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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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1/3)

宋达清这就放心了,一个劲儿给朱怀镜戴高帽子,说:&ldquo谢谢了谢谢了。

您就别谦虚了,只要您肯出面,天王老子都请得动。

晚上就去天元吧。

我说现在也快中午了,我请您出去吃餐便饭?&rdquo &ldquo晚上还要见面的,中饭就免了吧。

谢谢了。

&rdquo朱怀镜心里是想同宋达清出去吃中饭算了,因为香妹说了今天中午加班,不回来。

但他怕显得太容易请动,倒没面子了,就有意端起架子来。

宋达清再客气一会儿,硬是请不动朱怀镜,就说那就晚上见面吧,握手走了。

能不能请动皮杰和严尚明,朱怀镜其实心里没底。

他同皮杰倒是关系不错,但请吃饭这事,也得看人家有没有别的应酬。

他便先打皮杰手机,把袁小奇请客的事说了。

果然皮杰不太想去。

朱怀镜不能在宋达清和袁小奇面前丢面子,心想非要请动皮杰不可。

他就半真半假摆出老兄的架子,说:&ldquo老弟,你再怎么忙也得去一下。

袁小奇算是你爸爸的朋友,市长他老人家要是在家,肯定会宴请袁先生的。

你老弟的派头也别比你市长老爸还足啊。

&rdquo 皮杰在电话里一笑,说:&ldquo我爸爸请他是工作宴请,与我无关。

我们老百姓,哪管得了这事?既然是你老兄的面子,我就去吧。

你说在哪里?&rdquo 朱怀镜也就回之以大笑,说:&ldquo这才是兄弟了嘛!下午五点半,在天元吧。

不过还要拜托你请一下严尚明局长。

&rdquo 皮杰说:&ldquo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做客的,又不是请客的。

