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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订的已经是快车了,但是依然需要坐满十几个小时,也就是说半夜才能到目的地,这个时候车厢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只有远处几点农家的灯火让我们感觉自己还在铁轨上,而不是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隧道中。
我撑着脑袋,木讷的看着眼前的黑暗。
除了眼睛眨巴两下,其他动作保持着僵硬的状态,白翌又给了我一杯茶,白雾顿时把窗户蒙上了一小块的模糊,透过雾气看窗户外面就像是看一个不存在的虚幻世界一样。
湘西其实是一块很大的地区,素有&ldquo湘、鄂、渝、黔咽喉&rdquo之称。
湖南,成都,贵州都有些地方是属于湘西的范围,但是少数名族主要的还是以苗民和土家族为主。
所以也称为苗疆地域,潮湿的地带让这里多是蛇虫。
我奶奶曾经告诉我解放后那里还是有少数的蛊毒草鬼婆和赶尸的手艺人。
这两个行业可谓是诡异万分,神秘莫测。
但是都有各自独门的规矩,比如蛊毒婆子只收女子,并且要此女子有蛊必下,要求极其苛刻。
而赶尸匠也要求颇多。
一般来讲,最小的也必须是16岁,身高1.7米以上,同时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条件,相貌要长得丑一点,最好越丑越好,并且他们不许娶老婆。
那里是古代的重要商道,茶马古道中的滇、川二道都有经过湘西的境域。
所以是古代商人的一条贩茶行商的重要交通枢纽。
但是那里山路崎岖,路十分的难走,可以说行商不如坐贾,但是大大的利润总是让很多的商人走这条危机重重的商道,也为此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于是便有了帮助那些克死的异乡人落叶归根,把他们尸体运回老家的行当了。
白翌看了看手表对我说道:&ldquo差不多到了。
&rdquo说罢便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锦囊袋子,然后塞给我说:&ldquo那块地方多邪祟,你放在身上以防万一,这里面是混了雄黄和朱砂的粉末,对于那些蛊毒和蛇毒有辟除的作用。
&rdquo 我捏了捏小袋子,感觉和以前端午节家里买的药包香囊差不多,闻一下味道还有些淡淡的药香气。
我把它贴身藏在衣服里。
坐在隔壁的一个老头看了过来,他一身土家族打扮,身上还有股浓重的怪味。
非常的冲鼻子,他看了也笑着插嘴道:&ldquo呵呵,小伙子还会配这样的辟蛊粉,不容易啊,看来和蛊术有些渊源。
&rdquo 白翌浅浅的笑了笑说:&ldquo大爷也是行家。
&rdquo 老头看上去不是很老,但是说话的声音干涩的很,像是一个坏了的破风机似的,眼角的皱纹都延伸到太阳穴后头了,脸色红的像猪肝。
他赞许的说:&ldquo小伙子好眼力,难得有人还把我这臭老头当行家,我就送你们些东西。
&rdquo 他一边说一边从帆布包里捞出了两张黄色的纸头,白翌一看眼神多了一份敬佩,立刻说道:&ldquo原来是位起脚的大行家,失敬失敬。
&rdquo 他哈哈的一笑,然后白翌和我双手接过了黄色的纸头,那上面用红色的颜料画着奇怪的图案,字不像字,画不像画。
白翌把纸头塞进口袋,然后说:&ldquo师傅难道是去走喜神?&rdquo 老人眼神柔和了下来,一下子感觉变成了一个极其普通的老大爷,他摇了摇头说:&ldquo我是去看我儿子,他在大城市读大学,我去那里看看他。
&rdquo 白翌点了点头说:&ldquo看来,师傅已经金盆洗手了。
也好,安享晚年。
&rdquo 说着说着,火车终于到了站点。
估计是坐的时间长了,我猛一起身,突然一条大腿抽筋,我龇牙咧嘴的扶着白翌,白翌看我这样也苦笑着说:&ldquo你就这点出息,坐个长途就成这幅德行。
&rdquo 我疼的甩着腿对他说:&ldquo老白,你也就只会挤兑我。
&rdquo 我感觉腿少许好点了,甩掉他的手,拿起行李包一拐一拐的往门口移动,估计因为我那滑稽的走姿,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列车管理员终于从嘴角僵硬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走到月台就发现这里的确是一个十分潮湿的环境,周围有一阵浓雾,雾里飘来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霉味算不上,但是也的确不好闻,掺合在冷风里有些呛人。
远处月台检票的地方,闪烁着昏暗的橘黄色灯光,除此之外看不清楚更远的东西了,月台上没有人,只有我们两个人杵在风里,在灯光下隐约的可以看见两个人影子。
我对白翌说:&ldquo那是不是你亲戚来接我们?&rdquo 白翌摇了摇头,他也不确定是不是,于是我们背着行李包往检票处走去,到了才发现那两个根本不是人,而是两块假人的广告牌,除了亭子里的一个值班检票员外,没有其他人在了,两个招牌被风吹的摇摇晃晃,在远处一看和真人似的。
检票员不太高兴的接过车票,撕掉一块就把票根还给了我们,然后看也不看我们,歪头裹在军大衣里继续睡觉了,我暗自想我们前面估计打扰了他的美梦了。
我们走出火车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依然没有人来接我们,白翌拿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
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块地,对我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
白翌看了看天色,神色有些焦急的说:&ldquo我们不能耽搁,要不我们自己去那里吧,也就是一个小寨子。
&rdquo 我怀疑的看着他说:&ldquo你认识路不?这大半夜的&hellip&hellip&rdquo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远处说:&ldquo差不多认识,走吧,应该不会出错的。
&rdquo 幸好这里的气温不是很低,而且走路走的都感觉有些出汗,晚上这里的车子十分的少,我们好不容易拦了一辆面包车,看上去是运货用的,白翌掏出50块,告诉了他地址,就让他带我们去目的地。
司机满口答应,一口湘西口音的说这里没有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在司机接过钱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特别的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浸泡过一样。
他的脸很瘦,但是脸颊旁边的咬肌特别发达,一笑就感觉脸上的肉皱起了几块疙瘩,整个感觉就像被拉扯的橡皮面具。
他笑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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