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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济运很担心这时候遇难者家属上访。
出这么大的事,随时都会有变数。
一句谣言,某个人心血来潮,都会生出事来。
好不容易等到大年三十早上,大院门口冷清清的,李济运才放了心。
他打电话告诉爸爸妈妈,晚上回去吃团年饭。
“我还想今年自己在家煮财头算了哩。
”舒瑾说。
李济运说:“这个财头我们留着慢慢吃吧。
”胡玉英妈妈送的财头,挂在阳台上风着。
城里不如乡下,没地方继续熏着。
这个冬天李济运总觉寒冷,只有想到朱芝他才感到温暖。
今天想着阳台上的财头,他心头居然也暖暖的。
那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也许后悔自己太过分了。
下午,眼看着没什么事了,李济运领着老婆孩子回乡下去。
街上不怎么有人,都回家忙团年饭去了。
听到断断续续的焰火和鞭炮声,那是孩子们已等不到晚上了,急着享受过年的快乐。
他回头望望坐在后座上的歌儿,这孩子却没有过年的兴奋。
他拿MP3把耳朵塞着,眼睛微微闭上。
李济运问过儿子,MP3是哪里来的,他说是借同学的。
李济运不准儿子问同学借东西,歌儿总是不听。
他说自己跟同学就有这么好,不可以吗? 很快就回了家,李济运客气地留留朱师傅,就请他回去好好过年。
四奶奶依着旧俗,对朱师傅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
朱师傅作揖不迭,退身上车而去。
早闻到了炖财头的浓香,还有煮熟的白萝卜甜甜的味道。
济林和春桃出来打了招呼,比平日亲热多了。
过年图个吉祥,一家人脸上都是笑意。
歌儿自己玩去,舒瑾帮着忙年饭。
晚霞把场院映得红红的,感觉是吉光万丈。
李济运陪爹在场院里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净是村里的事儿。
四爷突然把声音放低了,说:“你娘成了黑老大了!” 李济运听着笑了,知道爹是开玩笑,说:“她怎么黑老大了?” 四爷说:“不是同你说笑,真的!” “什么事呢?”李济运问。
四爷说:“上回房子被炸,烂仔自己叫人补的墙。
” 李济运说:“这事我知道。
” 四爷说:“有人到冬生砖厂拍肩膀,你娘知道了,就打了烂仔电话。
烂仔叫了十几个人马上就到了,把那几个拍肩膀的人打跑了。
” 李济运听着就怕:“娘不该管闲事,烂仔打人没有轻重,说不定就出命案。
” 四爷说:“那几个拍肩膀的是吃粉的,只是要几个小钱。
这伙烂仔的老大听说叫马三,人多势众。
他们要冬生每块砖加价一分钱,算是保护费。
济运你看,像香港电影了。
” “一分钱,一年要多少?”李济运问。
四爷说:“冬生不肯,每块砖加一分钱,一年就是十万。
烂仔说,你不肯也要得,今后砖厂有事我不管。
听我的保证你平平安安。
不信你打电话给派出所,看看警察到得快些,还是我们快些。
警察管不了的事,我们肯定管得了。
” “后来呢?”李济运问。
四爷说:“冬生只好认了,答应每年给马三的兄弟十万块,从加价里头出。
冬生肚子里有气,又不敢对人说。
他后来一打听,马三的兄弟把全县的砖厂都跑到了,全县的砖厂都加了一分钱。
” 李济运一听心里直喊老天。
乌柚县的砖厂少说也有四五十家,都按冬生家这个规模去算,马三这伙人每年收保护费就有四五百万块!李济运也怪妈妈不该充能干,嘴上却替她辩解,说:“爹,那也不是说妈妈就是黑老大了。
她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 四爷说:“你娘是越老越糊涂了,她说社会全变了,各路人都要交,要不就受人欺负。
” 李济运说:“爹,你随她吧。
娘性格强,你说她,又要吵架。
” 四爷说:“我不讲她,随她去。
我不晓得你娘怎么回事!烂仔叫人补墙,她就像招呼贵客,递烟倒茶。
她还满村去讲,说城里烂仔在她面前服服帖帖!” 李济运笑笑,叫爹别说了。
