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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可以跟子孙述说的珍贵回忆,千金难买。
在这间昏暗、闷热、残旧又肮脏,地底还刚刚埋了四条死尸的废屋里,这群人,感受到身为战士的尊严与光荣。
敌人的刀锋最接近的那一瞬间,跟沈小五的头顶只相隔一节指头般的距。
但沈小五的身躯及时沉下去了。
三年之前,沈小五只跟那个地堂门武者学了四天,总共学懂了六个动作。
其中四个动作都只是锻炼用的,只有两个是真正能在战斗里使用的招式。
其中之一就是此刻他这矮身前窜的动作。
虽然学的时日很短,但他这三年来几乎没有一天不练习。
因为他见过那个武者是如何战斗。
他知道这些动作,有一天会保住他的生命。
就像今天。
刀锋往横斩开他头上的发髻。
他的头仅仅及时躲开了。
沈小五向前方低窜的势道没有停下来,相反更以腰身和双腿加力前冲。
顺着这个势道,他把右手上的镰刀压低着横斩出去。
这刀招就是他学习的第二个地堂门实战动作,再加上他自小在田里挥刀收割所练习出来的劲道和身体协调。
那地堂门武者当年还没来得及教会沈小五任何完整的招式,就因为王大人调动军队而分别了。
将这低身前窜再配合挥镰刀横割的招法,是沈小五自己想出来的,并在战场上验证。
沈小五这挥刀的角度,比敌人的腰还要低。
在这种二人交击的短促时刻里,对方的视线根本就捕捉不来。
镰刀的弯刃割进对方右膝盖以上的筋肉。
由于沈小五准确地避开了膝盖骨头,那刀刃没有遭受硬击的阻力,只将对方大腿筋割断,刀身马上脱离出来,沈小五乘着低窜之势向前翻滚,避开了敌人的报复。
沈小五滚了一圈跪定后回头,看见那敌人一条腿失却了力量、惨叫堕地的情景。
但是他的惨叫声并不响亮,因为都被四周无数的惊呼、痛楚哀号与杀气喊声盖过了。
这片南昌城郊的石碑场,已然化为激战之地。
沈小五等四百勇士跟随着荆裂的带引,就在天将亮的黎明时刻,循着一条山间狭道接近,从敌人预想不到的西北方位,杀进了南昌守军千人伏兵在石厂的营地。
守军自己当然也知道这条间道的存在,于道中设下警戒的哨兵。
但是在荆裂、燕横与虎玲兰前导开路下,这些哨戒一一无声无息地消失,没有任何一人能向本营示警。
在这最黑暗、守备方也最渴睡的时刻,荆裂的部队借助四周石材堆的掩护欺近。
他们在敌人眼中,就好像在营地里平空出现的幽灵。
这四百个杀气充盈的战士,的确就像从地狱爬上来。
宁王在南昌府周边广布耳目,故此很清楚王守仁大军的所在。
根据情报对方最少还有两天才可能抵达南昌城,伏兵因此正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准备给王守仁的攻城军一个拦腰截击。
可是他们遗漏了另一个更重大的情报:王阳明打仗的方式,总是超出你的预想。
荆裂来袭时,伏兵大半还在营帐中睡觉,当惊觉出现了敌人才匆匆拿起兵器冲出帐篷,各营士兵只是本能地聚集在一起,阵形甚乱。
至于正在轮班守备营地的宁王兵,人数其实与荆裂那方相若,然而他们突然遇袭,心里早就慌了一半,有些只懂往反方向走避,余下较勇健的宁王士兵,尝试组织弓阵去抵抗冲杀而来的敌人,但反应太慢,未及成阵射击,荆裂已当先带着四百人杀进来,马上演变成格斗肉搏! 沈小五砍倒那敌人之后,马上站了起来。
他先前被对方用盾牌打落的长枪就在脚边,但他想了想,决定不如就将敌兵掉下的这副木盾捡起来,穿上左臂提着,右手拿着镰刀,跟随同袍再向前杀去! 他与十几个战士,自行结合成一个小队阵,互相配合和掩护。
沈小五用木盾抵去敌人的兵刃,让同袍可乘隙以矛枪刺杀对方,即使对方躲过,他的镰刀又紧接从下路偷袭。
另外也有几个拿砍刀与斧头的同伴,保护长矛手的侧翼与沈小五的背项。
他们这组织打法屡屡得手,未折损半个同伴,已然把对方七、八人杀伤。
就在此时,有一个身影在他们跟前十多步外的战场上横过。
所有人都不禁向那身影看去。
本来在这纷乱又充满危险的战阵中,没有一个人会特别引起注目。
但这个不同。
