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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好像不想消耗多余的气力和精神,因为预感到即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要留在那个时候。
——关乎生死的时候。
沈小五这么觉得,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想。
众人里也有几个沈小五认得——不记得名字,但记得脸孔。
是在三年前南赣征讨山匪的那时候见过面,那几个人是邻队的精锐山兵。
小五当时就在军中听说过这些人攀岩涉水去偷袭贼巢的厉害,因为特别留意他们,也就记住了这几张脸孔。
那几个山兵似乎也认出沈小五是旧同袍。
不过彼此到底不熟,只是远远点了个头致意。
如今能跟这些人同队,沈小五心里暗暗有些自豪。
今天下午他奉了林清的命令,去了找副将刘守绪(他听说刘大人是奉新知县),随着另外十几个士兵离开本队,加入了这支新部队。
沈小五那时知道,这部队每一个人都是由义军将领逐一挑选出来的。
他们接着由一名叫徐诚的千户率领,轻装急行出发,徐大人吩咐他们只需要带一天的口粮,到了预定的聚集地后自有粮饷补给。
少了负担,加上全队人都步履健壮,他们行军速度甚快,不久已脱离了大军行列北行而去。
——也就是南昌所在的方向。
部队行进甚急忙,没有稍息,而且一直走到入黑,才赶到这片被林木围绕的空地。
众兵连营帐等物也未带,他们知道今夜定是要在此野宿,也乐得省下时间工夫,也就去收集柴枝生火,就地休息用餐,同时也自行分配好在空地外轮班戒备的哨卫。
沈小五整天都在观察自己身处的这个新部队。
他在行军中估算了,全队大约只有三、四百人。
每个在行走和干活时都手脚利落,而且即使事前互不相识,很快就自然懂得分工配合。
从这一点看来,所有人的头脑和处事能力都不错。
期间没有人发出过抱怨,也没有起过争执,都是能吃苦又服从的家伙 懂得应对现状的脑袋,还有强韧的精神。
这两样东西,在战场上往往是比力气和勇气更重要的武器。
曾经打过仗的小五,对此有很深刻的体会。
此刻沈小五啃着一块米饼,继续透过火光看着身边同袍。
营火四周的气氛缓和,大家看来也都很放松。
但小五看得出,任何时候只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能随时拔身而起奔跑和战斗。
虽然从简陋的衣甲和武器看不出来,他们其实是一群暂时歇息的猎食猛兽。
小五把余下米饼塞进嘴巴里,咀嚼同时微微苦笑。
他在想,像这样一群人,身体和头脑都好,又够勤快坚忍,聚集在一起,若是去修桥建屋,开山垦地,大概干甚么都会轻易成功;要是一起干生意买卖,要赚钱发达也不会是甚么难事。
但他们偏偏却要来这里,冒着被杀的危险去杀人。
——全都是因为那个宁王,吃饱了饭没事可想,就想到要当皇帝,把所有人都卷进来…… 但要不是有这场仗,沈小五这生也离不开家乡那片农田,不会来到这里做扬名立万的梦。
——这队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想法一样呢?…… 大家都已吃得七七八八,正在收拾时,却听到远方林外的黑夜里,隐隐传来车轮轧过土地的声音。
所有人的神经即时紧张起来,大半人已经迅速拿起武器。
他们很清楚,这四百人离了本队急行这么远,早已踏入敌境。
这时徐诚的声音响起。
「不用紧张。
是送粮食来了。
」 那两辆马车驶进空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中一辆车上堆满了布袋,正是补给这四百人的军粮,另外还有几捆额外的箭矢和数坛松油。
沈小五看这车军粮的份量,大概就只够他们两、三顿,也就是说他们很快就要战斗;松油是点火把用的,他们必定是要在夜里行动。
第二辆车一停定了,就从上面跳下来六、七个人。
他们一身都是沾满泥巴的粗布衣服,看来就像刚下过田的农夫一样。
沈小五想,部队夜里特别赶来这地点,当然不是为了等几个寻常的农民,这打扮都是伪装,这些人必然就是久在宁王府势力区里活动的线眼。
当中有三个人,格外引起众士兵的注目。
他们各自提着包袱和长状的兵器布包,其中一个男人皮肤黝黑,散着一头古怪的鬈曲乱发;一个看来很年轻,走路的姿态有一种危险的优美;第三个是个很高大的妇人,手上的兵器包比其他两人还要长和沉重。
徐诚亲自上前去迎接他们。
黝黑的男人与徐诚交谈了数句后,就跟另外两人拿着东西直走过空地,进入旁边的树林里。
徐诚则下令众兵将车上的军粮及物品卸下来,各自分配装进行囊。
士兵们将粮食都分装好之后,那三个人也从树林回来了,只见他们已然换穿好衣服,那个眉心鼻梁间有道斜斜刀疤的黝黑男人,一身全黑战衣,乱发也以黑头巾包住,腰间带着大小不同的三把刀,旁边挂着一捆连结了铁枪头的链索,手里再提着一把双手倭式砍刀;妇人抹净了脸后,在火光照映中现出令人心跳加快的美丽容颜,背上斜挂的倭刀比那男人手上的还要长,她腰侧挂了个箭囊,左手提着一把漆色漂亮的长弓;年轻人也是包了头巾,上面再绑着一片铁箍作保护,底下的脸散发出非凡英气,背后和腰间的长短双剑,不似战场之物,古雅得更像王家或富户的藏宝。
他们各自都在手腿上绑了甲片,但保护亦仅此而已。
沈小五看出,这是因为三人都相信自己的身手,而不愿依赖会妨碍活动的护甲头盔。
千户徐诚示意众兵聚集过来。
那三人全都站在他身边。
「从这刻开始,这队人的统领再不是我。
」 徐诚清一清喉咙,指指身旁那黑衣的男人:「是这位……黑将军。
」 「黑将军」当然不是真姓。