&rdquo 朱怀镜说:&ldquo你只当帮我的忙吧。

袁小奇想请请严尚明,这意思你还不明白?公安这一块摆平了,他以后在荆都的事好办些。

袁小奇是我的朋友,他托我请严局长,我不好推脱。

可严这个人,我想我是请不动的,只有劳驾你了。

&rdquo 皮杰一时不肯答应,说这么拐弯抹角地请客,不太好。

朱怀镜今天却是发了蛮,一定要他帮这个忙。

磨了半天,朱怀镜说:&ldquo我给你说,公安没摆平,今后袁小奇有什么事,不是找我就是找你爸爸。

倒不如今天请了严尚明,以后省事。

我的少爷,就劳驾你了。

&rdquo 皮杰被缠得没法,只好说试试吧,没请动就别怪他。

朱怀镜就谢了。

他知道只要皮杰答应去请,就一定能请动严尚明。

因为皮杰也要面子,不会让人以为他连个公安局长都请不动。

朱怀镜吃了点儿盒饭,回家休息。

躺在床上,想起皮杰说的要借他一部车用,就有些兴奋。

他打了玉琴电话,说要她抽空教他开车。

玉琴觉得奇怪,问他怎么突然想起学车了。

他嘿嘿一笑,说:&ldquo我马上就有车了。

是私车,不是单位的车。

&rdquo 玉琴显然有些吃惊,问:&ldquo怎么?私车?你是发了横财,还是抢了银行?&rdquo &ldquo你这就别管了,反正不偷不抢。

我跟你说,我马上就可以拿到驾驶执照了。

&rdquo朱怀镜神秘道。

玉琴越发不明白了,说:&ldquo你车都还开不动,怎么就拿驾照了?开玩笑吧?&rdquo 朱怀镜只是嘿嘿笑,不回答她。

玉琴也许真的当他是开玩笑,也就不问了。

玉琴说:&ldquo你真的想学车,倒是可以学学。

&rdquo两人就约了星期六学车去。

闲聊了一会儿,朱怀镜听出玉琴想知道他晚上有什么安排。

可他知道她不太喜欢宋达清和袁小奇,就有意回避着。

两人心里似乎都明白各自的心思,都不开口去问。

朱怀镜心想等晚上应酬完了,脱得了身就去看玉琴。

要是现在说晚上过来,万一到时候去不了,倒会让玉琴失望。

下午朱怀镜在南国大厦办公,处理交易会的有关事情。

因上午他没来,积了些事情。

有些办事的上午来过,没有办成,下午又来了。

朱怀镜看出他们尽管笑嘻嘻的,心里却不舒服。

他也就装作没看出什么,客气地请他们坐,然后公事公办。

下午一忙,很快就过了。

宋达清身着便服,开了车来接他。

朱怀镜在车上打了皮杰电话,皮杰说他和严局长马上就到。

宋达清等朱怀镜挂了电话,连连奉承他的面子就是大。

车到天元,宋达清同朱怀镜下了车。

进了酒店门,马上就有小姐过来,领着他俩去了二楼的一间叫紫蔷薇的包厢。

一推门,就见袁小奇早同另外三位先生等候在里面了。

&ldquo啊呀,朱处长,您好您好!好久没见了,您是越来越发达了。

&rdquo袁小奇站起来握手迎接。

朱怀镜笑道:&ldquo哪里。

袁先生倒真的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

关于你的故事,在荆都可是家喻户晓,传得跟神仙似的。

&rdquo &ldquo朱县长,你好啊!&rdquo朱怀镜猛然听得有人叫他朱县长。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乌县原公安局长黄达洪。

朱怀镜早听说这人被撤掉公安局长职务后,就带了一伙女子到南边卖淫去了,今天怎么出现在这里呢?朱怀镜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ldquo哦哦,是黄局长?我们很有几年没见面了吧?&rdquo 袁小奇招呼大家坐下,望望朱怀镜和黄达洪,说:&ldquo哦!原来你们是老熟人?&rdquo 黄达洪说:&ldquo别看朱处长年纪轻,是我的老领导哩!我一时改不了口,又叫他县长了。

&rdquo 袁小奇哈哈一笑,说:&ldquo真是缘分啊!现在达洪先生是我公司的保安部经理。

这两位是我的秘书兼保镖。

&rdquo 朱怀镜玩笑道:&ldquo袁先生你派头不小啊,赛过市长。

市长秘书是秘书,警卫是警卫。

你手下的却是秘书警卫双料货。

&rdquo 袁小奇笑着掏出名片递上:&ldquo朱处长,留个电话给你。

&rdquo 朱怀镜说道谢谢,接了名片,见上面印着:南海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袁小奇。

地址和电话是深圳。

字体大得有些夸张,而且能用繁体字的尽量用繁体。

袁小奇三字没有繁体,大概是个遗憾。

黄达洪就势递上名片,也说留个电话,以后好联系。

朱怀镜边看两人名片,边点头称道两位发达发达。

他心里明白两人口上谦虚,只说留个电话,实则是想炫耀一下。

这时,皮杰让小姐引进来了,他身后跟着秘书小刘和司机。

朱怀镜介绍道:&ldquo这位是皮先生皮总经理。

这位是袁小奇先生,南海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号称南国奇人。

他的传奇故事你大概听说过。

这位是宋达清先生,红桥派出所所长。

&rdquo皮杰先同袁小奇握手,彼此客套几句。

宋达清也许自己觉得身份低了,站在一边有些不自然,拘谨地笑。

皮杰同他握手时,他便双手迎上去,很夸张地摇着。

大家坐下寒暄一会儿,严局长来了。

他没带秘书,只有司机跟在后面。

大伙儿一齐站起来。

皮杰第一个伸过手去,说:&ldquo严叔叔,劳您大驾了。

让我介绍一下。

这位是袁小奇先生,南国奇人。

&rdquo &ldquo我听你爸爸说过。

&rdquo严尚明握着袁小奇的手,话却是对皮杰说的。

&ldquo这位是宋达清先生。

&rdquo皮杰说。

宋达清忙握着严尚明的手说:&ldquo报告局长,我是您手下的普通一兵。

&rdquo &ldquo哦?&rdquo严局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朱怀镜介绍说:&ldquo达清是红桥派出所所长。

