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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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1/3)

张天奇说:&ldquo你怎么可以算了呢?皮衣厂有你的贡献哩。

我看你这件皮夹克也该淘汰了,影响领导形象啊。

这衣还是原来在县里那会儿产的吧。

今年流行中褛,老板式的。

&rdquo 朱怀镜就说谢了,又问:&ldquo皮市长的衣服尺码你们怎么也知道呢?&rdquo 张天奇笑道:&ldquo自有办法啊。

&rdquo 张天奇不细说,朱怀镜也不好多问,只在心里纳闷。

原来县里驻荆都办事处的几个人神通广大,市里一些关键领导和要害部门头头的衣服尺寸,鞋的码数,谁喜欢打保龄球,谁喜欢洗桑拿,谁喜欢钓鱼等等,大多摸得清清楚楚。

车到了,仍是张天奇亲自选了一件中号加大的皮衣。

朱怀镜问是不是进屋里坐一会儿。

张天奇说下次吧。

朱怀镜把衣送上楼,对香妹说,是张天奇来了,还要去陪他们一下。

香妹不说什么,只说别太晚了。

朱怀镜匆匆喝了一杯水,洗了一下脸,就飞跑着下楼。

走到大门口,就见一辆白色本田轿车停在边上。

正是玉琴。

他便跑了过去。

车灯熄着,门却静静地开了。

他钻了进去,一把抱起玉琴,狂乱地亲吻起来。

玉琴浑身不停地哆嗦着,手在朱怀镜的背上使劲地抠。

好一会儿,玉琴轻轻说:&ldquo我们走吧,别老在这里。

&rdquo 车启动了,朱怀镜问:&ldquo我们去哪里?&rdquo 玉琴问:&ldquo你愿意去哪里?&rdquo 朱怀镜说:&ldquo随便哪里,只要没有别人,就我们俩。

哪怕是荒郊野岭都行。

&rdquo 玉琴不做声了,只顾开车。

见车是往龙兴大酒店开,朱怀镜再一次心跳。

他预感到今晚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这正是他最近这些日子天天想着的事,却没有想到像夏天的暴雨一样说来就来了。

一会儿,就到了龙兴大酒店,从东边角上进了一片宿舍区。

下了车,玉琴领朱怀镜上了三楼。

一进门,玉琴就双目紧闭,靠着门发软。

朱怀镜忙把她搂了起来,无限爱怜地亲吻着。

玉琴让他亲了一会儿,说:&ldquo你先坐一会儿吧,我去放了车就来。

&rdquo 朱怀镜在客厅坐下,又站起来看了看这房子。

一套三室一厅,有两间房子的门是锁了的。

厅和卧室装修、布置都很雅致。

一会儿,听到锁匙响,知道玉琴回来了。

朱怀镜便走到门后。

等玉琴一进门,他就把她搂了起来。

玉琴顺手开了空调。

两人坐在沙发上亲吻一阵儿,玉琴说:&ldquo我们洗澡吧。

你先去洗。

&rdquo 玉琴进浴室开了水出来,说:&ldquo用我的浴巾,行吗?&rdquo 朱怀镜本来三下两下就洗完了,但怕玉琴笑话,就在里面久挨了一会儿才出来。

玉琴早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他,说:&ldquo我去洗去了。

&rdquo 这本是上好的红富士苹果,可今天朱怀镜吃起来却不知是什么味道。

他只感到肠胃发胀,喉头发热。

只巴望玉琴快点出来。

朱怀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一分一秒都这么过得慢。

浴室里面的水哗哗响个不停。

本来听着不响了,可过一会儿又响起来了。

里面终于没有一丝声音了。

朱怀镜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可玉琴还是不出来。

过了好久,玉琴才穿着束腰睡衣出来了。

可不知怎么的,朱怀镜却不敢伸手去抱她了。

玉琴好像也极不自然,不敢正眼望他,只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一边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可一坐下,身子禁不住倾了过来。

