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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假装还未苏醒。
韦太后跑到跟前,急促的呼吸喷到他脸上,含着愤怒又惊惶的气息。
她把一样东西塞进徐晖怀中,然后胡乱抚平他外面罩衫,起身正要出去之时,从门口冲进来几个蒙面大汉,把她围在中间,几人大打出手。
徐晖偷偷眯起眼睛,观察形势变化。
他没料到,韦太后不但身怀武功,竟还是这样高的武功。
围攻她的几个人功夫都不弱,但她姿态轻盈,出招诡异,对方竟然也占不到明显的便宜。
几人打着打着就移到徐晖左近。
一个蒙面人嫌他碍事,飞起一脚把他踢开。
密室潮湿阴冷,墙壁和地上都有渗水,徐晖正落在一滩积水之中,胸前衣襟全都浸湿,怀中的那副画帛也掉了出来。
但那几个人打斗正酣,根本没人注意。
韦太后显然不愿他们太接近徐晖,引着他们又打到密室外面去了。
徐晖脸搓在湿地上,一动不能动,目力所及只有眼前那副画帛。
散开的画帛浸在积水里,徐晖看出,画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站在水边,凝望着水波之上衣带飘飞的仙子。
画家用笔十分传神,把贵公子脸上的痴情与惆怅、水上仙子顾盼间的风流体态画得极为生动。
徐晖虽然不懂书画,仍瞧出画得实在是好,便多扫了几眼。
过了许久,韦太后仍未回转,徐晖伏在地上,浑身湿冷狼狈。
他目光又掠过画帛,眼前一花,却见这幅画不知觉间竟起了变化。
随着画帛被积水浸透,卷帛由雪白逐渐转成淡黄,画墨慢慢变淡,凸显出一段文字。
徐晖十分好奇,梗着脖子去看那些小字,结果大吃一惊。
原来这些并不是普通的文字,却讲的是如何扩充内力,达到心神合一,以心力控制体内气息走向。
徐晖不知道这上面讲的是对是错,但当时他莫名奇妙受制于人,生命安危全不由自己,情势已不容得他再多加考虑。
他囫囵吞枣地读下那段文字,不由自主照着上面所述运起功来。
渐渐地,徐晖感到体内的气流像海浪一样在膨胀、起伏,随着血液在五脏六腑间冲撞游走。
他试着用意志抓住这些巨大而又庞杂无章的力量,把它们汇聚到一处,猛地一齐撞向被点中的穴道。
他全身遽然一震,被封穴道竟自行解开了。
这机缘巧合让徐晖绝处逢生,一刹那间,他的心神激动难于言表。
解开了穴道,区区几道麻绳就再也困不住徐晖,他运足气一挣,绳子&ldquo咔&rdquo就应声而断。
徐晖心头震动,原来这幅《洛神赋图》中竟藏有武功秘籍,韦太后定是获悉此事,才对它视若珍宝,整日带在身上。
自己偶然看到了这幅画,韦太后唯恐他也知道画中秘密,或者不慎告诉他人,日后惹来麻烦,就把他抓了起来。
看情形,韦太后尚不知道如何阅读藏在画中的秘籍。
她躲在密室里仔细寻找画卷端倪,甚至模仿画中人物动作,期望学到武功绝学,却是南辕北辙,一无所获。
那些和韦太后打斗的蒙面人,估计也是来抢画的。
韦太后担心画帛放在身上不安全,这才藏到徐晖怀中。
殊不知阴错阳差,倒叫徐晖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徐晖知道,一旦摆脱那些蒙面人,韦太后马上就会回来拿画。
她见到画中映现出的文字,必会杀自己灭口。
眼下只有这稍纵即逝的短暂时机,他把画帛收进怀中,想趁乱逃生。
刚一跑出密室,在黑暗的甬道中,就遇上了前来寻他的凌郁和慕容旷。
徐晖的遭遇如同天方夜谭,凌郁和慕容旷震惊得半晌无语。
凌郁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ldquo看来我和大哥下去找你时,韦太后刚好是从密道跑出来追那伙蒙面人去了。
&rdquo &ldquo说不定,韦太后把我们也当作是那伙蒙面人的同党呢!&rdquo慕容旷挥了挥手上的面罩,三人不禁都笑了。
&ldquo说起来,用水浸泡显出隐形墨迹的方法也不算稀奇,韦太后怎么就没有想到呢?&rdquo凌郁不解地问。
&ldquo韦太后那么精明,八成早已试过这法子。
只是这幅画卷所用的隐形笔墨颇不寻常,浸水许久才会显现。