&rdquo 严尚明想不起红桥派出所是哪个局的,支吾道:&ldquo红桥?大安区,还是北区?&rdquo 宋达清恭恭敬敬回道:&ldquo是北区局管的。

红桥同大安区交界,很多人都弄混了。

&rdquo &ldquo对对,是北区局,局长是刘作喜吧。

&rdquo严尚明说。

皮杰就像介绍自己老朋友一样介绍着袁小奇和宋达清,似乎要让严尚明相信不是随便请他来的,而是确实有几位老朋友想拜会他。

黄达洪和另外几位秘书、司机没有被介绍。

别的人都不在意,只有黄达洪不太自在。

他毕竟是在官场上混过的人,对自己的身份很敏感。

朱怀镜看出了黄达洪的心思,就说:&ldquo这几位都是袁先生的手下。

这位黄先生,是袁先生的保安部经理。

&rdquo 黄达洪忙站起来握了严局长的手,说:&ldquo局长你好!我也是你手下的兵哩!现在下海了。

&rdquo &ldquo哦?是吗?&rdquo严尚明随意问道,却没有多大兴趣。

黄达洪望着朱怀镜,意思是想请他进一步介绍。

朱怀镜装蒙,微笑着环顾左右,同别人搭话。

黄达洪只好自己说:&ldquo严局长,我原来在乌县公安局当局长,前几年自己下海了。

现在跟着袁先生干,混口饭吃。

&rdquo &ldquo哦哦!&rdquo严尚明望了黄达洪一眼,点点头说,&ldquo叫黄什么洪吧?&rdquo黄达洪忙笑嘻嘻地回了自己名字,直说严局长好记性。