朱怀镜重重出了一口气,猛地搂起玉琴,往卧室去。

毛巾便掉到了地上。

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

朱怀镜掀开玉琴的睡衣,惊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这女人白得令他双眼发花。

丰满的乳房高高耸起,而乳头却小巧而浑圆,就像少女。

下腹光洁而平滑,脐眼圆圆的像一轮满月。

他胸口发慌,浑身支持不住了,慢慢趴了上去。

玉琴却是美目紧合,微微张开嘴,紧张地呼吸。

朱怀镜在上面轻轻试探。

玉琴先是双手无力地摊着,突然,朱怀镜一用力,她便啊地叫了一声,全身都绷紧了,颤抖个不停。

朱怀镜不知如何是好,只感到天摇地动。

像是过了几万年,朱怀镜终于停了下来。

但他舍不得松手,仍抱着玉琴,就势一滚就把她抱在了上面。

他不停地抚摸着玉琴的背,拍打着她的屁股。

可玉琴还是不睁眼,像已深深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琴才轻轻说:&ldquo抱我去浴室吧&hellip&hellip&rdquo 朱怀镜抱起玉琴去了浴室,放了水。

玉琴躺在浴池里,仍闭着眼睛,似乎沉醉在梦里。

朱怀镜站在那里欣赏一会儿自己的美人儿,也进了浴池。

他搂起玉琴,把她放在自己身上趴着。

他为她擦身子,轻轻地擦着每一块皮肉。

擦了一会儿,朱怀镜又来事了,咬着玉琴耳朵说:&ldquo琴,我我又要了&hellip&hellip&rdquo玉琴却不做声,只是闭着眼睛,很平静地趴在他的身上。

他等不及上床去,就在这里甜蜜起来。

他把玉琴放下来,让她躺在浴缸里,拿浴巾枕在她的头下。

可是这样体位不行。

他四处看了看,准备想个办法。

发现浴缸外边有个脸盆,他将脸盆倒扣在塞到玉琴屁股下面。

于是浴缸里便波涛翻滚起来。

玉琴的脸似乎痛苦地变着形,呼吸却是兴奋而甜蜜的。

朱怀镜细心地擦干了玉琴,抱她回床上。

可一进卧室,朱怀镜傻眼了,不禁啊了一声。

床单上鲜红一片。

他刚才一直没注意。

玉琴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头问:&ldquo怎么了?&rdquo 朱怀镜忙说:&ldquo没什么,没什么。

&rdquo 玉琴从朱怀镜身上下来,打开柜子取出一床干净床单换了。

她自己爬进被窝里,也不喊朱怀镜上床,任他赤身裸体站在那里。

朱怀镜弄不清自己刚才怎么让玉琴生气了,不知如何是好。

见被子在微微耸动,知道玉琴可能在哭,忙上床去问怎么了。

玉琴也不理他。

他便着急了,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

半天,玉琴才哭着说:&ldquo算我看错人了。

我只当你同平常人不一样,不会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

可你也是这么看我的。

你以为我还是个处女,就吃惊了。

放心吧,我有过去的生活。

你原以为我早同无数男人睡过觉了是吗?你想你是碰上了个风流女人,乐得同她逢场作戏是吗?&rdquo 朱怀镜忙说:&ldquo不是不是呀!我是爱你的,我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我说过我不知怎么对你这么上心,真的放不下你呀。

你叫我怎么说呢?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反正今生今世你是我的命根子。

你哪天想置我于死地,你就不理我好了。

&rdquo &ldquo那你吃什么惊?&rdquo玉琴逼视着他,&ldquo你放心吧,我只是快做好事了。

说这个真恶心!我是有过去的人,只是不想提起。

我这么明白告诉你了,你就放心了。

是吗?是吗?&rdquo 朱怀镜说:&ldquo我说不清楚。

我只知道爱你爱得发疯,从来就没有想过你有没有过去。

过去我不关心,我只看重现在和将来。

我要你永远是我的爱人&hellip&hellip&rdquo 玉琴说:&ldquo那你就是怕担责任了。

你以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你,你就怕了是吗?&rdquo 朱怀镜说:&ldquo琴,你别揪住不放好不好?我不让你说话了。

&rdquo 他说着就吻住她,不停地吻,堵住她的嘴巴。

玉琴先是不太响应,但他吻了一阵,她也咬着他的嘴吮了起来。

两人什么也不说,只是拥抱着不停地亲吻。

朱怀镜舍不得回去,玉琴也不问他,两人就那么无声无息地依偎在一起。

次日凌晨五时刚过,朱怀镜就醒来了。

玉琴还睡着。

他舍不得就这么离去,静静地望着这睡美人儿,望着女人那弯弯的秀眉,修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微微撮起的红唇,圆润而泛红的脸庞。

