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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省纪委的办案人员是悄悄进入临紫的。
他们连城里的宾馆都没住,住进了城外一家单位办的小招待所。
先暗地里找了孙麻子和雷远鸣几个人,摸了一下底,却并没有掌握多少实质性的东西,于是晚上就去了江永年的家,想从他那里打开缺口。
恰好江永年不在家,办案人员让江永年的老婆给他打电话,尽快把他找回来。
江永年的老婆就拿起电话要拨号子,拨到一半,觉得来人有点不对头,就停下问他们是哪里来的。
其中一个高个子年轻人答道:&ldquo是来跟酒厂谈销售的客户,要立即跟江厂长见一面。
&rdquo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江永年老婆告诉江永年,有几个人在家里等着,要他快点回来。
江永年正在酒席上陪一位外地来的客商,便很不耐烦地问道:&ldquo他们是些什么人?我正忙着呢。
&rdquo他老婆说:&ldquo是外地来谈销售的。
&rdquo 江永年想,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吧?我这里正在谈一批生意,又有一批生意送上了门。
但江永年立即又警觉起来,一般来洽谈销售或别的什么项目的人,总会提前通报一声,到厂里来找,不可能突然闯到你家里去的。
他于是嘱咐老婆,要客人稍等一会儿,他很快就回去。
放下电话,江永年就问身边一起陪客的销售科长,最近有没有人要到临紫来谈销售?销售科长摇摇头说:&ldquo除了桌上这批,并没有别的客人。
&rdquo江永年心里就犯了嘀咕,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
于是端杯敬过桌上的客人,装着要上厕所的样子,说声对不起,悄悄跑出了餐厅。
他得给高志强打个电话,问他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不想高志强的手机老占线,江永年一直没能打进去。
没办法,只得拨了丛林的号子,要她来一下。
丛林很快就打个的来了,江永年把她拉到隐蔽处,心急如焚地对她说:&ldquo如果我有什么情况,你要设法跟高书记取得联系。
&rdquo丛林笑道:&ldquo你不是好好的吗?会有什么情况?&rdquo江永年说:&ldquo有人去了我家,还不清楚来者何人。
&rdquo丛林说:&ldquo你怎么成了惊弓之鸟?你没做什么亏心事吧?&rdquo 见事已至此,江永年只得把他送高志强别墅的事,简单跟丛林说了说。
丛林说:&ldquo谁叫你拍马屁拍得过了头?&rdquo江永年说:&ldquo你别挖苦我好不好?&rdquo转着脑袋,看看周围,从身上掏出一本存折,交给丛林,说:&ldquo关键时候用得着。
&rdquo同时把密码也告诉了她。
江永年没有估计错,他送走客人后,回到家里,那两个等待他多时的所谓客户,根本就没跟他谈什么销售,说声跟他们走一趟,把他带出门,上了一辆的士。
而此时高志强对发生在他身边的这些事情还浑然无知。
这段时间他全部的心事都放在了紫黎公路上,江永年给他打电话时,他的手机之所以老占线,是因为正在跟毕云天通话。
这个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毕云天把他在北京活动的情况做了具体汇报,并告诉高志强,他明天就带着人离开北京,到临紫来考察紫黎公路。
高志强很高兴,说他晚上就出发赶往省城,明天到机场去接他们。
原来那天毕云天在宾馆里跟他那伙同学接上头后,他们见毕云天又是宴请又是红包的,知道他一定有事,过后便陆续到行政学院来看望过毕云天几回,要他有屁就放,有话就说。
毕云天于是兜了底,拜托几位老同学给想想办法。
这天毕云天刚从大礼堂听完报告回到宿舍里,装笔记本的包都还提在手上,手机就响了。
一看号码,是北京的手机,毕云天就笑了笑,心想好消息来了。
按下OK键,手机里立即喊道:&ldquo是云天吧?我是胡大洋。
&rdquo毕云天说:&ldquo你手机上的号子已经告诉我,你就是胡大洋。
&rdquo胡大洋说:&ldquo你住在哪个位置?我现在已经到了行政学院门口。