他在战场上走过那姿态,有如处于另一个世界。
假如勉强要形容的话,那就像所有人都在深水中勉力浮沉,唯独他一个所经之处,水都分开去,能够自如行走。
他们看着那个比沈小五年长不了多少的剑士,迅速地在战场穿越而过,长短双剑所及之处,没有任何人或物能够拦阻,一一崩解。
燕横挥舞刺杀的动作,在众战士眼中就如水流入隙般自然,一一攻入敌兵无法自救的方位,连环而迅速杀败八、九个人,就好像所有剑招都已预先想定,所有敌人的动作反应都经过排演一样。
——这当然不是事实,而是燕横高超剑技与实战经验的完全体现。
燕横无须使出「雌雄龙虎剑法」的高妙剑招——对付这些士兵根本就用不上。
甚至可以说他没有运用任何既定的剑法,而只是随着战斗的流向移步、攻击、闪避。
一切归于最单纯的角度、方位、时机。
最纯粹朴实的剑。
但也是最上乘的剑。
此时有人挡在燕横跟前,他并非寻常士兵,是一名投靠在宁王府的袁州飞云派武者。
飞云派擅长于剑,但这个弟子身材胖壮,天生力雄,擅用一双铁杖,此时正要以本派独有盘身发劲之法,将沉重的三尺长铁杖朝燕横头上劈过去! 可是就在他开始发劲之时,燕横即已敏锐地察觉出,此人武力不同寻常兵卒。
燕横的身体自动起了反应,原来轻快挥剑疾走的他,刹那身体如铁沉实,稍一坐马,心中闪现「虎相」的想像,以近似「虎雷落」的发劲方式,全身向那敌人撞去! 铁杖还只举到肩后,那飞云派武者已见燕横后发先至直闯他中路,还没来得及退缩变招,已感胸口有如爆炸开来! 燕横以左手「虎辟」短剑的柄尾,印撞在对方胸中,那飞云派武者胸肋骨头马上断裂,壮胖的身躯朝后飞去! 击飞敌人之后,只见燕横下一瞬又已放松,恢复先前轻捷的状态,不浪费半点多余力量。
那变换自如,举重若轻,足见他的剑道又已进入另一层次。
燕横穿越敌阵之处,正正是敌兵聚集最密、最有可能组织出反击的方位,却一下就被燕横带头清扫压倒。
跟在燕横身后的民兵,从他打开的缺口杀入,更把敌人刚刚才结成的阵形彻底打散。
——他们当然也都一一目睹燕横的厉害,心里更坚定成深信,跟随着这个年轻剑士战斗,必胜无疑! 燕横在沈小五等十几个民兵眼前掠过,其实只是很短促的事。
他们却已深深为之震撼。
尤其是草草学过一点点武艺的沈小五,心里更是受到极大的冲击: ——原来学武功,是可以变成这样! 他们也与其他附近的义军同袍一样,受到燕横的激励,立时生起无比信心与士气,十几人保持着刚才那坚实的阵式,呐喊着往石厂深处冲杀! 四百名勇猛民兵从那狭道口奔出,朝着石厂的腹地杀去。
这中间颇有一段要跨越的距离,却只得左侧有山壁保护,右翼则完全暴露,是民兵这场突击的唯一弱点。
有一支百多人的宁王兵队发觉了这一点,趁着民兵还未全数冲入石厂营地之前,绕过去对方的右翼后侧,准备施以反袭。
但就在这支宁王兵还差数十步才绕至发动之时,他们在黑暗里听见了飞箭的破风声,冲在最前头的士兵马上有人中箭,惨叫着倒地! 原来仍在一队义军民兵,仍然留在那狭道口处殿后,正是为了截止敌方绕来背后反偷袭,此时一见有敌兵出现,马上就在黑暗中放箭! 那百名宁王兵一时无法判断,对方的弓队到底有多少人,只知道第二轮箭矢射来,又有一人倒地。
在这黎明前的黑暗里,要隔远判断方位距离甚是困难,射箭命中率应当极低;但这么快就有人接连中箭,宁王兵心想,敌人弓手数目必然不少,定是在密集发射之下,才可能有此效果…… 其实他们能够冷静一点仔细聆听的话,从那箭丛破风的声音应能判断出,截击他们的弓手其实只有十几人。
令他们有此错误判别的,是里面其中一张弓。
虎玲兰那高大的身躯挺立着,第三度搭箭弯弓。
她久经严格锻炼的眼睛,在黑夜中只需依靠一点点远处火光的映照,一点点敌人兵甲的反射,就能测知目标的方位与走向。
每一次虎玲兰的手指轻轻放开弓弦时,心里都在向腹内的孩子祈求: ——保佑这一箭。
——命中。
第三箭,贯穿了又一名宁王兵的胸甲。
带着这队宁王兵的那名统领,这时也痛苦呼叫起来,整个人从奔跑变成向前滚倒。
他的大腿亦中了一箭。