朱怀镜琢磨着严尚明的表情,又望望黄达洪那张笑脸,浑身几乎起鸡皮疙瘩了。

心想黄达洪前两年因打牌赌博被撤掉公安局长职务,在全市公安系统发过通报。

严尚明对他有印象,肯定就因为这事。

刚才朱怀镜有意装糊涂,不详细介绍他,就是怕弄得不好意思。

可黄达洪却是个活宝,居然自己要亮亮相。

快上菜了,小姐过来问喝什么酒。

大家客气着推让一会儿,都说听严局长的。

严尚明说:&ldquo那就喝低度五粮液吧。

&rdquo 没多久,菜上来了。

斟好酒,袁小奇举杯说:&ldquo欢迎各位的光临,来,我们干了这一杯?&rdquo 严尚明说声随意吧。

皮杰也说对对,随意随意。

袁小奇不便坚持请大家干杯,就说:&ldquo那就随意?&rdquo 今天的场面本来就是凑合拢来的,又没有明确的主宾。

要说依职务依年纪,应以严尚明为尊。

但他显得不冷不热,场面就更有些不是味道了。

朱怀镜倒是知道严尚明就这德行,并不在乎。

记得上次在皮市长家做客,严尚明也是这个样子。

可袁小奇他们并不了解严尚明,就时刻注意这位局长的表情,显得有些拘谨。

皮杰慢慢看出些名堂了,就不断说笑话,想活跃气氛。

宋达清也在中间插科打诨,想博人一笑。

大家的目光自然总是集中在严尚明身上。

朱怀镜突然觉得今天的场面简直太有意思了。

最初也许是袁小奇设了个圈套套住了宋达清,接着宋达清就设了个圈套套朱怀镜,朱怀镜如法炮制套住了皮杰,皮杰再去套严尚明。

现在就是大家一块儿套严尚明了。

严尚明也许以为除了自己,在座都是袁小奇的老朋友了。

袁小奇举了杯,望着严尚明说:&ldquo严局长,我在外地发展,需要家乡领导的支持。

我一定要敬你一杯酒,请你赏脸。

&rdquo 不等严尚明开言,皮杰在一旁帮腔说:&ldquo袁先生现在生意也做得活,赚了不少钱。

听说他每次回乡,都要为家乡捐献一些资金。

他仗义疏财,乐善好施,真是菩萨心肠哩!我们都应该向他学习。

&rdquo皮杰本是想为袁小奇撑面子的,可他说着说着,腔调就成了玩世不恭,甚至有些嘲讽的味道。

大家都听出了皮杰话语中的怪味,却只是装糊涂,都说袁先生的确是个大善人。

袁小奇谦虚道:&ldquo哪里啊!我只是为家乡那些最需要帮助的人尽了自己微薄之力。

很不够啊!我这人总是想,一个人的钱再多,一辈子也花不完,为什么不做些好事?&rdquo &ldquo哦,对对。

&rdquo严尚明举起杯子,朝袁小奇意思一下,再抿了一小口酒,并不同他碰。

皮杰就说:&ldquo严叔叔,我们当然是合法经营。

袁先生你说是不是?可如今社会上的事一句话说不清,万一有什么麻烦,还是要麻烦严叔叔,是不是?&rdquo 皮杰这话,事实上是替袁小奇说的。

严尚明夹了点菜送进口里,慢慢嚼了嚼,才说:&ldquo各位有事,找我吧。

&rdquo 他脸上仍不怎么有表情,这话听不出是对谁说的,眼睛也没望谁。

朱怀镜心想今天这顿饭的气氛怎么也热烈不起来了。

也不知严尚明就凭这德行,皮市长怎么会欣赏他的。

宋达清和黄达洪始终很起劲儿,几乎有些上蹿下跳了。

宋达清最忙,把服务小姐的酒壶都拿过来了,争着为大家斟酒。

他每次为严尚明斟酒都手下留情,不怎么斟满。

他那微妙的动作和表情,很难用语言描述,只是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巴结严尚明。

大家就开他的玩笑,说他徇私舞弊,执法不严。

严尚明却微微笑了一下,说了句:&ldquo小宋不错。

&rdquo宋达清忙点头笑道,承蒙局长错爱,非常感谢。

严尚明也许是随口说说,可让宋达清这么一渲染,就把局长的表扬夸张了,似乎他真的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赏识似的。

朱怀镜终于明白,今天请严尚明,只怕是宋达清的主意。

可严尚明地位太高了,宋达清抬头一望帽子都会跌下来。

严尚明下面隔着七八个层次,才是宋达清这个小小派出所所长。

隔着这么多层去拍马屁,那马有感觉吗? 皮杰一直是兴致勃勃的,但他的目光只在严尚明、朱怀镜、袁小奇脸上停留,偶尔也瞟一眼宋达清。

其他人再怎么热乎,他也不会把目光投过去。

这时,他笑着对袁小奇说:&ldquo都听说袁先生身怀绝技,我还从未见识过。

今天可不可以让我开开眼?&rdquo 皮杰说罢就望望严尚明。

袁小奇注意一下皮杰的眼神,也把目光转向严尚明,却见这位大人好像不怎么有兴趣,只是脸上似笑非笑地动了一下。

袁小奇便说:&ldquo不敢献丑,喝酒吧。

&rdquo 没想到严尚明嘿嘿一笑,说:&ldquo袁先生,都说你会意念移物。

你可不可以把小宋身上的枪变到你那里去?&rdquo 袁小奇忙拱手说:&ldquo哪敢哪敢!我袁某学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却不敢在严局长面前卖弄啊!还要我把宋所长的枪弄了来,我没这么大的胆啊!&rdquo 严尚明又笑笑,不再提这事了。

可他的笑透着股冷气,叫人很不舒服。

朱怀镜不知道今天袁小奇怎么不肯表演,一定别有原因,就打圆场说:&ldquo今天袁先生是谦虚。

他的绝技,我见识过,皮市长也见识过。

来来,喝酒,今后有机会,我们再请袁先生露两手。

&rdquo 严尚明的手机响了。

他接完电话,就说:&ldquo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rdquo说罢就站起来,大家忙稀里哗啦地站了起来,一一同他握了手。

严尚明一走,袁小奇再怎么鼓动,场面还是冷下来了。

于是大家都说吃好了。

果点都没来得及上,就散了。

皮杰对朱怀镜说:&ldquo朱处长,我送您?&rdquo 宋达清忙说:&ldquo不麻烦皮总吧,我送我送。

&rdquo 皮杰说:&ldquo不客气,我和朱处长同路,我送吧。

&rdquo 朱怀镜就对宋达清说:&ldquo你招呼一下袁先生吧,我跟皮总走。

谢谢你了袁先生。

&rdquo 上了车,皮杰尽说些玩笑话。

朱怀镜猜想他心里一定是为严尚明生气,就有意摆出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严尚明是他请来的,却总是不冷不热,等于没有给他面子。

朱怀镜也不喜欢严尚明,就说:&ldquo严局长这人倒不错的,但不解他的,会以为他不太好打交道。

&rdquo 皮杰果然来火了,说:&ldquo这姓严的确实不好打交道,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总是那副鬼样子,像全世界人都在巴结他似的。