&rdquo毕云天说:&ldquo那你等着,我去门口接你。
&rdquo 跟胡大洋一同来的还有一个叫曾国安的同学,大学时他们三人是同寝室最铁的哥们。
胡大洋见房间里放着两张床,就问:&ldquo还有谁跟你住在一起?&rdquo毕云天说:&ldquo是一个学员,一个男学员。
&rdquo胡大洋说:&ldquo你还想给你安排一个女学员是吧?这可是中央行政学院。
&rdquo毕云天说:&ldquo是一个姓谢的学员,人家是京城一家报纸的社长兼书记,每天自己开车来听课,只到宿舍里打了一转就再没来过。
&rdquo 曾国安则在房里转了转,说:&ldquo这房间宽敞明亮,还带卫生间,你们哪是来学习,是来疗养的吧?&rdquo胡大洋说:&ldquo你有意见,你来呆上一段嘛。
&rdquo曾国安说:&ldquo我还没这资格。
&rdquo 这之间,毕云天已给两人各拿了一瓶矿泉水,说:&ldquo你们尝尝,这是我们那里生产的,就叫临紫牌。
&rdquo胡大洋说:&ldquo北京什么矿泉水没有?你还自带?&rdquo曾国安说:&ldquo人家是南水北调嘛。
&rdquo胡大洋说:&ldquo南水北调可是十五规划的重点工程。
&rdquo毕云天说:&ldquo我这是给临紫做做宣传,你们以后介绍老板到我们那里去投资,那就是对我的最大抬举了。
&rdquo 又不着边际地说了些别的,毕云天故意说:&ldquo你们都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看我了?&rdquo胡大洋说:&ldquo你不欢迎?不欢迎我们现在就走。
&rdquo曾国安说:&ldquo你别气他,他等我们恐怕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rdquo毕云天说:&ldquo还是国安善解人意。
&rdquo胡大洋说:&ldquo那天你又是请吃请喝,又是给红包,我就知道了你的意图。
&rdquo曾国安说:&ldquo我们也是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软,如果不给你办点事吧,心里又不得安宁。
&rdquo 这话毕云天听着很舒服,笑道:&ldquo看来我那糖衣炮弹还真发挥了威力?&rdquo然后打开手提箱,拿出一个文件袋,双手递给胡大洋。
胡大洋把里面的文件拿出来,只稍稍瞟了瞟,就扔到了曾国安的手上,说:&ldquo国安哪,你是交通部的处长,这事不正归你管吗?&rdquo 曾国安在文件上多看了几眼,然后说:&ldquo云天呀,你怎么不早打招呼?你这个项目拿到我这里来虽然不算什么大项目,但十五规划的盘子已经基本确定,投资去向也有了方案,我现在还没把握能否塞得进去。
&rdquo毕云天说:&ldquo原来你不是留校了么?我是前次相聚时才知道你去了交通部的,要不我早就找你了。
&rdquo 胡大洋在曾国安肩上一拍,说:&ldquo你跟云天打什么官腔?盘子不是还没下达么?宪法都是可以修改的,你们的盘子难道修改不得?&rdquo毕云天说:&ldquo是呀,据我所知,上面定盘子要以下面报上来的情况作依据的,省里的规划不都还没有上报么?&rdquo曾国安说:&ldquo那只是走走过场而已,省里的规划仅仅只起参考作用,没报上来前,我们的方案就基本敲定了。
&rdquo胡大洋说:&ldquo国安哪,你如果成心帮云天一把,就别说这些废话了。
&rdquo 毕云天倒是能理解,说:&ldquo国安当然有他的难处。
&rdquo胡大洋说:&ldquo有何难处?现在正搞西部开发,临紫虽然不属于西部范围,却处在东西部结合处,扩建紫黎公路有不可忽略的价值。
&rdquo还说:&ldquo这样吧,我去组织几位权威,到临紫实地论证一下,回来国安再拿着报告去找你们的分管领导。
&rdquo曾国安说:&ldquo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rdquo 应该说,事情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最理想的了。
但毕云天心里还是不踏实,晚上又给胡大洋打了一个电话。
胡大洋说:&ldquo你急什么急?你还不知道曾国安那小子,他向来说话都留有余地。
&rdquo毕云天说:&ldquo我是说如果难度太大,也不好太麻烦你们。