他禁不住伸出舌头,舔着女人的眉毛、鼻子、嘴唇、脸庞。

玉琴慢慢醒来,睁眼望了他一眼,又往他怀里钻。

他便放肆地吻起女人来。

吻着吻着,他便慢慢钻进被窝,顺着女人的下巴、脖子一路吻下去。

吻遍了胸乳腹股,又把女人身子翻过来,从她的脚跟、双腿、背脊直吻到后脑勺。

再把女人翻过来时,发现女人早已泪流满面了。

他说:&ldquo琴,你身上每一寸皮肉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的吻了。

&rdquo 玉琴微喘着说:&ldquo还有我的双臂哩,你快吻个遍吧。

&rdquo 他便忙拿起女人的手臂,从指尖、手背、手心直吻到腋下。

女人的腋窝雪白而粉嫩,他便舔了起来。

&ldquo琴,你怎么没有腋毛?拔掉了?&rdquo 玉琴递过另一只手,笑着说:&ldquo天生没有的。

你还是读书人哪,真正的美人,腋下是不长毛的。

&rdquo他又忙去吻另一条手臂,只嫌长少了嘴巴。

已是六点多了,他必须马上动身。

&ldquo我去了,琴&hellip&hellip&rdquo玉琴不说话,只把自己蒙进被窝里。

他只得起床匆匆梳洗了一下,就要出门。

可走到门口又跑回来吻一下玉琴。

这样三番五次了几回。

他终于下决心要开门了,玉琴又叫了他。

他又忙跑回来,紧紧搂起她。

玉琴说:&ldquo床头柜上有把钥匙,你拿着吧。

你快去,不然&hellip&hellip你快去。

&rdquo她手推着朱怀镜,眼睛却依然闭着。

他便说:&ldquo琴,你望我一眼,朝我笑一笑,我才走得安心啊。

&rdquo玉琴这才睁开眼睛,微微笑了一下。

朱怀镜觉得这笑容有些凄婉。

朱怀镜下了楼,外面还是黑咕隆咚的。

他走到大街上,就小跑起来。

抄着小巷子,一会儿就到市政府门口了。

他把步子放从容些,免得门卫盘问。

回到家里,香妹已经起床,在厨房里忙着。

香妹也不怎么怪他,只说晚上不回来,也该打个电话。

他便说,本想回来的,但他们硬要扯着我打牌。

人家也难得来一次,又是老同事,怎么好不给面子呢? 吃了早饭,送了儿子回来,仍去办公室上班。

一会儿刘处长过来说,熊副秘书长交代,过几天就进荆园去,请大家这几天把有关资料搜集一下。

熊副秘书长是分管朱怀镜这个处的副秘书长。

原来,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都要住进荆园宾馆去起草,一住就是个把月。

荆园同龙兴紧挨着,走路只五分钟就到。

朱怀镜巴不得今天晚上就进去。

上午快下班时,方明远打电话来说,他同皮市长汇报了。

皮市长意思,明天下午三点半听取汇报。

皮市长很忙,明天的日程早排好了,他说县里同志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是挤时间听一下。