我是给点了穴道没法动弹,眼睁睁看着画卷在水坑里浸透了才碰巧知道,韦太后却哪会想到。
她那般爱惜这画卷,就算试着浸水,一见没有变化,自然马上拿起烘干。
&rdquo &ldquo原来如此!徐兄,那卷画帛能不能让我瞧瞧?&rdquo慕容旷对徐晖说。
徐晖心里&ldquo咯瞪&rdquo一下,不自主捂住了胸口。
人皆有自私之心,徐晖也不例外。
画帛是意外偶得,但既然已入他怀,就不愿为旁人夺去。
他看了慕容旷一眼,见他神色恬淡,目光温和,并不像有丝毫觊觎之念,稍微放宽心来,这才掏出那卷画帛展开。
这幅画焐在徐晖怀中已经干了。
借着月光,凌郁和慕容旷看到绢帛上行云流水,画的正是洛水畔曹植遇洛神的故事。
虽是临摹前人之作,作者用笔功力却十分深厚,仍然算得上是值得收藏的珍品。
徐晖把画放进荷花荡里浸湿,初时并无异样,过良久画墨始渐渐淡去,凸显出一行行娟秀的文字。
他们将画卷平铺在岸上,凌郁掏出火石打燃照明,只见画卷右首的&ldquo洛神赋图&rdquo字样渐模糊不可辨,在此之上映出&ldquo洛神手卷&rdquo四个大字,接着便是一段小楷行文。
三人读下去,凌郁和慕容旷二人不约而同&ldquo咦&rdquo了一声。
这段文字追述了武功秘籍的来龙去脉。
上面说,《洛神手卷》是两位造诣高超的武学大师所同创,分为《飘雪劲影》和《拂月玉姿》上下两卷。
这对高人去世后,手卷几经辗转,被一位宫廷画师得到。
可是后来手卷离奇遗失,画师希望这部著作能够流传后世,又恐引来太多垂涎,便使用一种特殊技艺,先凭记忆把著作追录下来,又在上面临摹了东晋顾恺之的名画《洛神赋图》做掩护。
在一般人看来,这幅画卷仅是一幅临摹之作,但若将画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底层文字便会逐渐显现出来。
&ldquo原来这《洛神手卷》就是&lsquo飘雪劲影&rsquo跟&lsquo拂月玉姿&rsquo的合称。
&rdquo凌郁恍然说道:&ldquo阿晖,大哥本就会使&lsquo飘雪劲影&rsquo。
让他瞧瞧这上面写的到底对不对。
&rdquo 序言之后便是上卷《飘雪劲影》的专述记载。
慕容旷浏览一遍,惊叹道:&ldquo果真是《飘雪劲影》!记录得虽然比较简约,但非常清楚,要点几乎毫无出入。
&rdquo &ldquo咦!&rdquo忽然凌郁指着画帛的末尾叫道:&ldquo这儿被人撕开了!&rdquo 徐晖和慕容旷凑过去一瞧,画卷左端边上翻出丝丝毛茬儿,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扯开的。
《飘雪劲影》的记载之后,《拂月玉姿》只有几行入门讲解便戛然而止。
&ldquo当时韦太后把画帛塞进我怀里的时候,急惶惶气冲冲地,画卷也不是平整地卷好,而是胡乱揉成一团,可能是之前跟蒙面人打斗时,给他们撕去了一半。
&rdquo徐晖懊丧地说。
慕容旷却说:&ldquo徐兄你不必遗憾,《洛神手卷》被抢去了一半也好。
&rdquo &ldquo这话怎么讲?&rdquo徐晖疑惑地瞅着他。
&ldquo你们知道《洛神手卷》上下卷名字的来历吗?&rdquo慕容旷见徐晖和凌郁都摇头,便接下去说:&ldquo这套武功是由曹植的名篇《洛神赋》引发而来,武功秘籍的名字自然也是从赋中化出来的。
上卷《飘雪劲影》,取自&lsquo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rsquo一句;下卷《拂月玉姿》,则取自&lsquo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rsquo。
&rdquo &ldquo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rdquo凌郁轻轻诵读出《洛神赋》中的句子。
徐晖虽不通文墨,但从凌郁语调的阴阳顿挫之中,从她站在月光下微扬起脸的剪影风姿里,仍然感觉到了文字之美。
慕容旷悠悠地说:&ldquo曹子建真是天才,几笔把洛神的风姿描绘得栩栩如生。
他说她形态翩然,就像受惊后展翅飞起的鸿雁;她容止柔婉,就像在云际嬉戏的飞龙。