&rdquo胡大洋说:&ldquo扩建一条两三百公里的高等级公路,在你临紫是件大事,拿到北京来算个鸟?我还告诉你,交通部一位副部长就是我读研时的师兄,曾国安从大学调到部里去,还是我向他推荐的。
&rdquo 得了胡大洋这句话,毕云天才算稳了心。
放下电话,心里正高兴着,有人敲响了房门。
还以为是班上的学员,等到打开门,毕云天不觉得就愣了一下。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漂亮迷人的女孩,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水汪汪的,跟毕云天心上的那个女人如出一辙。
毕云天不免怦然心动,说:&ldquo梅雨,怎么是你?你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rdquo梅雨说:&ldquo我又不是林妹妹。
&rdquo毕云天说:&ldquo我左看右看,你是越来越靓丽了,比林妹妹还要动人三分啰。
&rdquo梅雨说:&ldquo毕书记,哦不,毕市长也变得开心起来了,您可比当年在宁阳时随和多了,那时您的面孔总是板着的。
&rdquo &ldquo此一时彼一时嘛,那时你还是一个黄毛丫头,可如今你成了大明星了,还来这里看我,我能不开心吗?&rdquo说着,毕云天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打开来,双手递到梅雨的手上。
梅雨不知何意,说:&ldquo您要干什么?&rdquo毕云天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说:&ldquo请大明星给我签个大名,做做纪念吧。
&rdquo梅雨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卟哧笑了,挥手在本子上一拍,说:&ldquo好哇,您当市长的也耍起人来了。
&rdquo 说笑了一会儿,梅雨才告诉毕云天,她是来京参加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的,一个月前就在北京参加了初赛,入围后回省里休整了一阵,前几天还回了一趟梅村,村长告诉她毕市长在中央行政学院学习,所以她一到北京,就找到这里来了。
毕云天说:&ldquo梅村长也跟我提到你,说你每年都要给村小寄赠两三万元的款子。
&rdquo 梅雨的目光就从毕云天的脸上移开了,望着墙上说:&ldquo我对不起村小,也对不起毕市长您哪,只好用这种方式来减轻我心里的内疚。
&rdquo毕云天说:&ldquo快别这么说,你对村小的贡献还小吗?&rdquo梅雨说:&ldquo我这次来,就是请求您的原谅的。
&rdquo 梅雨走时,毕云天执意送她到门口。
梅雨告诉他,她要在北京呆好一阵子,还会抽空来看望他的。
毕云天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ldquo欢迎你经常来玩。
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力而为的。
&rdquo梅雨点点头,扬手说声再见,这才钻进停在一旁的的士走了。
两天后又是周末。
毕云天夹了公文包,准备到图书馆去查几个有关公路建设方面的资料。
就要进图书馆大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揿下OK,对方只喂了一声,毕云天就听出来了,那是梅雨。
梅雨说:&ldquo毕市长今天星期六,您没课吧?&rdquo毕云天说:&ldquo你有事吗?&rdquo梅雨说:&ldquo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您能出来,我就在颐和园门口等您。
&rdquo 毕云天就放弃了上图书馆的打算,匆匆赶到颐和园。
梅雨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天她打扮得素雅而得体,给人一种清沌如水的感觉。
毕云天的心头就动了动,心里暗想,这样风情万种的姑娘,恐怕也只有梅村那样的山水才养育得出。