妈妈有她的生存法则,老人自以为如鱼得水。
他印象中妈妈过去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年老人家真的变了。
这个年纪的人还能变,也真是不太容易。
又想自己也在变,不想做的事都在做。
团年饭吃得热闹,四奶奶讲的话句句都吉祥。
鸡脑袋叫凤头,鸡爪子是抓钱手。
歌儿打碎了勺子,奶奶笑道岁岁平安。
四爷吃饭掉饭粒,平日四奶奶必是在嚷的。
今天她不嚷不骂,笑道常种常收。
只有桌子中间那道鱼没人动筷子,那得过了正月十五才吃。
这叫年年有余。
吃过团年饭,一家人坐着说话。
春桃喜欢看春节联欢晚会,李济林惦记着出去打牌。
妈妈发了话,今天谁也不准出去。
李济运不爱看电视,只是陪着爸爸妈妈坐。
李济林说:“隔壁屋里今年的年过不好。
” 李济运见弟弟有些幸灾乐祸,就说:“到底是一家人,不要看人家笑话。
” 李济林说:“我哪里看笑话,只是说说。
” 李济运问:“知道发哥回来过年了吗?” 四奶奶说:“听到车子响过,应该是回来了。
听说旺坨还关着。
” 四爷说:“济运,你帮得着的,还是要帮帮。
你们是不认了,我同他爹是亲兄弟。
他爹去得早,他们兄弟从小我带着的。
” “我哪里不认?”李济运不便说得太细,只道发哥有难,他必定要帮的。
临睡前,李济运给朱芝发了短信:祝福你! 朱芝马上回道:需要你的祝福! 第二天,李济运睡了个大懒觉,吃点东西就领着老婆孩子回城去。
他是春节总值班,有事就得处理。
也会有人上门拜年,躲在乡下也不是个事。
拜年的有朋友,也有下级,都是平常的人情往来。
人活在世上,谁也不能免俗。
他也有需要去拜的人,多在年前就拜过了。
年后再去拜的,多是礼节性往来。
正月初三,李济运又回乡下看看。
今天老婆孩子没来,就他一个人。
他打了发哥电话,知道他还在乡下。
发哥过年都在乡下,村里的小车就你来我往。
他不用坐在城里等人家拜年,他人在哪里人家会追到哪里。
李济运虽然是个常委,却没有人追到乡下给他拜年。
四奶奶见儿子回来了,说:“听到车子响,以为是发坨家拜年的来了。
” 四爷说:“今年怪,他家拜年的人少多了。
” 李济运说:“我回来就是想会会发哥。
” 他打了李济发电话,说过去给他拜年。
李济发说过来给四叔拜年,平辈之礼就不必客气了。
李济运就听发哥的,坐在家里等着。
没多时,李济发提着礼盒过来了。
四奶奶笑眯眯地倒了茶,只道发坨年年都这么讲礼。
李济发同叔叔婶子说了几句话,就叫李济运进里屋去了。
李济运问:“会怎么处理,你有把握吗?” 李济发说:“我那天自己赶到了,旺坨后来也来了。
我们在会上同贺飞龙大吵一架,不是有人劝架会打起来。
贺飞龙就是个流氓,刘星明让他做县长助理!” “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了,你说说结果会怎样?”李济运问。
李济发摇摇头说:“我没有把握。
我据理力争,调查组同意把贺飞龙矿里负责技术的副总控制起来了。
他们说那天没有生产,只是安全检查。
我怕就怕这只是障眼法。
” 李济运忍了忍,直话直说:“你做了工作吗?” 李济发叹息道:“我说没把握,原因就在这里。
过去我自己在煤炭系统干过,上面这条钱都是通的。
这回发现这条线断了。
刚出事的时候,我按兵不动是心里有底。
我打电话给过去的老关系,他们都说得好好的。
可是过了一个晚上,他们要么电话不接,要么说话含含糊糊了。
春节前刚刚提前拜过年的人,这会儿都不认识了。
” 李济运说:“我猜贺飞龙的力度比你大。
” 所谓力度,也是官场含蓄说法,无非是说钱花得多。
李济发想了想,说:“贺飞龙舍得花钱,我是知道的。
可我想关键还不在这里。
肯定是要打点的,我不是不知道。
我暂时不出手,他们也知道我办事的规矩。
未必就要马上送钱,马上办事。
都是熟人,平时称兄道弟,我事后肯定会把人情做到位。
” “那猜有什么名堂?”李济运问。
李济发说:“我越来越觉得问题出在刘星明身上。
” 李济运有些想不通,说:“他对你可是很不错的呀?” 李济发说:“要看什么时候。