她如秋天傲然怒放的菊花,又像春天繁茂生长的青松。
最点睛之笔是,他说她的行为举止若有若无,就像薄云轻轻掩住了明月;而她的形象飘忽不定,犹如流转的山风吹起了回旋的雪花。
&rdquo 慕容旷的声音柔和,讲解细腻,徐晖仿佛也随之看到水面上款款升起一个似真似幻的身影,张开翅膀一样的长袖,在月光中自由飞舞。
这个形象已超越了世俗美丽的境界,而是生命凝聚向上,升华至最纯净、最光辉、最高洁的理想境地。
徐晖是个生长于市井之中的粗莽武人,但在这个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彻底懂得了曹植,甚至成为了曹植,也愿不顾一切地去追求这个生命最美好的本质和意向。
&ldquo当年这部秘籍的作者想必从这两句对仗中悟出了很深的道理,才创立了两套相辅相成的武功。
&rdquo慕容旷继续讲下去:&ldquo据说他们是一对情侣,而整部《洛神手卷》,其实是一套双人合用的武学经典。
&lsquo飘雪劲影&rsquo是那位男子创出的武功,其境界在于像飞雪般化零为整,以飘零的姿态展开,其中却隐含着巨大的力量。
&lsquo拂月玉姿&rsquo该是由那位女子所创,讲求的则是如月光一样无影无形,却普照大地万物,以柔克刚。
因而应是男子习练&lsquo飘雪劲影&rsquo,女子习练&lsquo拂月玉姿&rsquo。
如若颠倒过来,女子使&lsquo飘雪劲影&rsquo,纵然也有小成,但终究无法达到流风回雪般的大境界。
而&lsquo拂月玉姿&rsquo男子根本就不能修习。
&rdquo &ldquo你们看,没撕下去的最后这段就讲到了,由于气血走势不同,《拂月玉姿》此卷定要由女子修习,男子强行习练,对身体和心性均有大损!&rdquo凌郁指着画帛的左下角说。
慕容旷点点头,向徐晖说:&ldquo徐兄你应该庆幸才是。
上天眷顾,送给你一卷恰当的武功经典。
&lsquo拂月玉姿&rsquo对你有害无益,但若留在身边,却绝少有人能够抵御诱惑,而不去瞧上一眼。
看了第一眼,就还会有第二眼、第三眼,到时候想收手可都难了。
&rdquo 徐晖心中原本有些悻悻,听了这番话顿时释然。
他偶然得到了这件稀世珍宝,是侥幸,也是凶险。
假如被撕去的碰巧是&ldquo飘雪劲影&rdquo那一半,自己不明就里,糊里糊涂练了&ldquo拂月玉姿&rdquo,或许一时功力大进,却不知其实已身陷毒障,无法自拔了。
而若不是慕容旷的一番讲解,自己势必对失去的&ldquo拂月玉姿&rdquo耿耿于怀,朝思暮想。
徐晖心中转过这些念头,又庆幸,又感慨,更有对慕容旷由衷地心悦诚服,不禁长叹道:&ldquo慕容兄,多谢你指点!&rdquo &ldquo大哥,你讲得真好!&rdquo凌郁笑着说道:&ldquo我对&lsquo拂月玉姿&rsquo可没想那么许多,就像莽汉把琼浆玉液当作井水来牛饮。
&rdquo &ldquo你修习的日子尚短,日后若能够从头学起,也一定会有更深的理解。
&rdquo慕容旷脸上漾开脉脉笑容。
徐晖全身一阵激荡,心想原来海潮儿会使&ldquo拂月玉姿&rdquo,难怪她武功这么好,动作还这般优雅飘逸。
日后我学成了&ldquo飘雪劲影&rdquo,就可以和她一起使这套功夫,那时候我们便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一对情侣,我也再不用站在低处仰头看她了。
慕容旷又说:&ldquo我差点儿忘了,&lsquo飘雪劲影&rsquo力量雄浑,可诸事没有完满,它却有一个致命的局限,就是习练者须得有极为纯正的内功修行加以辅佐。
不然时日久了,就会损伤自己的内脏经脉,发作起来,痛不可当。
&rdquo 徐晖神色暗淡下来:&ldquo不怕慕容兄笑话,我的功夫都是在洛阳杀手会学的,内功哪有什么纯正可言?看来这门高深的武功,毕竟还是练不成了。
&rdquo &ldquo那倒不会。
当初我起学之时,我父亲教过我一套内功口诀。
倘若徐兄你不嫌弃,我就把口诀说给你听,很容易记住。
