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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像个影子似的,叫人暗自看在眼里,生发出许多离奇的说法。
选举是绝对不允许出麻烦的,县级领导都负责联系三四个代表团。
只有政协主席吴德满没有承担谈话任务,他说政协会议上的事情也多。
刘星明也没有勉强他,只道老吴您就负责把政协会开好吧。
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刘星明原本就不打算让吴德满联系代表团。
政协主席权威不够,吴德满的性格又太温和,他未必就负得了责任。
吴德满在县里资格老,已当过一届政协主席。
他这次再任政协主席,选举不会有任何悬念。
看来刘星明把握十足,有人说居然听见他哼歌了。
他那张生铁般青硬的脸,平日不怎么有喜色。
细节都叫人描述了,说是在梅园宾馆,刘半间从车里下来,嘴里哼着太阳出来喜洋洋,只有点儿走调。
原来天气一直冷飕飕的,“两会”刚刚报到,天气就放晴了。
刘半间说,好兆头。
背后叫他刘半间的,多是些官场失意的人。
他们巴不得选举出乱子,要是像台湾选举时打起架来那才好玩哩! 李济运是专门来看望代表的,他在宾馆楼道里碰上宣传部长朱芝。
朱芝喊了声李老兄,两人招呼几句,各自找人去。
朱芝只负责一个代表团,她的主要任务是防范媒体找事。
刘星明在常委会上说到媒体,用的是“防范”二字,而不是说应对,更不是讲接待。
他过去可能尝过媒体的苦头。
朱芝比李济运还小两岁,同事们都叫她美女常委。
朱芝的眉毛又黑又长,眼睛又大又亮。
但时兴的美女眉毛不可太重,朱芝的眉形是修饰过的。
她得意自己仍是天眉,不是纹出来的假眉毛。
美女通常更加爱美,朱芝却不敢穿得出格。
她只穿职业女性的西服或套裙,靠各式各色的丝巾小心做些点缀。
她的包也很中性,通常只是提着。
朱芝的面色总是沉静的,眉头有时会微微皱起。
李济运同她私下开玩笑,说美女你不要皱眉头,会生川字纹的。
威严没有漂亮重要,不信过几年你会后悔的。
李济运的玩笑话,朱芝肯定是听进去了。
她从此多了个习惯动作,喜欢拿手顺着眉毛往眼角抹。
毕竟也过了三十岁,两眉间的细纹若隐若现了。
才同朱芝打过招呼,又碰上肖可兴。
他是副县长候选人,这回新提拔的。
肖可兴握着李济运的手,暗中用了好几回力,嘴上说着多多关照。
李济运拍拍他的肩膀,脸上只是笑。
话说透了,并不太好。
肖可兴这几天最客气,见人就握手言笑。
他也是从乡党委书记中提的名,却不像刘星明那样是个差配。
无论提拔谁,好丑都有人说。
代表中间就有人讲,要是刘星明暗中活动,差掉肖可兴都说不定。
县里领导注意到了,关照各位联系代表团的负责人,务必把工作做细。
吃晚饭的时候,刘星明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说:“济运,差配干部,你看看让谁提出来。
”明阳正给田家永敬酒,大家的眼睛都在两个酒杯上,谁也没在意刘星明说了什么。
只有李济运听清了,点头说了声好。
李非凡望望李济运,不知道他说什么东西好。
晚饭吃完了,李济运去找代表团谈话。
他包了乌金乡、黄土坳乡和白马乡。
他不是人大代表,以列席身份参加活动。
有人问他:“李主任,副县长到底是等额选举,还是差额选举?” 李济运说:“差额选举,早就定了的。
” “听说差配人选都还没有?” “有人说,原来定的是舒泽光,舒局长骂娘了。
” 李济运笑道:“谣言!老舒是个老实人,脾气最好的,他哪会骂娘呢?” “想想也是,舒局长人好,要他红个脸都不容易。
” 李济运说:“按组织法,差额人选得人民代表提名,又不能组织上指定。
” “哈哈哈,李主任也越来越会说官话了。
” 代表们多是基层干部和企业老板之类,很多同李济运是老熟人,说话也就随便。
李济运只好笑笑,含糊着握握手,再去别的房间。
又碰到别的人,问他:“李主任,听说这次组织上定的差配是刘星明?” 李济运说:“我不知道呀?组织上怎么会指定差配人选呢?不合组织法嘛!那得人民代表提名。
” 问话的人就笑,摇摇头不说了。
李济运也笑笑,话全在眼睛里。
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望望眼神就行了。
李济运曾在乌金乡当过书记,现任书记叫朱达云,自然就是代表团团长。
李济运刚进朱达云的房间,就跟进了几个人,有村支部书记,有村委会主任,有企业老板。
他们都是人大代表,也都认得李济运。
大家围着扯谈,慢慢有人看出,李济运同朱达云似乎有话要说,就告辞了。
只要有人说走,众人都走了。