沈小五及其他一些同袍早就听闻过:在王守仁大人身边有几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但却不能公开身份姓名,好像说因为是朝廷钦犯之类……看来就是眼前这三人。
众多战士即使略有惊讶,但都没有暄哗起来。
他们跟沈小五一样,已然嗅出这位「黑将军」跟他的两个同伴都不简单。
由他来指挥带领,他们没有任何不满。
荆裂提着仿倭刀上前一步,另一只手抚摸着胡须,靠着火堆的光芒审视眼前这四百人。
正如众士兵一眼感受到他的厉害一样,荆裂也很快判断出这支部队的成员,符合了他向王大人提出的要求。
「我们今夜才初次见面。
」荆裂说:「所以我无法知道,大家是为了甚么来打这场仗。
你们有的是为了保卫家园和亲人;有的可能是给县官征召强迫着带来;有的人也许是不齿宁王府的暴虐无道;有的人也许是想在这场仗里建功立业,捞一笔战利犒赏甚至一官半职……」 沈小五听到这里暗笑了,情不自禁就高声反问:「将军,那你呢?你为了甚么打这场仗?」 他身边的同袍都忍不住笑起来。
徐诚正要斥责,却被荆裂举手阻止。
荆裂微笑瞧着沈小五回答:「我的原因很简单:我跟王大人有过命的交情。
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他把性命豁出来打这仗。
所以我也把命豁出来。
」 众士兵听了不禁动容,笑声也都停止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 荆裂继续说:「不管我们为甚么打这仗也好,眼前就只有 一件事:打赢。
」 他举起仿倭刀,用刀柄指往北面,正是南昌城所在。
「如今在我方大军与南昌之间,只有一道障碍:敌军在南昌城外埋了一支千多人的伏兵。
这是我亲自查探得知的。
他们人数与我大军相比虽然不多,但与城内守军互相呼应,又占着地利,对我军是个不小的威胁。
假如被他们成功阻延我军攻城,宁王府的主力更可能赶回来挟击,令我军更陷入劣势。
」 徐诚在旁默默听着,心里其实并不同意荆裂说这么多事情。
——给他们命令就够了。
有必要把这些战略情势都告诉这些兵卒吗?…… 荆裂的想法却不一样。
他相信,只有给士卒知道他们为了甚么而战斗,他们所肩负的是怎样的责任,才能够将之真正团结。
果然,众兵面对这个特别的将军,都好奇而专注地听着他说话。
荆裂继续说:「这支伏兵的成员,可以预料都是南昌守军中的最精锐。
其中相信还有宁王府近年在外招集的武林好手。
」 他扫视面前的每一双眼睛。
「而我们这队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大军还没到南昌之前,先把这支伏兵消灭。
」 众人听了不禁动容起哄。
这是自然的事:荆裂刚告诉他们,要以仅仅四百人,去消灭一支兵力三倍以上的敌军精锐! 荆裂马上又以雄浑的语声止住他们:「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想甚么。
但同时我也知道一件事情:我们必定会打赢!」 这句话果然奏效。
士兵们又安静下来。
「我们会打赢,是因为有三个优势。
」荆裂紧接着说。
「第一是我们比敌人勇敢。
」 士兵群里有人马上高呼问:「这个你怎么知道?」 「答案就在你们自己心里。
」荆裂回答。
「宁王府的将士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上战场。
只要你们不止为自己而战,就一定比对方勇敢。
「不要误会了。
我不是要你为了朝廷去打。
也不是要你为了我,或者为了王大人去打。
我只要求你们就为了这里四百个同伴去打这仗。
这就够了。
「相信我。
我打过很多次仗。
在很多遥远的、你听也没有听过的地方。
但是不管是在哪里都一样:能够为了保护身边同伴而战斗的军队,才会活下来,才会胜利。
」 听着荆裂的话,众多士兵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热起来。
有的不禁在点头。
这里许多已有战历的士兵,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被荆裂重新唤醒。
荆裂高举两根指头:「我们的第二个优势是:敌人根本不会知道我们到来。
我与同伴已经勘察过伏兵根据地,找出一条能够偷袭他们的狭道。
而且对方认为我军还有三天才抵达。
我们这队要远比这更早,出现在他们的后门!」 沈小五与许多士兵这时明白了,为甚么荆裂只招集这个数量的战士:只有人少行动才迅速,也不容易被敌方的细作或哨戒发现。
——隐蔽,是这次胜负的关键。
「所以我们今晚就要继续乘黑行军。
」荆裂指一指堆在一旁那几坛松油。
「要越过南昌府界,非如此不可。
我们要在没有睡觉之下,全速到达目的地,马上发动突袭。
我知道这非常艰苦,但只要做得到,胜利就在我们手上!」 四百战士听了,只是沉默了一会,就开始分散开去。
「你们干甚么?」徐诚急忙喝问。
「去检树枝木头造火把呀。
」一个民兵回答。
「黑将军说要快啊。
我们不要浪费一点时刻。
」 徐诚大奇。
他身为军人,却从未见过有士兵会这样积极自发。
他回头看看荆裂的笑脸,不禁服了。
「黑将军!」沈小五这时又问:「你刚才说我们有三个优势,那第三个是甚么?」 荆裂看看身边的虎玲兰与燕横,耸耸肩向沈小五回答: 「那当然是有我们三个人呀。
还要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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