官场有不变的朋友?” 李济运说:“发哥,这事你输不得!如果责任定在你家矿上,赔钱肯定在几百万以上,还得有人坐牢。
” 李济发说:“我又找刘星明谈过,只看最后怎么处理。
弄急了,鱼死网破。
” 李济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说:“下策下策!发哥,你对老弟讲句实话,你自己经得起查吗?” 李济发说:“我讲鱼死网破,就是说豁出去了!” 李济运听明白了,李济发自己肯定也是不清白的。
听他话的意思,刘星明也不干净。
都风传刘星明在李济发矿上有干股,只怕不是谣言。
那就说不定刘星明在贺飞龙矿上也是有干股的。
李济发说:“济运,真有事了,你不必替我出头。
你出头也没有用。
我们家今后就靠你,你自己好好干。
” 李济运说:“这些话都不说了,我肯定会尽力的。
只是你不能坐等,有可能做工作的,还是要行动。
” 李济发说:“老弟,我该做的工作都做了。
” 李济运说:“我听有人讲,刘星明的态度明显是偏向贺飞龙的,说明他俩关系更近。
” “什么关系更近!不过就是钱拿得更多吧!”李济发说。
李济运却想还没这么简单。
贺飞龙是才推上去的县长助理,他如果出了问题麻烦会很大。
刘星明为了推出贺飞龙,跑市委和省委做过很多工作。
说得上级组织部门动了心,终于拍板说不妨作为试点。
这好歹算是刘星明的政绩,轻易出不得事。
两相比较,一边只有经济利益,一边却是政治和经济双受益。
如此思量,李济运猜想,刘星明肯定会舍李保贺。
他把这些想法同李济发说了,道:“你自己过得硬,万不得已就同他斗;你自己要是过不硬,就争取赔些钱,让旺坨顶顶算了。
旺坨在里头待几年,对他没什么影响。
你自己千万不能有事。
总的一句话,斗与不斗,你要想清楚。
他哪怕有问题,你未必就扳得倒他,别到头来把自己弄进去了。
” 李济发说:“要看,看最后结果如何。
” 留李济发吃了晚饭,兄弟俩干了几杯。
席间说的都是过年的好话,四爷和四奶奶看不出李济发正大难临头。
吃过晚饭,李济运和李济发都要回城里去。
要是平时,两兄弟可以同车回城。
时下有些敏感,两人各自叫了单位的车。
李济发走了,李济运打朱师傅电话。
这时,三猫子和几个年轻人来找李济林,商量舞龙灯的事。
正月初三是出灯的日子,到了十三就要收灯。
三猫子见了李济运,笑嘻嘻地说不是常委说话,他肯定在笼子里过年。
乌柚人把看守所、监狱都喊作笼子。
那回赌场出事之后,李济运回来过多次,三猫子每次碰见都会谢他。
李济运认得这些年轻人,发现都是村里的油子,有几个还是坐班房出来的。
他便笑道:“你们还肯舞龙灯?很辛苦啊!” 三猫子说:“我们哪里舞,请人,一天五十块钱。
我们几个人成头,凑股子。
” 李济运问:“凑股子?赚得了钱吗?” 三猫子笑道:“赚什么钱?爱热闹,赚几个小钱打牌。
常委给您说,你看看了知道,我们都是些烂人,乡里乡亲的多少会给点面子。
” “你叔叔都不叫,叫什么常委!”李济运假作生气,依着辈分三猫子要叫他叔叔。
三猫子是油滑惯了,又说:“常委是我们父母官,怎么敢随便叫叔呢?” 济林同三猫子他们商量去了,四爷悄悄地说:“什么都变了。
过去舞龙灯只图个热闹,图个吉祥,如今就是赚钱。
旧社会,舞龙灯成头的,就是村里的头人,如今是烂人成头。
舞龙灯的规矩你也是晓得的,先要下帖子。
过去下帖子是告诉你龙灯会来,屋里留人,放封鞭炮,打发几个年糍粑就是了。
如今呢?下帖子就把价格讲好,家里有喜事的要多出钱。
起新屋的一千二,娶媳妇的八百,嫁女的六百,没有喜事的一两百。
我们家没有喜事,出的也要比别人多,家里有个常委。
” 李济运听着只是好笑,他这个常委倒成家里负担了。
他数了两千块钱交给四爷,说:“爸爸,打发龙灯吧。
” 四爷说:“不要不要。
” “拿着。
” “也不要这么多。
” “拿着吧。
” 四爷接过钱,就听见外头车子响了。
四奶奶出来,说:“运坨就走?歇了吧。
” 李济运说:“明天要上班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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