我要不是碍着我老头子,早不这么客气对他了。

&rdquo 朱怀镜是有意惹他上火的,可皮杰真的发气了,他又安慰道:&ldquo皮老弟,就算他姓严的有架子,他也没资格在你面前摆架子。

长期干公安的,脸部表情就职业化了,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你也犯不着同他计较。

&rdquo 皮杰仍不太舒服,说:&ldquo我用不着巴结他。

我老老实实做生意,违法犯罪的事不干,求他干什么?在荆都我要办点事还得求他姓严的,我这皮字怎么写?我不是仗我老头子什么,就是老头子这会儿下去了,我也照样风风火火。

朱处长您是知道的,我老头子对我是十分严厉的,我要不是有这个市长爸爸,很多事情说不定还好办些。

&rdquo &ldquo是啊,皮市长要求太严格了。

&rdquo朱怀镜说。

皮杰说:&ldquo今天实在是您要让我请他,我没有办法。

您是为朋友嘛。

&rdquo 朱怀镜说:&ldquo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今天袁先生主要是想结识一下你。

&rdquo 皮杰笑道:&ldquo朱处长您就别护我的面子了。

想接近我的人,多半是想冲着我老头子来的。

袁先生同我爸爸早认识了,他若是为着这个目的,用不着再拐弯抹角找我了。

他想同严尚明结识一下,倒是真的。

&rdquo 朱怀镜就说:&ldquo那也不全是这样。

不过今天严尚明并没有同袁先生搭几句话。

&rdquo 皮杰说:&ldquo您放心!只要结上线了,人家自然有办法去巴结的。

如今这种人,我见多了。

那姓严的也是黑眼睛见不得白银子的,只要袁小奇舍得花工夫,还怕他们成不了好朋友?何况他手下有那位姓黄的。

那位姓黄的,我看脸皮特厚,又做得小人。

&rdquo 朱怀镜不得不叹服皮杰:&ldquo老弟真的是通达人情,深谙世故,看人也准。

&rdquo 皮杰谦虚几句,问小刘:&ldquo我让你为朱处长办驾照,怎么样了?&rdquo 小刘说:&ldquo我同交警队的兄弟说了,他说交两张照片去,马上就办。

&rdquo 皮杰还嫌小刘太拖了,说:&ldquo你抓紧些。

朱处长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rdquo 小刘回过头来,恭恭敬敬地说:&ldquo好好。

朱处长,我明天一早就去你办公室,请你准备两张照片好吗?&rdquo 朱怀镜说:&ldquo行行。

不着急吧,我又不急着用车。

&rdquo 皮杰送朱怀镜到了他家楼下。

朱怀镜免不了客气一句,请各位上去坐坐。

皮杰自然是说时间不早了,下次吧。

朱怀镜下了车,站在那里招招手,望着车子开走。

皮杰不住在家里,自己在外有房子,同朱怀镜并不顺路,等于是专门送他回来的。

朱怀镜至今不明白,皮杰为什么对他这么够意思。

他只在楼下站了片刻,又从大院侧门出去了,抄小路去了玉琴那里。

星期六,玉琴正好轮到休息,朱怀镜就请她教他开车去。

两人开了皮杰送的那辆奥迪,去郊外武警部队的一个驾驶训练场。

朱怀镜在那里有个熟人。

今天太阳很好,天气暖和。

玉琴只穿了件薄毛衣,下身是牛仔裤,显得很朝气。

见了玉琴的装束,朱怀镜就后悔自己不该穿西装。

他太喜欢穿西装了,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干部模样。

玉琴习惯了他的穿着,也无所谓。

路上,朱怀镜把自己的驾照拿出来亮亮,说:&ldquo梅教练,我车不会开,驾照早到手了。

&rdquo 玉琴笑道:&ldquo腐败!别人学会了开车,再去认认真真地考试,也不一定就顺利过关。

还得送礼,不然你老是差几分。

你倒好,方向盘都没摸过,就拿驾照了。

&rdquo 朱怀镜得意地笑。

玉琴又半开玩笑道:&ldquo我说,交警队的这么搞,等于是预谋杀人。

&rdquo 朱怀镜就取笑玉琴,说:&ldquo我建议让你去当交警队长,好好刹刹这股歪风。

&rdquo 这时听到手机响。

玉琴拉开手包,发现不是她的手机响。

朱怀镜就掏出手机:&ldquo喂,我是朱怀镜。

&rdquo 原来是黄达洪打来的电话:&ldquo朱处长您好。

有个事向您汇报。

这次袁先生回来,想找个有意义的项目捐献。

我想请示一下您,看您能不能为我们出出主意?&rdquo 朱怀镜心想这袁小奇又不是不认识我,怎么老让别人打电话找我呢?未免架子大了些吧,便半是讥讽地笑道:&ldquo有钱还怕没人要?捐献给我吧。

