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八章 混战第十节 势去如山倒(1/3)

第十节势去如山倒 没几天，小杰屋里出了事儿，有人举报他使用热得快烧水，结果被主任到号儿里翻个正着。

主任显得很气愤，当场宣布罢免小杰的组长职务，由高则崇过去接替。

高则崇接了差，名正言顺地从生产线上退下去，当起了甩手二掌柜。

看来接见那天和朴主任的谈话确实是实质一性一的，门子开始给上劲儿了。

很明显，这是一个小小的一陰一谋。

蒋顺治在背后告诉了我事情的背景，原来晚上主任在二龙屋里呆着时，二龙把小杰的劳作宁宁叫过去，一唬，宁宁立刻交代了，说小杰确实经常用热得快，并且说了他藏热得快的地方。

主任这才过去，抓了小杰一个直眉瞪眼。

据蒋顺治说，当时，在主任的面前，二龙的桌子上就插着一个热得快，正勤勉地烧着开水。

小杰自是欲哭无泪，组长丢一了，这半年已经稳当到手的积极分子票也拱手让人了，而且更背运的是，李双喜转天就吆喝他上岗去烧花线。

&ldquo这人要倒霉啊，放屁都砸后脚跟，其实一个热得快不至于啊。

&rdquo看小杰悲愤无奈地过来坐下，门三太同情地笑道。

&ldquo嘴上添花，你心里幸灾乐祸哪，以为我不知道？&rdquo小杰怒目相向。

何永骂道：&ldquo门三太你有那个瘾是吧！缺骂跟我说，我批一发你点儿！你一妈一都什么岁数啦，让别人在嘴里鼓捣来鼓捣去的你好受？&rdquo 门三太也不太在乎小杰了，听何永一撬乎，立刻说：&ldquo就是，好心让人当做驴肝肺。

&rdquo &ldquo换台换台。

&rdquo小杰不耐烦地说，冲门三太虎起眼来。

周法宏笑道：&ldquo呵，人都说落佩的凤凰不如鸡，可我今天才知道另一句话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看我们杰哥，英雄气概不减当初！&rdquo &ldquo人死雞一巴硬，多少有点病。

&rdquo疤瘌五嘟囔着。

&ldquo谁呀？说谁哪？&rdquo小杰不忿地追问。

疤瘌五回头认真地说：&ldquo就说你呢，还有别的事儿么？&rdquo 小杰尴尬地一张嘴儿，眨巴了两下眼说：&ldquo没事儿，我就问问。

&rdquo 没想到，疤瘌五还玩了一把这个造型。

小杰这一巴掌，算一抽一到自己嘴上了。

* 吃了午饭，二龙来了精神，把傻狗叫过去折腾得吱哇乱叫，后来听见大家笑，我一抬头，也不禁乐了，傻狗的脸被描成了花瓜，眼镜、一胡一子、美人痣画得乱七八糟，现代感很强，最酷的是脖子上被拴了一条绳子，二龙正牵着傻狗溜，一手还拎着根鞭子。

在鞭子的驱赶下，傻狗欢呼腾越地跑着圈。

二龙把傻狗是作弄到家了。

傻狗时不时申请一声：&ldquo哎呦龙哥，轻点！&rdquo 二龙一边更加力地往他腿上甩着鞭子，一边命令：&ldquo蹦，蹦，单腿一儿蹦。

&rdquo 傻狗热情地附和着，逗得旁边的广澜等人畅怀大笑。

最后，二龙也累了，才放了傻狗，但不许他擦一拭脸上的痕迹，就那样滑稽地跑回来干活。

过一会，二龙想起来，就喊：&ldquo傻狗！&rdquo &ldquo哎！&rdquo傻狗立刻触电似的答应，小花脸唰地掉向二龙的方位。

&ldquo听不出来呀，叫两声？&rdquo 傻狗吞吐一会儿，二龙立刻声色俱厉地重复了一遍口令，并且把手里的鞭子在地上猛地甩了两下。

傻狗终于叫道：&ldquo汪，汪汪！&rdquo 工区里点燃的爆竹般响起一片笑声，傻狗咆哮道：&ldquo一操一你一妈一的，河边娶媳妇，给王八找乐啦！&rdquo我们更笑，傻狗跟大伙订着口头协议：&ldquo谁再笑，谁就是我做出来的！一操一你一妈一的，笑，笑啊！&rdquo 这一次零碎的笑声里，多了些奚落和轻蔑的意味。