李济运过去关了门,说:“达云,组织上决定请刘星明同志做差配,到时候请你联合十位以上代表提提名。
” 朱达云说:“好,这个好说。
济运兄,怎么让您出面说这事?” 李济运不想解释,故意开玩笑:“达云兄,你是嫌我的官小吧?” 朱达云笑了起来,说:“哪里!你们领导各有分工,按职责这就不是您管的事。
” 李济运说:“星明同志让我做工作,受命而已。
” 朱达云说:“听人说,这回先找的是舒泽光,星明同志亲自找的,被臭骂一回。
舒泽光,看不出啊!” 李济运忙说:“那都是外头乱传的,老舒不是这种人。
他是个老实人。
” 他俩说的有两个刘星明,外人听着必定糊涂。
李济运猜想,舒泽光肯定发了火,说不定也真骂了娘。
不然刘星明那天不会那么大的火气,说舒泽光想充英雄,当斗士。
李济运得维护刘星明的威信,只好替他打圆场。
朱达云说:“济运兄您是领导,我说句没原则的话。
基层选举要民主就真民主,内定差配不是个办法。
活活地拉个人出来做差配,这人没心理承受能力还真不行。
人家说老舒骂了娘,真有人相信。
” 李济运摇头一笑,说:“达云,你说是游戏规则也好,说是演戏也好,说是糊弄也好,我们先这么办吧。
今后社会进步了,再当笑话讲去。
我们国家几十年不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吗?过去说水稻亩产几十万斤,有谁敢说是假的?还都相信是真的哩!” 朱达云点头道:“我小时候天天听人喊万岁万岁万万岁,真相信伟人是不会死的哩!” 李济运忍不住爆笑,说:“我小时候写文章,开笔就是春雷一声震天响,东方出了红太阳。
告诉你,我真以为1949年以前天上是没有太阳的。
” 两人就开始怀旧,说起过去好玩的事情。
朱达云说:“我记得小时候家里毛主席像贴得越多,说明政治觉悟越高。
生产队还搞过竞赛评比,看谁家的毛主席像贴得多。
我家除了厕所里,所有屋子都贴着毛主席像。
每个屋子还不止贴一张两张,而是墙壁上贴上一圈。
我不懂事,就问妈妈,到底谁的觉悟最高呢?” 李济运笑了,自己又想起一件旧事:“我俩年纪差不多,有很多相同的记忆。
我小时候听说地主暗地里会记变天账。
账上记些什么,我总一个人傻傻地猜,打死也猜不出来。
但什么是变天,我是知道的,就是回到万恶的旧社会,红旗变色,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可我又常常听奶奶望望天色说,要变天了!我听着心里怦怦跳,怕有人说我奶奶讲反动话。
” 朱达云哈哈大笑,眼泪水都出来了。
李济运颇为高兴,以为他的故事讲得幽默。
朱达云其实是想起了一个更好笑的故事:“李主任,我们村里有个哈卵,没人把他当回事。
偏偏他的老婆长得好。
毛主席逝世的时候,每个大队都设了灵堂,晚上都安排社员守灵。
大队支部书记每天晚上都叫哈卵守灵,哈卵觉得脸上很有光。
有天晚上,别人同哈卵说,你夜夜守灵,回去看看老婆在干什么。
他回去一看,支部书记正同他老婆睡觉。
哈卵指着支部书记大声哭喊,狗日的,毛主席都死了,你还有心思搞男女关系!中央禁止一切娱乐活动!” 李济运早听过这个故事,仍笑得腰背生生地痛。
他俩谈兴很浓,听得有人敲门,就不说了。
李济运起身告辞,见进来的居然是老同学刘星明。
李济运说:“星明,我正要去你房间坐坐哩!” 朱达云招呼道:“星明兄,请坐。
” 刘星明站在门口不进来,笑道:“李大主任一定是有指示,达云兄我就改时间再来拜访您。
” “我们扯完了,去你房间坐坐吧。
”李济运去了刘星明房间,坐下来同他扯谈。
刘星明也是他们代表团的团长。
李济运说:“老同学,会有代表提名让你做候选人。
你在选举之前不方便到处走,免得有人说你拉票。
” 刘星明嘿嘿一笑,说:“老同学,说句真心话,我也后悔答应你做差配了。
” 李济运听着就急了,忙说:“星明兄,这可开不得玩笑啊!你如果临时不干了,县委会很被动!” 刘星明叹息一声,苦笑道:“放心,我也只是说说。
肖可兴可以四处窜,没人说他不方便。
我要是走动走动,就怀疑是拉票。
老同学,要是拉票成了合法行为,就是真民主了。
” 李济运说:“你我都别乱说!什么是真民主,我们并不懂。
有人羡慕西方民主,但人家是怎么运行的,我们知道吗?别跟着瞎嚷嚷!” 刘星明点头道:“说得也是。
我其实不是去找朱达云,听说明县长在那里,我想找找他。
” “有事?”李济运问。
刘星明鬼里鬼气一笑,说:“要钱!” 李济运笑道:“你真会找时间,知道选举之前找县长要钱是最好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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