&rdquo 黄达洪笑笑,说:&ldquo您朱处长都需接受捐献了,我们不都得去要饭?是这样的,我们手下这些人帮袁先生策划了一下,认为今后的捐献活动,不再像原先那样撒胡椒面。

那样没有影响,没意思。

所以要搞就搞引人注意的项目,并能上新闻,引起轰动。

&rdquo 朱怀镜终于明白,为着这事袁小奇真的不方便直接同他通电话,就正经说:&ldquo这事真得找几个人好好策划一下,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

我现在在外面有事,晚上才能回来。

是不是另外约时间?&rdquo 黄达洪说:&ldquo我们打听过了,皮市长大后天回来。

我们想争取在皮市长回来之前把这事定好。

&rdquo 朱怀镜说:&ldquo好吧。

是不是今天晚上我们碰一下?你们住在哪里?&rdquo 黄达洪说:&ldquo我们就住在天元。

袁先生住1608,我住1607。

我向袁先生报告一下,晚上就恭候您了。

&rdquo &ldquo不客气。

&rdquo朱怀镜挂了电话,&ldquo这姓袁的越来越会玩了。

想不到黄达洪在袁某人手下如此俯首帖耳。

&rdquo &ldquo你发什么感慨?&rdquo玉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朱怀镜就把袁小奇、黄达洪的事说了个大概。

玉琴听了觉得好笑:&ldquo怎么回事?这些人搞个什么事,为什么总爱同你商量呢?是你的鬼点子多?&rdquo &ldquo哪里啊,他们是冲着皮市长来的。

袁小奇的真实目的是想在电视新闻里出现皮市长接见他的镜头。

皮市长倒是接见过他多次了,但差不多都是私下活动,没有新闻效应。

这袁小奇,是想干大事了。

&rdquo朱怀镜说。

&ldquo那你就这么随人摆布?袁小奇让你怎么着你就怎么着?&rdquo玉琴说。

朱怀镜回道:&ldquo难得你为我想着这些事。

我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

只是袁小奇并不是不认识皮市长,皮市长其实对他还很不错。

这事袁小奇不找我策划,也会找别人策划的。

与其这样,倒不如我帮他出出主意了。

多一个朋友比少一个朋友好啊。

&rdquo 玉琴这就不说什么了,目光注视着前方,认真开车。

朱怀镜感觉玉琴心里还有想法,却只是装蒜。

他见玉琴的手提包敞开着,隐隐看见里面有照片什么的,就说:&ldquo包里有什么宝贝?我能看看吗?&rdquo 玉琴说:&ldquo别假惺惺了。

我还有什么东西可向你保密?&rdquo 朱怀镜拉开包,见里面果然装着几张照片,都是他和玉琴的合影,还过了塑。

玉琴侧过脸望他一眼,嘴角露着微笑。

朱怀镜忍不住心血来潮,伸手摸了摸玉琴的手。

朱怀镜的朋友是位武警支队长,姓李,早已带着一个当兵的等在那里了。

朱怀镜介绍了玉琴。

握手客套之后,李队长指着那位士兵,说:&ldquo他的驾驶技术很不错,是技术标兵,很有教练经验,由他负责教练。

&rdquo 朱怀镜没想到李队长如此认真,果然是军人作风。

玉琴就说:&ldquo这下好了,不用我操心了。

&rdquo 李队长问:&ldquo朱处长自己带了教练?&rdquo 玉琴说:&ldquo我哪敢充教练?还是辛苦这位战士吧,他有教练经验。

不然,我说了半天还云里雾里。

&rdquo 李队长说了声行,战士就刷地敬了个礼,上了车。

朱怀镜也跟着上了车。

战士操着南方人的普通话,一二三地讲着有关驾驶要领。

李队长招呼玉琴在一边的太阳伞下喝茶。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见奥迪飞快地行驶了一阵,停了下来。