走拢来后,毕云天问道:&ldquo有什么事吗?&rdquo梅雨说:&ldquo非得有什么事才可出来么?&rdquo毕云天想想也是。
在临紫时常常忙得屁股冒烟,到了北京难道还要把心头的弦绷得紧紧的不成,我这不是太贱了点么?于是说:&ldquo没事更好,今天好好陪你玩玩。
&rdquo 这天两人都玩得很开心。
也没到别的地方去,就在颐和园里转,把颐和园的每个角角落落都走到了。
毕云天买了一台照像机,给梅雨拍了两筒胶卷。
梅雨还天真地让毕云天猜字谜,她说:&ldquo一加一,您猜是个什么字?&rdquo毕云天说:&ldquo我猜不着。
&rdquo梅雨说:&ldquo那一减一呢?&rdquo毕云天说:&ldquo还是我让你猜一个吧,一点一横长,一撇走汉阳。
&rdquo梅雨说:&ldquo您也太小看我了,拿这么简单的字谜给我猜。
&rdquo毕云天说:&ldquo你不是也小看我吗?一加一是个王字,一减一是个三字,这谁猜不着?&rdquo &ldquo那我说难的。
&rdquo梅雨说:&ldquo一勾一勾一勾,一点一点一点,一撇一捺,一撇一撇一撇。
&rdquo 毕云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而且是真的没想出来。
梅雨就说:&ldquo怎么样?不好猜吧?&rdquo毕云天说:&ldquo还真猜不出来。
是什么字?&rdquo梅雨说:&ldquo不告诉您。
&rdquo毕云天说:&ldquo你告诉我,给你买话梅吃。
&rdquo梅雨说:&ldquo好啊,快去买。
&rdquo 毕云天买来了话梅,梅雨伸手去拿,他手一缩藏到身后,说:&ldquo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字呢。
&rdquo梅雨说:&ldquo是个参字,参加的参。
&rdquo毕云天这才明白过来,是个繁体的参字,于是把话梅给了梅雨。
得了好处,梅雨更来劲了,又说:&ldquo再让您猜一个。
&rdquo毕云天说:&ldquo如果我猜着了,那你得请客。
&rdquo梅雨说:&ldquo那当然。
猜不着,您还得再请客。
&rdquo毕云天表示同意。
梅雨就说:&ldquo一横一竖一横一竖一横一竖,一竖一横一竖一横一竖一横。
&rdquo 毕云天叫苦不迭,心想哪里去找这样的字?只得给梅雨买可乐,不过这回他也顺便请了自己一瓶。
梅雨喝了一口可乐,才告诉他:&ldquo是个亚洲的亚,也是繁体字。
&rdquo毕云天说:&ldquo我从娘肚子里生下来就是认简化字,你再说繁体字,我抗议,我拒猜。
&rdquo梅雨说:&ldquo那就说简化字,一横一横一横一竖,一竖一横一横一横。
&rdquo &ldquo是简化字吧?如果是简化字――&rdquo毕云天说,&ldquo我猜出来了,是个非字。
&rdquo梅雨点点头说:&ldquo对的。
再让您猜一个,一竖一横一竖一横一竖一横一竖一横。
&rdquo毕云天不满了,说:&ldquo你今天怎么不是横,就是竖,这汉字除了横竖就没别的笔划了?&rdquo梅雨说:&ldquo您只说猜不猜得着。
&rdquo 毕云天想了一阵,摇摇头说:&ldquo我看样子是横竖猜不着了。
&rdquo梅雨说:&ldquo还说个您猜吧,一竖一横一竖一横一竖一横一竖一横。
&rdquo毕云天说:&ldquo刚才你不是说了一遍了吗?&rdquo梅雨说:&ldquo刚才说的是一个字,现在说的是另一个字。
&rdquo毕云天说:&ldquo两个字都是一竖一横一竖一横一竖一横一竖一横?&rdquo梅雨说:&ldquo不错,一个谜面两个谜底,您猜出来重重有奖。
&rdquo毕云天说:&ldquo那奖什么?&rdquo 梅雨伸着一个指头说:&ldquo奖一个最有意义的东西,比如一个吻。
&rdquo 说完,梅雨才意识到说到了歪处,脸上腾地一下红了。
毕云天心头也热了一下,望望梅雨,又望望远处,如血的夕阳正向西边滑去。
就这么开心地玩到很晚,两人都觉得饿了,才走出颐和园,找地方吃了顿麦当劳。
临别时,梅雨说:&ldquo您可别忘了,您还欠我两个字谜。
&rdquo毕云天笑道:&ldquo你放心好了,我是忘不了的,回去就查字典。
&rdquo 这天晚上,毕云天好久都不能入睡。
他的心头好像长了一畦青草,那青草在细细的风中摇曳着,铺成一道茂盛的充满幻觉的风景,有两个长着桃花眼的女人从这道风景中走了过来,时分时合,时近时远,让毕云天割舍不了。