朱怀镜便表示感谢,说负责通知张天奇他们准时到会。

朱怀镜挂通张天奇的电话,告诉他们已联系好了。

又把皮市长如何忙,如何让皮市长在百忙之中挤时间听取汇报的话渲染一番。

张天奇表示十分感谢。

朱怀镜又交代,最好由张书记你一个人亲自汇报,简明扼要。

皮市长的指示要详细记录,要尽量记录原话,不要只记大意。

挂完电话,朱怀镜私下却想,市里这些领导看上去那么忙,也不知他们一天到晚忙些什么。

他们好像比美国总统都还要忙些,美国总统每年还要照常度假,可市里这些头头脑脑,就从来不见他们休过一天假。

又想起卜未之老先生想见见李明溪的事,就挂了李明溪的电话。

一说,李明溪却知道卜老先生,只是从未见过面,见见也好。

朱怀镜没想到李明溪这回如此爽快。

可见人以意气而相投。

他便又挂了卜老先生电话,说晚上同李明溪一道去拜访他老人家。

卜老先生很高兴,说晚上在家恭候。

晚上,朱怀镜和李明溪如约去了雅致堂。

这里晚上不营业,一敲门,却听得边门开了。

出来的正是上次接待朱怀镜的那位小姐,问是不是朱先生和李先生二位,我爷爷正等着二位哩。

原来这是卜老先生的孙女。

正说着,卜老先生迎了出来,将二位往里面让。

穿过门面,再经过一个过道,就到客厅。

他们家人正在看电视。

卜老先生说:&ldquo我们到里面去坐,免得他们吵我们。

&rdquo 进了一间房子,像是卜老先生的卧室兼书房。

朱怀镜一进屋就看见了书桌上方的一副对联:

平生只堪壁上观
千秋不老画中人
那字也极有风骨。

朱怀镜便说:&ldquo好联,好字。

这字真可以说是笔挟天气,风骨苍润。

&rdquo 这时卜老孙女儿送了两杯茶来,又出去了。

卜老先生招呼一声喝茶,就朗声笑道:&ldquo老朽涂鸦,见笑了。

&rdquo 李明溪也说:&ldquo的确好。

&rdquo 卜老先生又笑道:&ldquo这对联啊,往日还真让我吃了些苦头啊。

一帮年轻学生揪住我,质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平生别无他长,只知裱字裱画,作些个壁上景观。

至于下一句,并无实际意义,只是作对子嘛,反正要凑一句,就这么凑上了。

硬要说意思呢,也可敷衍上来。

画中的人,画多少岁就是多少岁,怎么会老?可那些年轻人不听,硬说那观字是什么动词,不是名词。

说我作壁上观就是坐山观虎斗,想收渔人之利。

还说后一句更反动。

只有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还会有谁千秋不老?这我就有口难辩了。

我一个粗人,哪知道什么动词名词,只是望文生义而已。

&rdquo 李明溪又说:&ldquo老先生若说是粗人,我们就俗不可耐了。

我也喜欢作作对子,但总作不好。

&rdquo 卜老先生笑道:&ldquo李先生这么说,我真的脸红了。

这对联是我年轻时写的,平仄对仗都不太懂得。

这&lsquo平&rsquo字是个平声字,按规矩应用仄声字。

&lsquo观&rsquo也是平声,这里也该用仄声。

&rdquo 卜老先生说自己没读过书,朱怀镜相信。

有些人靠的是天才。

正像苏东坡说的,书到今生读已迟。

卜老先生说得那么平淡,而他的超俗气度就在这平淡之中。

他说起这些不愉快的事,竟无一丝怨尤,反而像在说笑。

他说起自己对联的毛病,也是坦荡自如。

卜老先生也像李明溪,没有时间概念,又不问世事的人。

他说起那段人人都刻骨铭心的历史,只用&ldquo往日&rdquo二字淡淡带过。

朱怀镜便在心里惭愧起自己的平庸和俗气来。

李明溪谈书法是谈得出一些道道来的,就同卜老切磋起来了。

李明溪说很不满意自己的字,一定要卜老指点一下。

卜老却只是谦虚。

李明溪是个不受拘束的人,自己就取了笔纸,说写几个字,让卜老点化一下。

只见他写的是几句七言打油:

不管西北与东南
只写山水换酒钱
欲结草庐荆山下
种得老梅半亩寒
朱怀镜就玩笑道:&ldquo李明溪你装什么隐士,你这歪诗根本说不通。

第一你现在是拿政府薪水,不是靠你写什么山水糊口;第二荆山下面是寸土寸金,神通不大的房地产老板还难得挤进去,哪有空地让你去搭个破茅屋,还要种上半亩梅花?&rdquo 卜老就拈须而笑,说:&ldquo两位都是妙语。

&rdquo 李明溪就说:&ldquo我又不是在写诗,只是在写字。

&rdquo 朱怀镜说:&ldquo论字论画我都是外行。

但卜老这对联我却是非常喜欢。

我觉得妙就妙在一语双关上。

作为终身从事装裱行业的自况,这当然是贴切不过了。

而卜老是个超凡脱俗的人,不管世事风云如何变幻,只是冷眼看世界,岂不是&lsquo平生只堪壁上观&rsquo?您老一年到头不问俗事,只在画中,又是位寿星,岂不是&lsquo千秋不老画中人&rsquo?&rdquo 卜老笑道:&ldquo朱先生过奖了。