原来跟着虎玲兰那十五个民兵弓手,他们虽然没有她那种超凡眼力与射术,却有临机应变的脑袋,懂得跟随虎玲兰所射的方位一同放箭,以增加命中机会,结果这次幸运射倒了敌队的统领! 这令那群宁王兵更是慌乱,即使加起来其实只有四人被射倒,这百人却失去了穿越过箭雨继续绕击敌人主队的勇气,反而从原本的来路退却。
——这也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到来夜袭的义军民兵,总人数其实比他们少得多。
察知敌人退却,虎玲兰也不迟疑,马上抛下弓箭,拔出长长的野太刀。
「跟着我!用你们最大的声音呐喊!」 虎玲兰说完,就叱叫着当先冲上前去。
后面那十五人也都改换了近战兵刃,起步跟随虎玲兰,一个个放尽喉咙,发出最高的喊杀声,一同往退却的那支敌兵追去! 那百名宁王兵听见敌人乘势追杀而来,也不辨对方人数,慌忙加快脚步奔逃。
恐惧和混乱在众人之间极快传染,最初还能保持聚在一起退却,后来渐渐害怕得往不同方向散去,心里只希望人多的那群同袍会成为敌人追杀的目标,自己就能保住性命。
在虎玲兰率领之下,他们只凭十六人就将百人敌队驱散。
双方的分别,就在一股「气」。
虎玲兰看见此情况也不穷追,转而带着十五人赶上本队主力去,在侧后方继续掩护的任务。
正巧有五名宁王府的长枪兵从这个方位的帐篷出现,刚刚碰上了虎玲兰到来,他们黑夜中也没法分办男女,只是一涌向前,想把枪头搠向虎玲兰! 野太刀的光芒在这黑暗里并不太亮。
真正令宁王兵震撼的,是那惊人的刀风。
还有被斩者身体飞去的巨大能量。
那五人在眼目难视之下,无法得知自己被甚么击中,只是迅速地一一倒下或被斩飞。
枪杆与骨头的碎断声无法分开。
惨叫有如野兽濒死的哀号。
那长刀的威力,就连她身后众民兵也被惊呆了。
以今天虎玲兰的功力,其实绝对能够用更精细不费力的招式打倒这些敌人。
但她是故意使出这有如火山爆发般的横扫,就是要确保再无一个敌人有胆量朝这方向攻来。
就像燕横一样,虎玲兰以一人之武力,令所处附近的民兵士气大大提升,战力亦因此倍增。
这奇袭队快攻深入敌阵,面对超过三倍总数的敌兵,最怕就是被对方从后反袭围攻;如今因为有虎玲兰在而没了后顾之忧,人人更是奋勇向前推进,一股作气攻到了石厂营地的最中心。
在主将营帐前,冯十七赤着上半身,提着一柄虎头砍刀站着,身边有三、四十名近卫保护他。
他急于走出营帐稳住军队,就连衣服战甲都来不及穿着,状甚狼狈。
「敌人到底从哪边来?」冯十七高声喝问,同时已有侍从兵拉来了十几匹战马,他当先就登上其中一匹,想从高眺视战况。
「好像是……西北那边!」有部下回答。
「是间道!」冯十七切齿说着,将马首拨往那个方向。
他身边好些精锐的骑兵亦一一上了马。
冯十七有点后悔,没在那山间狭道一带再多设哨卫。
但他根本没想过,自己这支伏兵会被对方察知,并反而成了偷袭的目标——明明我才是伏击敌人的一方啊…… 不过冯十七既受命指挥这支千人大队,亦非无能之辈。
从前就是山贼首领的他,马上就作出了判断:那山道异常狭小,行进不易,对方突袭而来,人数不能多;即使来犯的敌军真的人多,一时亦不可能全部走出那狭道,全数投入战场。
只要我方组织好迎击,以多压少,将对方迫回去间道之内,其突袭就无法得逞,到时我再设置弓铳队迎向那狭道出口,对方只会被困死在内! 战法既定,冯十七就下令通报主将营的邻近队伍都来集结,准备反击。
可是就在冯十七刚下了命令时,他就听到前头战斗的声音,而且远远比他预料的来得更接近! ——这么快? ——这是甚么行军攻法? 民兵的快攻如此迅疾,只有一个原因。
而冯十七很快就看见那个「原因」。
那是一个人。
所有的宁王兵,都在遇上那人之时崩溃、倒下或逃走。
主将营一带营帐外点燃的火把较多,因此坐在马鞍上的冯十七,看清了那个人。
也看见了他战斗的动作。
这个人,冯十七在五年前第一次见过。
在九江城,跟着李君元。
第二次看见这个人,就是他把宁王府搞得天翻地覆,并挟持着李君元大模大样离开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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