&rdquo &ldquo当真吗?&rdquo徐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生存的世界充满了杀戮与争夺,每一点成绩和收获无不是个人拼命争取所换得,他没料到还会有人在武学修为上主动帮助自己。
只见慕容旷一脸诚挚,并不像是假意欺诳,或者有意轻辱。
徐晖心中感动,上前长长施了一礼说:&ldquo慕容兄,你对徐晖的恩义,我会永远记在心里!&rdquo 慕容旷扶起徐晖说:&ldquo我和凌郁是结拜兄妹,就如同亲兄妹一般。
你跟她是好朋友,那咱们也该像好兄弟一样相待,还分什么彼此?&rdquo这番话说得徐晖胸口一热,两人手握着手,立时便亲近了。
慕容旷这套内功心法至纯至阳,不合女子习练,凌郁也懒得听他们罗唆,就走到一旁赏月,回想着皇宫里的奇异遭遇。
等他们授完口诀,凌郁调头说:&ldquo我还是觉得韦太后有些个古怪。
她既然不知道怎样看到画卷上隐藏的文字,就应该是从没见过这门功夫。
可是,可是她使的武功&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也觉出来了?&rdquo慕容旷接口说:&ldquo她的武功似乎和&lsquo拂月玉姿&rsquo是一路。
&rdquo &ldquo可是,这怎么可能?&rdquo 三人面面相向,脖颈后凉飕飕地,只觉得韦太后、她的寝宫、那条密道和密室,都充满了诡异之气。
&ldquo不管她是哪一路,现下她定是跟雕鹏山较上劲了!&rdquo徐晖这么一说,三人一齐开心地大笑起来,阴云便随之散去。
这时候,荷花荡深处隐隐传来流水波动的声响。
徐晖和凌郁对望了一眼,心想是不是韦太后的追兵到了。
徐晖卷起摊在地上的《洛神手卷》收进怀中,以眼神示意凌郁和慕容旷躲避起来。
慕容旷侧耳听了听,微笑说:&ldquo不妨事,应该是我的朋友到了。
&rdquo 徐晖和凌郁好奇地寻声望去,不多会儿但见荷花深处分出一条窄窄的水路,一叶小舟缓缓划了过来,船头和船尾各坐一人。
船至近前尚未停稳,船头的女孩子便率先跳上岸来,挽起慕容旷臂膀叫道:&ldquo旷哥!&rdquo 慕容旷笑着拍拍她的头:&ldquo静眉,连夜赶过来困不困?&rdquo &ldquo适才益山哥划船的时候,我都睡了一觉了!&rdquo那女孩子咯咯笑着,像一只快活的百灵鸟。
船尾的那个男子泊好船,也纵身上岸,摘下头上斗笠,露出一张温厚的笑脸。
慕容旷迎上去:&ldquo益山,我都听静眉说了,这丫头只会贪玩耍懒,一路可苦了你。
&rdquo 那男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只笑说:&ldquo不碍事。
&rdquo 徐晖和凌郁惊诧地望着慕容旷这两位朋友,发现他们竟是霍邱城外幽谷中的那两个年轻人。
那个叫静眉的小姑娘转过身来,也瞧见了徐、凌二人,睁圆了一对大眼睛说:&ldquo怎么又是你们哪?&rdquo 慕容旷奇道:&ldquo你们本来就认识?&rdquo 静眉抢着说:&ldquo我才不认识他们呢。
上回你不在家,他俩从山崖上摔下来,要不是干爹干妈出手相救,他们早就没命了。
&rdquo &ldquo这么说,你们已经到过我家、见过我爹娘了?&rdquo慕容旷兴奋地说:&ldquo我早说我们有缘,当真就有些缘分!&rdquo 徐晖和凌郁面面相觑,原来那对气度不凡的幽谷隐士,正是慕容旷的父母,而那片青翠幽谧的山谷就是他的家。
他俩都在心里暗自感叹,也只有这对神仙般的夫妇,才教得出慕容旷这样胸襟开阔如天地的男儿啊! &ldquo这是龙益山,这个淘气的小姑娘叫黎静眉,我们三个从小一块儿长大,就跟亲兄妹一样。
&rdquo慕容旷为他们一一介绍,又转过脸去向龙益山、黎静眉说:&ldquo这是我来临安结识的好朋友,这是徐晖,这是凌郁,她是我新结拜的&hellip&hellip&rdquo他瞥一眼凌郁,见她脸色苍白,神色惶然,便体恤地改口说:&ldquo是我新结拜的二弟。
以后咱们可都是自家人了。
&rdquo 龙益山和徐、凌二人抱拳以兄弟相称。
黎静眉却鼓起嘴巴,歪头盯着凌郁上下打量,眼睛里充满了狐疑。
凌郁给她瞧得有些不自在,便调过头去。