接着,车子就慢慢地跌跌撞撞着像只甲壳虫了。

玉琴知道一定是朱怀镜在驾驶了,就指着车子笑话。

车子转了几圈,渐渐平稳了。

到了玉琴他们面前,车子却突然颠了一下,喀地停了。

朱怀镜从车上下来,请玉琴和李队长上车。

玉琴和李队长都玩笑说,不敢上车,还想留着脑袋吃饭。

朱怀镜心想让李队长陪着也不是个办法,开了几句玩笑,就说你要是有事就去忙。

李队长客气一会儿,就忙自己的事去了,说等会儿一起吃中饭。

玉琴便上了车,同战士换了座位,坐在前面。

朱怀镜驾着车转了几圈,就说战士辛苦了,请他下车休息。

战士很负责,不肯下车。

朱怀镜同玉琴递了个眼色,很恳切地请战士下车休息,有问题再请教。

战士这才下了车。

战士把车门带上,朱怀镜就笑这小伙子死心眼。

玉琴抿抿嘴,睨了朱怀镜一眼,说:&ldquo你好没良心!人家可是你的教练啊!&rdquo朱怀镜吐着舌头笑笑,开动了车子。

训练场建在一个山头上,山顶是训练场的中心,被推成一个很开阔的大坪。

坪的边沿有几个出口,任意一个出口都连着盘山公路。

盘山公路模拟各种情势的路况,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过了砂石路面又是水泥路面,还有浅水滩、水沟、泥淖、沙滩等。

这是个典型的军用汽车训练场。

朱怀镜的车一直是在山顶的大坪上开。

开了两个多小时,朱怀镜觉得乏味了,想下盘山公路试试。

玉琴不让他下去,&ldquo你别逞能了。

你先得在平地里多开,培养车感,不要急于上路。

我说,你起码得在这里开他个把星期,才能上路。

&rdquo朱怀镜没法,只得听玉琴的。

这时见战士在那里招手,朱怀镜把车开过去停下。

原来是叫他们吃中饭了。

战士上来驾了车,下山去营房用餐。

中饭菜搞得丰盛,但朱怀镜是来学车的,不能喝酒,吃起来就少了许多烦琐。

很快吃完了中饭,朱怀镜同李队长握手道:&ldquo你休息去,我再练练就回去了。

你就不管了。

这位战士也可以休息了。

&rdquo李队长留他们吃了晚饭再回去,见留不住,就说:&ldquo那就不客气了,您有时间随时来练就是了,我同训练场打了招呼。

&rdquo 朱怀镜同玉琴也没休息,就要上山去。

上山时玉琴不让朱怀镜驾车,怕他毛手毛脚的出事。

上了山,玉琴才把方向盘交给朱怀镜。

可开了一会儿,朱怀镜就觉得头重,想休息了。

他长期以来养成了午睡的习惯。

玉琴就说把车停在一边,你养养神吧。

朱怀镜靠着座椅左扭右扭,总觉得位置不好,躺不妥帖。

玉琴就把他扳过来,让他躺在自己腿上。

朱怀镜这才感觉舒服了,慢慢睡去。

因为天气好,车窗一直是开着的。

可坐久了觉得有些寒意,玉琴就开了空调。

过了会儿,玉琴怕里面空气不好,又把窗玻璃摇下了三指宽的缝儿。

朱怀镜沉睡着,舒缓的呼吸声依稀可闻。

玉琴透过车窗缝儿望着外面,见山坡上新发的茅草茂盛而嫩绿,微风一吹,春水般荡漾起来。

太阳的亮光随着微风在草丛上翩翩起舞。

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将长长的翅膀极抒情地伸展着,在晴光万道的天幕上盘旋。

玉琴莫名地伤感起来,忍不住深深叹息了。

朱怀镜醒了,感觉到了玉琴的情绪,问:&ldquo琴,你怎么了?&rdquo 玉琴抱起朱怀镜的头亲了一口,说:&ldquo没什么,你睡吧。

&rdquo &ldquo不,我听到你叹息了。

什么时候了?我俩回去算了。

&rdquo朱怀镜说。

玉琴抬腕看看手表,说:&ldquo还早,才四点多。

&rdquo 朱怀镜说:&ldquo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rdquo 路上照样是玉琴开车。

她尽量说着高兴的话,可朱怀镜总觉得她心情不太好。

&ldquo我们有空还来练练。

&rdquo朱怀镜说。

&ldquo好。

&rdquo玉琴说。

&ldquo你要是没空,我们就在市内找个学校的体育场也行。

&rdquo朱怀镜又说。

&ldquo好。

&rdquo玉琴似乎说不出多余的话。

朱怀镜心想这宝贝儿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车进了城区,两人不怎么说话了。

玉琴双眼注视着前方,像是在专心开车。

朱怀镜却在猜测她那微妙的心思。

突然发现前面有人使劲地朝他们招手,玉琴忙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玉琴开门下车,就见刚才招手的那个人咿里哇啦地指着车子下面嚷。