傻狗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了，大家都喊他&ldquo狗儿弟&rdquo，你叫他名字，他还不满或者谦虚：&ldquo别叫我名字，喊狗儿弟就成。

&rdquo不过，和他开玩笑行，谁要看不起他，不行，他准掉脸子。

他觉得自己怎么也算和龙哥亲近的人啊，哪怕这种亲近往往是奠定在肉一体痛苦之上的。

并且，他还和其他几个小弟兄一起，跟李双喜大哥挤一个槽子里吃食呢。

所以慢慢的，傻狗就觉得自己应该享受比普通犯人更多一些的福利，尤其在李双喜确实满足了他一些小福利之后，他就更有些忘乎所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歇息时，在工区外面，关之洲说傻狗使他想起国外旧王室里的弄臣。

弄臣是个可悲的角色，他必须不断地为主人找乐，帮助主人实行一切寻 一欢作乐的计划，并因此遭到他人的厌恶和鄙视。

对这一切他心里很明白，却无可奈何。

&ldquo人为了生存，真是有千奇百怪的手段，我不知道有人为什么那样卑贱地活着，而能感到快乐。

&rdquo关之洲因缺乏营养而显得苍白的脸对着最近的一道围墙，那里，墙根的杂草已经苍老，微风回旋到墙脚下，无赖地摇动着它们枯败下去的叶子。

我想了一下说：&ldquo这是一个标准问题。

你在用你从外面带来的标准衡量这里的东西，所以你的结论永远不会准确，就象我们不能说一条路有多少吨一样。

&rdquo 关之洲嗤笑道：&ldquo我是不是挺迂腐的？&rdquo &ldquo迂腐些好啊，聪明总被聪明误。

&rdquo 关之洲说：&ldquo那&hellip&hellip&rdquo 李双喜突然从窗口喊：&ldquo关之洲！一操一你一妈一的还不进来干活！？你跟人家老师比啊？你算个雞一巴？&rdquo 关之洲&ldquo哦&rdquo了一声，跑了进去，我无动于衷地站在已经干枯的葫芦架下，慢慢地一抽一完了手里半支烟，想想，突然兀自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跟关之洲聊那些屁话挺好玩，我想，关之洲是没有转出小知识分子圈子的人，方卓也是，他们还有着宝贵的可一爱一的&ldquo迂腐&rdquo，我有时也在怀念这种&ldquo迂腐&rdquo的，所以才会和他去清谈那些烂话，我在这种幼稚的一交一流里找到了一些遥远的感觉，有些纯净的感觉，清爽并且悲凉。

我进工区干了几个小时，把手里的活清掉了，然后从案子底下摸出《监规》，靠在墙上背起来。

减刑才是硬道理。

※※※ 晚上，老三又把关之洲骂了一顿，因为老李告了他的状，说关之洲干不完活，还跑到外面聊天。

关之洲气愤地说：&ldquo他就是看人下菜碟，我聊天？那么多疯聊的他怎么看不见？&rdquo 老三骂道：&ldquo怎么跟你讲也不开窍是吧？这里面是人跟人比的地方吗？不知道人比人得死的道理？他要不是冲我面子，早砸你了！&rdquo 然后老三又恨恨地跟我说：&ldquo也正是冲我面子，他才找关关的麻烦，这人不踩别人一脚他就不舒服。

&rdquo 我说：&ldquo你又神经过敏了。

&rdquo 老三立刻把关之洲说的&ldquo看人下菜碟&rdquo的话又说了一次：&ldquo他就是诚心给我添堵。

&rdquo &ldquo那对他有什么好？你别瞎想了。

&rdquo 老三心机叵测地小声说：&ldquo对他有什么好？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我看他肚子里去！他还不是惦上二龙废了的那张局级了？怕别人跟他争呗，想把所有竞争对手都打下去，给他干落着。

&rdquo 我楞了一下神，说：&ldquo他做梦吧？他下半年才来，能给他局级？局级不是得有两张积极分子的底子么？&rdq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