黎静眉忽然开口问道:&ldquo旷哥,你干什么要认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兄弟呀?&rdquo 慕容旷唬了黎静眉一眼,又像纵容小孩子似的揽住她说:&ldquo怎么是不相干的人哪?她是我的二弟,你年纪更小,总也该叫一声哥哥吧?&rdquo 黎静眉瘪瘪小嘴,从嗓子眼里不情愿地叫了声凌大哥。
&ldquo咱们都先上船吧,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rdquo龙益山说。
五个人于是一一上船,还是由龙益山在船尾掌舵,徐晖和慕容旷执桨划船,小船便忽悠悠钻进幽密的荷塘深处,在荷叶之间摇曳穿梭。
一上船,黎静眉就拉着慕容旷抱怨说:&ldquo姑苏没劲透了!一点儿不像益山哥说得那么好玩!司徒老头那儿更闷得很,什么动静也没有,连半个外族蛮人都没见着。
&rdquo 徐晖和凌郁不作声,心想原来龙益山和黎静眉二人是跑到姑苏监视司徒家族去了。
慕容旷看了他们一眼,低声说:&ldquo我们并非特意要跟司徒家族过不去,只是想把韦太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rdquo &ldquo不过,我们倒的确听到了一些有关韦太后的传言。
&rdquo龙益山扶扶头顶的斗笠说:&ldquo据说,韦太后是会武功的。
阿旷,你这次入宫可有跟她交过手?&rdquo &ldquo有。
她不但会武功,而且功夫还很厉害。
&rdquo &ldquo这就是了。
江湖上有人传说,韦太后的武功是在金国上京时学的。
她用金钱利诱一个叫许青竹的女子教她武功,这人自称会使&lsquo拂月玉姿&rsquo。
&rdquo 原来如此!徐晖、凌郁、慕容旷三人心头的疑惑解开了,为什么韦太后会武功,而且出手还似曾相识。
凌郁暗自琢磨着那许青竹或许跟汪觅兰有什么瓜葛,说不准当年为了&ldquo拂月玉姿&rdquo追杀汪觅兰的人中也有她一个。
黎静眉不耐烦听他们说这些,怂恿着要逛临安城。
慕容旷笑说此地不能久留,他才刚开罪了太后,得赶紧溜之大吉。
黎静眉便又扯着他问皇城里的情形,宫殿有多大呀,宫娥的衣饰可美呢,韦太后什么样啊&hellip&hellip扁舟在水上荡啊荡,他们只是闲话家常,这一日的惊心动魄,好像不过是胡闹了一场。
天空一角渐渐卷起水蓝色的白边,周围的景物也依稀可辨了。
小船已划出荷花荡,进入广阔的水域。
慕容旷三人准备逆流而上回家去,凌郁和徐晖则要折返姑苏。
龙益山在一个渡口停船靠岸,徐晖和凌郁与三人作别。
慕容旷也跟着一道上岸来,仿佛想要挽留,又想跟了他们去。
人与人的相遇是命定之偶然。
多少人擦身而过,就了无痕迹,不过是陌生路人。
多少人日日相见,也无话可说,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
偏偏也有人原本毫不相干,冷不丁半路闯进来,竟然就成了贴心合意的知己。
然而毕竟人海渺茫,重逢不知何时何地。
凌郁心头空荡荡地,望着慕容旷只说得一句&ldquo大哥保重&rdquo。
&ldquo二妹,你也多保重!在司徒家万事小心!&rdquo慕容旷叮咛过凌郁,又嘱徐晖修习&ldquo飘雪劲影&rdquo须循序渐进,不必心急求快。
三个人都觉得还有许多话要说,可又不知该拣哪一句说好,唯有沉默地互施一礼,把对彼此的友爱与不舍都化在这份郑重里头。
慕容旷转身跃下,小船缓缓离岸,向远方漂去。
徐晖和凌郁目送着慕容旷三人远去,这时忽悠悠从河上飘来古雅的琴声。
凌郁微微一笑:&ldquo是大哥在和咱们告别呢。
&rdquo 徐晖轻叹口气:&ldquo慕容兄身上有浩然之气。
跟他比起来,我简直惭愧我自个儿。
&rdquo 小船渐渐凝聚成水面上的一个小黑点,琴声也越来越远,终于遥不可闻。
徐晖和凌郁站在岸边,望着流水潺潺,心上升起了仿佛沐浴之后的洁净清新之感,还有阔别好友的惆怅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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