原来是个哑巴。

玉琴弓腰看了看车下,没发现什么异样。

她正满腹狐疑,那哑巴又咿里哇啦地指着车子下面叫了。

玉琴只好又埋头去看车子下面。

还是没发现什么东西。

朱怀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下了车,同玉琴一块弓腰去望下面。

真的没有发现什么。

两人有些被弄糊涂了,又围着车子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事情,就说管他哩,走吧。

再回头一看,刚才那哑巴不见了。

两人也不想理会,上了车。

走了一段,朱怀镜脑子猛然一想,预感到了什么,忙问:&ldquo玉琴,快看看你丢了什么东西没有!&rdquo玉琴手往身边一摸,吓了一跳,马上又低头四处搜索一会儿,叫道:&ldquo我的包!&rdquo玉琴赶快把车停在路边,前前后后地在车里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包。

包真的丢了。

朱怀镜说:&ldquo对了对了,一定是刚才那哑巴调虎离山,顺手偷走了包。

&rdquo 玉琴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

&ldquo包里有什么东西?有钱吗?对对,你的手机在包里。

&rdquo朱怀镜说。

玉琴半天才说:&ldquo还有我俩的照片。

&rdquo 朱怀镜嘴巴突然张开成了一个圆洞,一个惊恐的啊字差点儿脱口而出。

玉琴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ldquo钱没多少,只八百多块。

手机也值不了几千块钱。

&rdquo听玉琴的口气是只可惜那照片。

朱怀镜刚才吃惊的表情也是为着照片,但他多半是怕照片流传出去会出什么事儿。

玉琴显然是猜着了他的心思,才白了他一眼。

朱怀镜也感觉到玉琴疑心他什么了,就故作轻松,说:&ldquo既然这样,丢了就丢了。

照片我们再照就是。

这里正好是宋达清的管区,我打电话告诉他,请他帮忙查查,说不定还能追回来。

是谁作的案,他们公安八成心里有数。

&rdquo玉琴不理他,只是默默地开动了车。

朱怀镜知道玉琴不太喜欢宋达清,也不等她说什么,就打了宋达清手机,把事情详细说了。

宋达清很爽快,说:&ldquo我马上派人追,快的话,几个小时之内就会有消息。

晚上袁先生请我们聊天,说你也去。

我们等会儿再见。

&rdquo &ldquo宋达清说可能追得回来。

&rdquo朱怀镜有意说得信心十足,好让玉琴高兴些。

可玉琴仍不搭理,只顾慢慢开车。

车开得慢,后面的车不断地按喇叭。

朱怀镜尽量说些高兴的话,可他心里照样不是味道。

荆都的治安是越来越差了,满街是扒手、小偷、骗子、娼妓,从来不见那些大盖帽站出来管一下。

早几年,荆都市第一次有了巡警,老百姓觉得很新鲜。

电视里也煞有介事地大做宣传,似乎人们从此就安全了。

可是过不了多少天,那些巡警就懒洋洋地坐在街头的树阴下乘凉了,巡警成了坐警。

再过些日子,荆都街头就多了许多的治安亭,那些头戴大盖帽的街头懒汉就坐到治安亭里打瞌睡去了,坐警成了亭警。

又过些日子,大盖帽打瞌睡的亭子多了部公用电话,治安亭就成公用电话亭了。

朱怀镜还不能自己开车,玉琴把车开回政府大院,停进了机关车队的车库。

这车库是朱怀镜找了韩长兴给安排的。

朱怀镜说这是一个朋友的车,借他玩玩。

他越说得轻描淡写,韩长兴越发认为他有能耐,玩得活,不停地拍他的肩膀。

玉琴下了车,微笑着说你回去吧,就独自往大门去了。

朱怀镜知道玉琴这微笑是做出来的,因为这是政府大院,过往行人很多,由不得她任着性子噘嘴巴。

朱怀镜也不便多说,只好冲着她的背影招招手,&ldquo你好走啊!&rdquo玉琴并不回头,昂着头走了。

朱怀镜不由得四处望望,见没人注意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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