34、两天后,那两筒胶卷就被毕云天拿到行政学院附近一家照相馆里洗印出来了。
毕云天只照了三四张,其余都是梅雨的照片。
梅雨本来就天生丽质,那天又玩得开心,照片上的她便平添了一层风采。
望着照片上风姿绰约的美丽姑娘,毕云天总觉得那不是梅雨,而是那个叫梅丽臣的女人。
毕云天对着照片痴了好一会儿,打开手机,去揿梅雨手机的号码,想叫她过来拿照片,又好见见她。
可揿到一半,虚掩着的房门被人推开了,是那个开着车来听课,而很少到房间里来的谢社长。
毕云天就合上手机,回头跟谢社长打招呼道:&ldquo老谢,今天不走啦?是不是留下来陪我一晚?&rdquo谢社长说:&ldquo来看看你,有缘做了室友,却天天在外瞎忙,也没时间跟你处一会儿,今天正好有点空。
&rdquo 说着,谢社长发现摊在桌上的相片,过去瞧了瞧,说:&ldquo这不是颐和园里照的吗?你夫人好年轻,好漂亮哟。
&rdquo毕云天一听这话,有点不自在,否认道:&ldquo不不,我哪里还有这样年轻的夫人?我那夫人早就是明日黄花了。
&rdquo谢社长说:&ldquo不是夫人是什么?&rdquo 毕云天正要解释,谢社长忙作顿悟状道:&ldquo哦,我知道了,知道了。
&rdquo又说:&ldquo现在她在哪里?叫来给我开开眼界嘛。
&rdquo毕云天说:&ldquo看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是我的一个小老乡,这次到北京来参加青年歌手电视总决赛,拉我上颐和园陪她照了一天相。
&rdquo 这谢社长也是个热心人,听说是来参加歌手总决赛的,就说:&ldquo原来如此。
据我所知,这次大赛前后搞了快半年了,从各省市的选拔赛到北京的初赛,竞争异常激烈,全国各地的媒体都炒得沸沸扬扬的,你那小老乡能进入决赛,已经相当不错了。
&rdquo毕云天说:&ldquo是吗?这些我可是一无所知,平时看电视,也只看新闻和体育节目。
&rdquo 谢社长略有所思道:&ldquo不过决赛要想战胜对手,将更加不易。
不知你那小老乡有没有把握?&rdquo毕云天说:&ldquo我可没过问过。
&rdquo谢社长说:&ldquo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跟我说说,她到底是不是你的那个?&rdquo毕云天说:&ldquo那个是什么呀?&rdquo &ldquo你别在我面前装痴。
&rdquo谢社长说,&ldquo这样全国性的比赛,对一个歌来说,可是大事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总决赛的首席评委就住在我楼下,我们还有点往来,我曾让我的报纸给他登过长篇报道。
如果你想让你的小老乡这次取得好名次,我可以给你引见引见。
&rdquo 毕云天当然不会拿鸡毛当令箭,能说会道的人他见得多了,何况这是在北京。
在毕云天的印象中,北京人京腔京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做起来却往往是另外一回事。
不想这谢社长还挺认真的,临去时,人已经到了门边,又掉过头对毕云天说:&ldquo我忘告诉你了,那评委姓宗,是音乐学院的大牌教授。
宗教授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收藏点民间的古灯。
你们南方破庙多,随便在哪尊佛前弄一盏点灯草的古灯带过来,保你这位小老乡这次不是一等奖就是二等奖。
&rdquo 毕云天笑笑,不置可否,把谢社长送出门外。
第二天梅雨过来拿照片,一见照得那么好,就一蹦三尺高,叫道:&ldquo真看不出来,我以为您就知道当市长,不想您的摄影水平这么好。
&rdquo毕云天说:&ldquo你觉得好,下次再给你照两卷。
&rdquo梅雨偏着头说:&ldquo真的?&rdquo毕云天说:&ldquo当然是真的。
&rdquo梅雨说:&ldquo那好,先拉勾。
&rdquo伸出葱一样的小指,勾住毕云天。
陡然间,毕云天身上就生出一种触电的感觉,脸上也洇上一层红晕,好像他活了快四十年了,还从没接触过女人似的。
梅雨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羞羞地抽回手指,忙把头低了下去。
