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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宾馆外头扯起了横幅,满街都是“学习、致敬”之类的标语。
人大、政协两会终于召开了。
漓州市下面的十三个县市,各县市的政府宾馆好像叫做某园。
但乌和柚两个字,都不好放在园字前头。
叫乌园嘛,怕落得百姓望文生义去笑话;叫柚园呢,文理上似又不通。
二十年前新修宾馆,有人想出个梅园,虽说无凭无考,倒也有几分雅趣。
既然叫了梅园,就得栽几株梅树。
花大价钱买了十几棵老梅树,在宾馆前厅正面弄了个梅圃。
大堂挂着巨幅梅花,寓含“喜上眉梢”。
味道虽说俗了些,却也合了梅园的意思。
再过些年月,为那十几株老梅编些故事,都是后人们的事了。
李济运脱掉冬天的棉衣,穿上了西装。
领带是大红色的,很有些喜庆气氛。
一件藏青色风衣搭在手腕上,万一觉得冷就穿上。
他不太懂得衣服品牌,这件风衣是去省城买的,不是太贵,款式好看。
他喜欢在西装外头套上风衣,走起路来暗自琢磨自己的风度,脑子里满是电影明星的派头。
李济运刚进梅园,就碰见老同学刘星明。
他是人大代表,当然又是黄土坳乡代表团的团长。
李济运马上伸手过去,心里却有些虚。
刘星明把李济运拉到一边,悄悄儿说:“老同学,别把我当宝钱啊!” 李济运说:“请你一定相信老同学。
” 刘星明说:“我屋美美坚决不支持我做差配。
” “美美是个开通人,又是中层干部,你多说说。
”李济运说。
刘星明夹着公文包走了,李济运突然有些歉疚。
虽然再没有人同他说差配干部的事,可刘半间未见得就会随便耍弄人。
李济运尽管叫自己不要想得太多,但好像总觉得对不起老同学。
他正望着刘星明的背影,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
回头一看,原来是县人大主任李非凡。
“哟,李主任,您最近可忙了啊!”两人握了手。
李非凡一笑,说:“济运老弟,感谢您替我们解了难啊!” 李济运说:“哪里啊,替您李主任打工,我非常荣幸!” 李非凡使劲捏了李济运的手,样子格外亲热,说:“李主任把话说反了,您是常委,我替您打工啊!” 两人云山雾罩,说的是差配干部。
选差配干部,县委有责任,人大也有责任。
李济运把这事摆平了,也算是帮了人大的忙。
选举这场大戏,县委书记是总导演,人大主任是执行导演。
演员没选好,戏就导不下去。
李非凡本是县委副书记,雄心勃勃要当县长的。
他自己也放出话来,说乌柚县不能总让外地人当家。
他敢这么说话,必定心里有底。
场面上的人都清楚,李非凡心里这个底,就是市委副书记田家永。
没想到市委突然派了明阳当县长,李非凡就做人大主任了。
李非凡没有做成县长,人们就有两种猜测,要么是田家永越来越说不起话了,要么是李非凡在田家永那里失宠了。
公安局长周应龙走过来,老远就笑道:“两位领导,多好的太阳!” 周应龙伸出两只手,一只朝着李非凡,一只朝着李济运。
握手之后,李济运拍了周应龙的腰板,说:“周局长厉害,连握手都是两个两个地握!”因拍着了周应龙腰间的枪,马上又笑道:“嗬,真家伙呀!” 周应龙笑道:“遵照你们领导的安排,两会的安全保卫工作马虎不得啊!” 李非凡望望周应龙腰间鼓出的东西,呵呵一笑:“安保重要,但也用不上你这四两铁啊!” 周应龙说:“这叫哑巴说话,做样子!” 玩笑开完了,正经话仍要说几句。
李非凡说:“重点是堵死上访的。
每到两会,上访的就趁机到城里来找领导。
” “上访的是蚂蟥听水响,县里一有大活动,他们就出动了。
”李济运说。
周应龙说的是狠话,脸上却仍是笑着:“我是下了死命令,不能让上访者踏进宾馆半步。
重点上访钉子户,已派人配合信访局控制起来,不让他们离开家门。
” 李济运听这话有些刺耳,笑道:“周局长措施得力,话可要说得艺术一点。
你这话要是让敌对势力媒体听了,又是没有民主的证据了。
” 周应龙在李济运肩上狠狠拍了一板,说:“李主任你是玩笔杆子的,我是玩枪杆子的!” “你两位扯吧,我得去去。
”李非凡说着就扬手走了。
他说去去,也没说去哪里。
也不用说清楚,无非是不想再扯谈了。
李济运同周应龙仍站着说话,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却绝不涉及是非长短。
公安局长也许是案子审得多了,脸色通常不怎么好看。
周应龙却总是笑哈哈的,见了熟人就伸出手来握握。
他人长得黑,笑起来一口白牙。
李济运平时想起周应龙,就是他那白亮亮的牙齿。
人在公安里面当头,非有几分威风不可。
起码样子要做得凶悍,见人就龙睛虎眼的。