老朽终究是个俗人啊。

&rdquo说罢又仔细看了看李明溪的字,说:&ldquo李先生真是谦虚,这字蛮不错嘛。

但恕老朽直言,细看你这字,就知你是没有专心学过书法的,你这手字全凭天赋。

依你的个性,就是这个字了。

有这字,也可以交代了。

依我愚见,你的字与画比,字是中流,画是上乘。

&rdquo 说着两人便又论起画来。

李明溪说:&ldquo我大学学的是西洋画,但后来自己喜欢的却是中国画。

不过中西绘画共通之处不少,若能融会贯通,会自有心得,别出心裁。

譬如中国文人画的写意风格同西洋画中的印象派,创作精神是一致的,就是都要求打破传统手法,注重主观感受。

再比如,中国画讲究线,西洋画讲究色,可中国画中的泼墨画也有讲究色的意思。

我的观点是根在传统而又要超越传统。

我总觉得以往中国职业画家大多有些匠气,文人画又多少有些酸气,我就不太喜欢。

但说到底,作画作到一定境界,技法都是其次的,重在气、神、韵、致。

这个时候,一切绘画符号,仅仅只是符号,画的灵魂在画外,似乎也不在画家或欣赏者的心里,而在宇宙万物之间。

&rdquo 朱怀镜见李明溪越说越狂放,越说越玄乎,就想堵他几句。

但是见卜老却在点头称是,他就不好怎么讲了。

眼看时候不早了,朱怀镜就说:&ldquo卜老要休息了吧,我们改天再聊。

&rdquo卜老还要相留,朱怀镜就说李先生住得远,太晚了就没有车了。

他知道李明溪其实谈兴正酣,你不说走,让他吹一个通宵都行。

两人便告辞出来。

卜老一定要送到门外。

等卜老一进屋,朱怀镜就说:&ldquo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这么狂。

中国画几千年的历史,叫你&lsquo匠气酸气&rsquo四个字就说完了。

你是什么气?傻气吧?&rdquo 李明溪只说:&ldquo你只配写你的&lsquo同志们&rsquo去,这个你又不懂,瞎说什么?&rdquo 两人不顺路,朱怀镜让李明溪先打的士走,自己径直去了玉琴那里。

开门进去,见玉琴一个人坐在床头看着一本杂志。

两人便靠在床头温存起来。

玉琴说:&ldquo今天没想到你会来。

&rdquo听那口气像是有些惊喜。

朱怀镜便说:&ldquo我是天天都想来啊。

刚才陪一位画家朋友去雅致堂卜老那里说话,我回来就往你这里来了。

&rdquo玉琴问是不是他上次说起的那位老先生。

朱怀镜说:&ldquo是的,那天你同我一起去送画的。

&rdquo便细细说起卜老先生脱俗的气度来。

玉琴听了很是感慨,说:&ldquo人能像卜老这样,不管世事,淡泊自处多好。

&rdquo 朱怀镜却说:&ldquo好怎么不好,但是你得潇洒得起啊。

卜老是有这门手艺,钱进得不少,又不要去求人,不乐得清逸出俗?说来我这种人也可怜,讲本事没有一样本事,不当干部的话,只怕饭都进不了口。

怎么去不问世事?&rdquo 玉琴就说:&ldquo好了好了,怎么越说越不高兴了。

我们不说这个话了。

&rdquo 朱怀镜笑道:&ldquo那我们说什么呢?&rdquo 玉琴伏在他的肩头,说:&ldquo我们来说我爱你呀!&rdquo 朱怀镜一下就激动了,立即把玉琴搂了起来,嘴巴吻着她的脸蛋,手却伸进她的怀里抚摸。

他很想做爱,但今天晚上得回去。

做了爱就回去,怕玉琴怪他只是为了这事来的。

他便交代自己今天一定要克制。

两人温存了好一阵子,朱怀镜说:&ldquo过几天,我天天晚上可以来陪你,你高兴吗?&rdquo 玉琴睁了眼睛,望着他问:&ldquo是真的吗?&rdquo &ldquo真的。