这天晚餐是在行政学院旁边的一个小餐馆里吃的。
梅雨执意要请毕云天,感谢他给自己照了这么好的照片。
毕云天说:&ldquo我可从没吃过软饭。
&rdquo梅雨说:&ldquo一个男人有软饭可吃,说明他有魅力。
&rdquo 两人边喝边聊,时间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小时。
毕云天想起谢社长说的宗教授,就问梅雨:&ldquo据说你们的大奖赛上有一个姓宗的首席评委,是不?&rdquo梅雨就睁大了眼睛说:&ldquo您是怎么知道的?&rdquo毕云天说:&ldquo你们初赛时,他不是坐在评委席上么?&rdquo梅雨说:&ldquo是呀是呀,那老头可刁了,他每次给人打的分都很低,而且他又是第一个亮分,其他的评委大部分是他的学生或助手,打分时都要先看看他是怎么打,以他打的分数为参考。
&rdquo 毕云天暗觉好笑,因为他根本没看过梅雨他们的初赛,这是瞎懵,竟然给懵对了。
毕云天说:&ldquo要不要我给你去他那里疏通疏通?&rdquo梅雨说:&ldquo算了吧,您以为北京是临紫,您当市长的咳一声,人家眼睛就要眨几眨?据说这个宗教授特原则,好多参赛选手拉关系,找门子,想跟他说句话都说不上。
&rdquo毕云天说:&ldquo还有这么厉害?&rdquo 饭后送走梅雨,毕云天刚回宿舍,胡大洋就追着屁股跟进了屋。
胡大洋说:&ldquo到临紫考察的人,我已给你找好了,共四人,国家计委两个,交通部两个。
&rdquo毕云天说:&ldquo你和曾国安也一起去吧?&rdquo胡大洋说:&ldquo交通部两人中就有一个是曾国安。
我本来也是很想去的,无奈手头一件棘手事拖着,近两个月是什么地方也去不了了。
我去不去一个样,反正有曾国安在。
而且四个人下去,都是计委和交通部的主要领导点了头的,说话算得了数。
&rdquo 毕云天想,这胡大洋还没白在国务院呆,能办事。
就问道:&ldquo什么时候动身?&rdquo胡大洋说:&ldquo这由你来定。
我看是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rdquo 后来曾国安也给毕云天打来了电话,两人就在电话里初定下周起程。
然后毕云天通知秘书小陈,要他到行政学院来一下。
小陈很快就到了,毕云天交代他,订六张下周的机票,再跟何卫国联系上,要他派一部丰田面包到省城接人。
刚好高志强给毕云天来了电话,毕云天就把北京的情况做了汇报。
高志强表示他也到机场去接他们。
毕云天说:&ldquo有您高书记出面,这事一定能成。
&rdquo高志强说:&ldquo我只是给你敲敲边鼓,还得靠你多操心。
&rdquo 这天是星期一,毕云天到班上去请假。
他们这个班学员特殊,老师管得不是太紧,所以毕云天递上假条,老师二话没说就准了假。
请完假刚回到宿舍,胡大洋的车就开来了,曾国安四人已经候在车上。
然后直奔机场,然后检票登机,然后北京城就到了屁股下面,然后黄河和长江也到了屁股下面。
下了飞机,高志强和何卫国早等在机场门口了。
毕云天将两位介绍给北京的客人,大家上了车。
高志强让小罗把自己的车开走,也上了丰田,跟大家一起往临紫方向奔。
车过临紫市区也没停留,直接上了去宁阳的路。
毕云天指着前面的毛马路,对前仰后合的客人说:&ldquo喏,这就是我要请大家来考察的紫黎公路。
&rdquo曾国安说:&ldquo你不是成心要整我们,才不走好路,走这条毛路吧?&rdquo高志强说:&ldquo刚才我们走的那条国道往南边去了,自市区往西,我们临紫七县一区就这一条毛路可走了。
&rdquo何卫国这时也说:&ldquo是呀,说起来还难以让人置信,临紫过去是一个地区,八十年代后期地市合并,市委市政府班子里分成地派和市派,两派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今天往北京告状,明天上省里举报,斗了十来年,也没谁想起要把这条五十年代初期用锄头挖出来的路再修一修,错过了好多发展的机遇。
&rdquo 高志强止住何卫国:&ldquo何老板你别尽现临紫的丑了。
&rdquo何卫国说:&ldquo我不说了,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