周应龙看起来没煞气,却也压得住他那帮武艺弟兄。
他也许另有过人之处,不然在公安是待不下去的。
两人握手别过,各自都有事去。
李济运转过身来,迎面又碰上毛云生。
他是信访局长,老远就苦笑着摇头。
李济运明白他的意思,握了他的手说:“毛局长,我知道你这几天很辛苦。
” 毛云生却说:“哪天不辛苦!李主任,我再次向您汇报,一定要想办法,弄几间办公室给我们。
实在没有,给我几间柴棚子都要得。
李主任,您可是分管信访工作的县领导,您真得关心我们信访局啊!” 原来,大院本是砌着围墙的,早几年机关做生意,围墙都改作了门面。
后来不让机关经商了,门面都租了出去。
信访局办公室不够用,大院里头也空不出房子。
有人出了一个好主意,收回四个门面给信访局作办公室。
信访局死也不要那几间门面,可县里领导做了决定,不搬不行。
信访局原先在机关里面,上访的来了传达室和门卫先挡挡,挡不住的才会进信访局。
如今搬到了大院外面,老百姓有事没事就上信访局去。
毛云生后来做了信访局长,一直骂那个搬出大院的前任,说房子小未必就挤死人了?搬到外面说不定哪天真会被人打死!他只要见着李济运,就问他要办公室。
李济运说:“云生兄,你自己去院子里看看,哪间办公室是空的,你搬进去就是。
你明知道没有,我是孙悟空也变不出啊!” 毛云生摇头叹息的,说:“我们信访局这几天倾巢出动。
我在这里坐镇,其他同志跟公安局一起守钉子户,信访局关门。
我巴不得天天开‘两会’,我们信访局天天关门,省得跟上访人员磨嘴皮子。
” 毛云生说话没轻没重的,谁都知道他这个性格。
李济运想要走掉,毛云生却拉着他,说:“我就怕药材公司老职工上街。
三阎王安排做政协常委,不知道县委领导怎么想的!我们信访局人手有限,公安局派人日夜守着几个骨干分子。
” 毛云生说的三阎王,就是民营企业老板贺飞龙。
他公司的名字冠以“飞龙”二字,就叫飞龙实业股份有限公司。
乌柚人说起飞龙公司,人们想到的就是三阎王。
此人十几岁开始就在街上混,打架的名气很大,得了个外号三阎王。
二十几岁时,三阎王成了道上老大,自己不再出面打架,慢慢开始做生意。
先是承包建筑工程,再是自己开发房产。
生意越做越兴旺,凡在乌柚赚钱的门路,他都是里头的老大。
他是县里最大的煤炭老板、最大的房地产老板、最大的酒店老板。
他的紫罗兰酒店三星级,县里没有第二家。
见过世面的人都说,紫罗兰的设施和环境,并不逊于大城市的四星级。
前几年,贺飞龙开始做善事,资助失学儿童,给孤寡老人拜年。
他便成了民营企业家的表率,很快就被推作县政协委员。
本届政协,又被安排做常委。
有人教育孩子不听话,就拿贺飞龙打比方,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三阎王这个外号,似乎不再是恶名,只是他的小名了。
谁小时候没淘过气呢? 前年,贺飞龙把县药材公司买下了,官方说法叫企业改制。
听说在招标会上,飞龙公司抢先举了牌子,谁也不敢再举了。
飞龙公司出的报价,只比标的高出一万块钱。
有人还说就连这个标的,都是贺飞龙他们事先串通好了的。
种种说法传来传去,弄得群情激愤。
加上原先的职工没有安置好,一直都有人在告状。
再怎么告状也没有办法,贺飞龙中标完全合法。
没有人再举牌子,又怪不得贺飞龙。
这回听说贺飞龙又要做政协常委,老职工们早就暗中串联。
这事说不得的,李济运只是笑笑。
正好刘星明的车来了,李济运赶快迎了过去,也就势甩掉了毛云生。
毛云生不便凑上来,只喊了声刘书记,笑了笑走开了。
刘星明随口问李济运:“都好吧?”李济运也随口答道:“都好。
”刘星明嘴里好好着,往贵宾楼去了。
刘星明是去看望市委副书记田家永。
田副书记是个有名的硬派人物,这回是专门到乌柚坐镇来的。
乌柚县本是田家永的老家,他曾是这里的县委书记。
县里中层以上的头头多是他的老部下,市委让他来乌柚把关自是用心良苦。
田家永到县里之后,不太同人打交道,整天坐在房间里。
自然也有老部下要去看他,都被他的秘书挡了驾。
他的房间只有刘星明、明阳、李非凡和李济运出入,别的县领导他都不单独见面。
吃饭也只让他们四位陪同,简简单单吃完就回房间去。
依照常理本来轮不上李济运陪同,但田家永同李济运的关系乌柚人都是知道的。
李济运曾是田家永的秘书,算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
田家永平日并不是个神秘兮兮的人,虽然说话做事硬邦邦的,却也很愿意同部下混在一起。
他这次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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