但是我今天晚上得走。

&rdquo朱怀镜说。

玉琴说:&ldquo走吧,你再抱我一会儿就走吧。

&rdquo 朱怀镜便又是亲吻她,拥抱她。

玉琴撒着娇儿说:&ldquo我要你抱抱着我在房里转三圈再走。

&rdquo朱怀镜像抱小孩似的抱起玉琴,在房里转圈儿。

玉琴就在他的怀里美美地笑。

看着她这高兴的样子,转过三圈了,他说还转三圈好不好。

玉琴说好好,我要。

他便又转了三圈。

玉琴却说:&ldquo干脆还转三圈,凑个九圈,天长地久吧。

&rdquo朱怀镜又接着转。

转完了,朱怀镜把玉琴放在床上,替她脱了衣服,盖上被子。

朱怀镜回到家里,香妹早上床睡了。

他洗了脸也上了床。

香妹转过身来搂着他。

他的脑子里却总想着玉琴那开心的样子。

不想那女人那么会撒娇,真叫人爱怜不尽。

想着想着,就激动起来了,憋得难受。

心想刚才同玉琴甜蜜一回就好了。

香妹手碰着了他的下身,就搂着他风情起来,问他是不是想要了。

他突然感到有些内疚,就说要。

于是,他心里想着玉琴,同香妹痛快了一次。

香妹觉得今天男人特别有力,乐得欢欢地叫了起来。

张天奇按时到了,朱怀镜带他去了楼上会议室。

副秘书长柳子风和市计委、水电局、财政局等部门的负责人已经坐在那里了。

柳副秘书长是协助皮市长管计划这一摊的。

自然,人们都喊他柳秘书长。

一会儿,皮市长就进来了,张天奇便迎上去握手。

大家一一见过,先是闲聊几句。

张天奇说:&ldquo你们这位朱处长是我的老同事,从我们那里调来的。

&rdquo 皮市长便说:&ldquo小朱不错,小朱不错。

&rdquo 柳秘书长也朝朱怀镜笑笑。

朱怀镜就一一点头致意。

皮市长红光满面,头发油光水亮。

汇报会开始,朱怀镜就同皮市长和柳秘书长打了招呼,下楼来了。

朱怀镜想这位皮市长是个很会做顺水人情的人。

他从来没有同皮市长小范围接触过,皮市长根本就不认识他。

市长办公会他倒参加过不少,但他都只有听会的分儿,皮市长也不可能注意到他。

可今天这位市长大人,却说他不错。

朱怀镜平日很注意观察一些官员的细微之处,觉得蛮有意思。

这位皮市长的手指总是自然叉开,似乎不具备五指并拢的功能。

走起路来,总是手掌向后,就像划船。

后来再看看别的领导,发现多半都是如此。

私下便想这也许就是大福大贵之相。

又见皮市长走路也有讲究之处。

走廊地毯中间有一道红线,皮市长总是踩着这红线走,不偏不倚。

便想皮市长是不是迷信着什么。

香妹打电话来,说四毛在医院很着急,想出院了。

他便说:&ldquo伤说得那么重,这么快就出院了,说得过去吗?&rdquo他嘱咐香妹,劝劝四毛,再忍一段。

刚交代完香妹,宋达清来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别的安排,想请他一起叙一下。

他便说,这几天老在外面泡,是不是改天?宋达清说,哪里吃饭不是吃饭?今天想介绍一位朋友给他。

朱怀镜问是谁。

宋达清却有意卖关子,说见面就知道了。

他故作沉吟,好半天才答应了。

又说,我带一个人来好吗?宋达清问是谁,他也有意装神秘,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便说好了,约在豪客饭庄见面。