不过我是心里急呀,临紫市的交通这个样子,想做点事也做不了。
&rdquo 毕云天就对客人说:&ldquo何老板是个有事业心的人,他开发的临紫牌矿泉水,销路好得很哩。
&rdquo曾国安闻言,说:&ldquo你带到北京的矿泉水,就是何老板开发的?&rdquo毕云天说:&ldquo对了,就是他的厂子生产的。
他还准备引进资金,在西边几个县办几个分厂,那边的水可优质呢。
只是现在经济环境不够,不好寻找合作伙伴。
&rdquo 几个人说着话,仿佛都忘掉了道路的坎坷,不觉得就到了宁阳。
也不惊动县委和政府,一切就由何卫国一手安排。
自然少不了吃喝玩乐那一套,招呼得北京的客人个个心满意足,都说:&ldquo如今宫庭生活民间化,到处都是声色犬马,我们在北京没时间没机会享受的,到临紫来给补上了。
&rdquo 这几天的行动,除了毕云天和高志强,不让临紫其他任何人知道,自然省去了许多应酬和麻烦。
他俩可是看准了的,北京这四个人中,两个处长,两个工程师,都是知识分子出身,性喜自在随意,不好繁文缛节,不像一般的官场中人,喜欢那套前呼后拥惊天动地的排场。
毕云天对他们说:&ldquo这里天高皇帝远,你们也难得来一趟,该放松时就放松,有高书记和我毕某人在一旁,不要有什么顾忌。
&rdquo大家就说:&ldquo客随主便,到了临紫地界,我们也只有任高书记和毕市长摆布了。
&rdquo &ldquo那好,这几天我和云天就好好摆布摆布你们。
&rdquo高志强笑道。
第一天游湖。
说是湖,其实是一座水库。
当年毕云天在宁阳做书记,最大的功劳就是在离县城五里处建了一座大型水电站,解决了全县的生活和工业两方面的用电。
电站上面的拦河坝高达110多米,水库的水面宽阔,无数高耸的山峰都成了一个个小岛,于是宁阳就把这个水库叫做千岛湖。
几个人往湖边一站,望着这青山环抱之中的大湖,望着青青湖水中的蓝天丽日和千山倒影,无不感慨系之,说走了那么多的地方,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山,这么好的水。
说可惜养在深闺人未识,要是外人知道了,还不蜂拥而至?高志强在一旁说:&ldquo这可是毕市长的功劳,当年他为了修这个电站,是脱了几层皮的。
&rdquo大家就夸毕云天说:&ldquo毕市长大手笔,大手笔。
&rdquo毕云天说:&ldquo好汉不提当年勇,大家下湖吧。
&rdquo 为了游得尽兴,他们没坐快艇,而是上了一艘机帆船,叫船老板放慢速度,让船在小岛间悠悠穿行。
绿色的山在目中游移,绿色的水在身旁荡漾,绿色的山风在耳边细语,人也就被绿醺醉了,忘了身在何处。
山头的太阳渐渐高远了,水面起了一层烟岚,给人似梦似幻之感。
有人就忍不住站到船头,对着空旷的湖面喝喝喝大吼数声。
一旁的何卫国还打开相机,对着大家拍起来。
曾国安生在长江边,是水里泡大的,见水就爱,向几位发出建议说:&ldquo这样的好水,到哪里去寻?不去水里泡一阵,岂不冤枉?&rdquo大家都说好,要曾国安带头。
曾国安也就脱了衣服,只留一条小裤衩,站到了船边,欲往水里蹦。
有人就说:&ldquo这里又没有异性,你还留着那块遮羞布干嘛?&rdquo曾国安说:&ldquo你们以为我不敢?&rdquo也是一时性起,就把裤衩从腰上蜕下,赤条条钻入水中。
见状,另外两位客人也忍不住了,相继跳进水里。
不过这两位没有曾国安那么放肆,身上还是有所保留的。
接着高志强和毕云天也入了水。
高志强大学时曾得过全校游泳冠军,见客人们玩得尽兴,自然也要凑凑热闹。
毕云天自小与紫水为伍,水性不错。
他两个到这湖上来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可脱光衣服下水,这还是第一次。
平时陪客人来,他们都是以地方官员身份出现的,当然不会这么放得开,更何况一个个都道貌岸然的,谁也不会有这种豪气。
今天可不同,用不着区分上级和下级,两人没必要端着书记市长的架子。
而各位都是性情中人,跟客人一起下水游泳,也是工作方法嘛。
在水里混了十几分钟,几个人都有些倦了,便纷纷上船。
一位姓程的工程师一边穿衣服,一边说:&ldquo你们知道我在水里一个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rdquo大家就问:&ldquo是什么?&rdquo他说:&ldquo就是想死在这里。