朱怀镜说不用来接,他自己去。

朱怀镜想带玉琴去吃饭,却不知她肯不肯去。

斟酌了半天,才打电话过去。

玉琴便笑他,说:&ldquo你也充老板了,请小姐下馆子?算了吧,还是我请你吧。

&rdquo 他说:&ldquo我哪请得起?这是羊毛出在猪身上哩。

&rdquo 玉琴便问:&ldquo谁这么背时,叫你宰了还说人家是猪?&rdquo 他说:&ldquo这会儿不告诉你。

&rdquo 下班时间一到,玉琴就来电话了,说她已在办公楼外。

朱怀镜稀里哗啦收拾一下桌上的东西,锁门出来了。

一上车就要亲玉琴。

玉琴躲开了说:&ldquo你也不分个地方,叫你们同事看见了,有你的好处。

&rdquo 他便涎着脸皮笑。

出了政府大院,玉琴问是谁请。

他说是宋达清。

玉琴就不高兴了,说:&ldquo你早说是他请客,我就不来了。

&rdquo 朱怀镜觉得奇怪,就问:&ldquo怎么?&rdquo 玉琴说:&ldquo他倒不是猪,而是一条狗,一条恶狗。

我说你同他这种人,最好少打交道。

&rdquo 朱怀镜说:&ldquo这我就不明白了。

我以为他同你们关系不错。

&rdquo 玉琴说:&ldquo这你还看不出来?我们只是不想得罪他。

&rdquo 朱怀镜说:&ldquo好了好了,我记住你的话就是了。

既然来了,就做做样子吧。

&rdquo 到了豪客饭庄,宋达清早站在门口迎候。

一见朱怀镜二位,忙笑着伸过手来:&ldquo原来带的是梅小姐啊。

&rdquo 玉琴就嗔怪道:&ldquo别老没大没小的,是你梅大姐。

&rdquo说着便只用手尖同他轻轻碰了一下。

进了一间包厢,见几个人已坐在里面了。

朱怀镜略略一惊,见了一位漂亮女子,很是眼熟,却想不起是谁了。

宋达清一一介绍:&ldquo先介绍小姐。

这位漂亮的小姐,你们其实都认得,市电视台著名大记者陈雁女士。

&rdquo 原来是陈雁!朱怀镜伸手同她握了一下。

心想这女人的确漂亮,那眉眼显得那么高贵,腰段显得那么袅娜。

&ldquo这位是荆都科技报社的副社长兼主编崔浩先生。

这位是著名作家鲁夫先生,近几年他的报告文学名动荆都。

&rdquo 朱怀镜和玉琴又分别同他们握了手。

最后,宋达清指着那位瘦高的中年男子说:&ldquo这位就是我们今天请来的特别朋友,神功大师袁小奇先生。

&rdquo 袁小奇拱手道:&ldquo幸会幸会。

有幸同各位领导、大记者、大作家坐在一起,袁某三生有幸!&rdquo 大家客气着,就开始上菜了。

说好男士喝白的,女士自便。

通例三杯酒之后,话题自然就到袁小奇身上。

崔浩说:&ldquo对袁先生,我也是由不信到信的。

他身上的确有许多令目前科学界无法说清的东西。

我们前不久用整版篇幅登载了有关他的文章。

就是这位鲁夫先生的大作。

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我们的报纸。

&rdquo说着从包里取出报纸给每人送了一张。

鲁夫欠了欠身子,表示谦虚。

朱怀镜接过报纸一看,见文章的标题是《南国奇人袁小奇》。

想这不过是文人附会之作,猎奇而已。

嘴上却说,回去一定拜读。

鲁夫谦虚道:&ldquo文章倒并不怎么样,只是袁先生的功夫奇。

&rdquo 陈雁笑道:&ldquo我所认识的作家们多半很狂的,难得鲁夫先生这么谦虚。

也许就因为袁先生真的太神了吧。

&rdquo 朱怀镜趁这女人说话的时候,放肆望着她。

他发现陈雁说话时喜欢抬手,那动作似乎很优雅。

但她不管笑与不笑,眉头好像总是凝着股冷气。

便想她也许是个极傲慢的人。

他心里却想引起陈雁的注意,便说:&ldquo为了证实陈女士说的,袁先生可不可给我们露几手,也让我们饱一饱眼福?&rdquo朱怀镜说着就望了望陈雁,可这女人只是低头喝饮料,没有望他。

他心里就隐隐有些梗梗的。

袁小奇谦虚道:&ldquo不敢献丑,不敢献丑。

&rdquo 宋达清说:&ldquo袁先生不妨来一个吧。

&rdquo 袁小奇就问服务小姐:&ldquo刚才给各位先生都上了白酒了吧?&rdquo小姐回说是的。

袁小奇神秘一笑,说:&ldquo你们各位现在尝尝,看味道如何?&rdquo 大家一尝,却发现杯中之物淡淡的,全无一丝酒气,像是矿泉水。

便问小姐是不是斟错了,把矿泉水当做白酒斟上了。

小姐说明明斟的是白酒呀。

袁小奇又是一笑,对小姐说:&ldquo再给他们斟上矿泉水吧。

&rdquo小姐便又拿来矿泉水斟上。

大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的确是矿泉水。

袁小奇望着朱怀镜说了几句话,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朱怀镜会意,尝了下杯中矿泉水,竟是白酒了。