&rdquo大家说:&ldquo那你怎么没死?&rdquo他说:&ldquo高书记和毕市长交给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呀。
&rdquo 曾国安也说:&ldquo你们知道我在水里做了些什么吗?&rdquo有人说:&ldquo你呛了几口水。
&rdquo &ldquo你们说对了一半,我一到水里,见这水这么干净细腻,就忍不住喝了两大口。
我想要是天天能喝到这样的水,一定会长命百岁。
&rdquo曾国安诡谲地说,&ldquo我怕你们也会有我这样的想法,就在水里撒了一泡尿,叫你们喝点尿进去,补补身子。
&rdquo 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都说:&ldquo曾国安同志,你像个中央领导吗?跟到地方上来污染环境。
罚你五百元排污费,交给临紫地方政府。
&rdquo 机帆船继续在水上漂着。
也许是这景色太迷人了,众人沉浸于水光山色,一时竟没有谁再吱声。
毕云天就提议,这样的好山好水好心情,大家应该来点节目什么的,以助助兴。
有人就响应说:&ldquo毕市长这个主意不错,只是不知来什么节目好。
&rdquo毕云天说:&ldquo什么节目都行,唱歌诗朗诵说笑话都行。
&rdquo曾国安说:&ldquo那毕市长带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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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校区有两大传说。 一是附中校霸裴允,一挑十毫发无损的事迹流传甚广。 二是三中校草秦昼,家境贫寒,体弱多病,一学期有半学期请病假。 高二开学的时候,裴允转学了,两大传说成了同桌。 刚开始,同班同学都害怕裴允欺负校草,后来,他们眼睁睁看着裴允不知哪来的自信,非要教秦昼学习。 秦昼:你的月考才考了250分。 裴允:分数并不能衡量一切,我要传授给你的是人生经验。 *** 裴允在高二那年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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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银,碧波荡漾,梦轩紧握住手中的紫贝壳,正如他强烈要给珮青所有的爱。但纵使珮青如此攫掳他心,他也无权利破坏妻子美婵的安宁,及自己心爱的儿女小枫小竹的幸福..... /
文理分科后,林窕的同桌是十中赫赫有名的大佬江延。 十中人人皆知,大佬江延乖戾嚣张,视女生如洪水猛兽。 林窕深谙此理,对大佬避之不及。 谁知道过了不久,还是有人暗地里传出江延喜欢她的传闻。 林窕为证清白,彻查传闻之人,可惜无功而返。 迫于无奈,她只好当着江延的面痛斥此人:这太不像话了!要是让我抓到这人!我一定 话还未说完,江延突然打断她:一定怎样? 林窕义愤填膺:我一定弄死他!!! 江延听完/
结婚前夕,简宁安撞破未婚夫劈腿。她连夜收拾行李逃婚,当晚,就在入住的酒店邂逅了一名高富帅。 清晨醒来,简宁安给躺在身侧的男人留下一笔钱离开。 一个月后再见面,贺舟廷在一高管的拥戴下朝她走来。 简宁安佯装镇定,向他伸出手,贺总,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贺舟廷握上她的手,唇角勾笑,语气却十分危险,你确定是初次? 简宁安: ** 贺舟廷年纪轻轻登上了富豪榜,除了身价不菲,还是样貌、气质俱佳的男人,/
96%vol是世界上酒精度数最高、最烈性的酒。 性感美艳黑莲花气象小姐 x A爆阴郁偏执狂酒庄太子爷 1. 不可一世的江其野曾在高中给宋蛮送过情书,收到她无情的拒绝。一度导致江其野被朋友们笑了很久。 多年后再见,宋蛮红唇美艳地假摔在他怀里,娇软暧昧:对不起,我喝多了。 性感初恋投怀送抱,江其野心想,这可是你主动送上门的。 2. 终于,不清不楚的关系维持一段时间后,江其野甩了宋蛮,既狠又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