他惊诧不已。

袁小奇又招呼各位尝尝。

立即就一片啧啧声。

崔浩显得有些得意,像是通过他的某种发明似的,说:&ldquo袁先生平常真人不露相。

我是见过多次的。

他不光有意念移物、穿墙入室、飞檐走壁等多种神功,就是替人预测未来也是神机妙算。

&rdquo 朱怀镜有些将信将疑了,说:&ldquo那么就请袁先生给我算算如何?&rdquo 袁小奇又是谦虚,说还是不算吧。

天机不可泄露啊。

可大家都说让他算算。

他便说:&ldquo朱先生,那么我就直言了。

从你面相上看,你正运交桃花啊。

&rdquo 大家便笑了起来。

朱怀镜两耳一热,不敢看玉琴是怎么个样子。

却听得玉琴没事样地问:&ldquo那么袁先生,他这桃花运是交得还是交不得呢?&rdquo 袁小奇说:&ldquo这就不是交得交不得的事了。

命该如何,就是如何啊。

&rdquo 朱怀镜怕玉琴这么问起来让别人看破,就拿话岔开,说:&ldquo那么你看我这人,今后还有点出息吗?&rdquo 袁小奇说:&ldquo这个嘛,预测方法很多。

最简便的就是测字。

你说个字试试?&rdquo 朱怀镜随口说了一个&ldquo王&rdquo字。

袁小奇闭目片刻,笑道:&ldquo恭喜你朱先生。

你当是成大器的人啊。

&rdquo &ldquo怎么个说法?&rdquo朱怀镜问。

袁小奇解释道:&ldquo&lsquo王&rsquo字上有皇天,下有后土,中间一竖是顶天立地,一横是众人相助。

这是大器之象啊!&rdquo 宋达清就说:&ldquo我说过嘛,朱处长是干大事的人,对了吧。

来,我提议为朱处长今后飞黄腾达,干一杯!&rdquo 朱怀镜连连摆手说:&ldquo话不是这么说的。

&rdquo可大家都同他碰杯来了。

他也只得同大家一起干了这杯酒。

陈雁却只在对面举着杯子,朝他意思一下就算了。

他心里越发恨恨的。

心想这女人真是不识抬举,今后真有那么一天让你求到老子门上,才知道老子的厉害!他这么微笑着在心里恨恨一想,似乎就安慰了许多。

转念又笑自己太小心眼了,大可不必为此挂怀。

他很有气度地抹了下头发,说:&ldquo袁先生若能够把我过去的事说得对,我就真服你了。

&rdquo 袁小奇闭上眼睛,口中却是念念有词。

好一会儿,便睁开眼睛说了起来。

却把朱怀镜出生以来经过的大事,家里有几兄妹,老家房子的坐向等等,讲了个一清二楚。

朱怀镜忙站了起来,硬要同袁小奇单喝一杯。

崔浩说他早请袁先生看过,真的准。

鲁夫和宋达清也说看过,确实准。

陈雁没看过的,一定要请袁先生看看。

袁小奇便说给她看骨相,抬手在她身上来回捏了起来。

捏了好半天,才说:&ldquo陈女士,你是极富极贵之相啊。

&rdquo陈雁便问富贵到哪种程度,他只说日后便知。

说得玉琴动了心,也想看看。

袁小奇便要玉琴伸过手掌。

可他看了半天,却不说话。

玉琴就有些紧张了,回头望了望朱怀镜。

朱怀镜便问:&ldquo袁先生,怎么了?&rdquo袁小奇这才说:&ldquo初看你的面相,是个富贵人。

细细一看手相,可见你的命并不好。

你是父母俱亡,无兄无妹,孤身一人。

但你的运比命好,衣食是不愁的。

你一辈子是只见开花,不见结果。

&rdquo 朱怀镜问:&ldquo只见开花,不见结果,什么意思?&rdquo 袁小奇只说:&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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