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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安大娘老泪纵横,&ldquo其实昨天我虽然看不见,却忽然隐隐觉得我的孩子回来了,就在店里的某处!没想到&hellip&hellip没想到真的是你啊!&rdquo &ldquo昨天?&rdquo殷夜来喃喃,心里渐渐明白过来。
原来,白墨宸带自己去八井坊,的确是有深意的。
&ldquo我不识字,又瞎了,根本看不了信。
多亏了店里有位先生热心,帮我念了信,还带我们来了这里&hellip&hellip&rdquo安大娘喃喃,摸索着,&ldquo他现在在么?&rdquo &ldquo娘,你是说阳春面?&rdquo安心眼尖,一指舱门外,&ldquo他就在那里!&rdquo 青衣文士一直站在船头,默默地看着舱内骨肉重聚的那一幕,眼神复杂。
&ldquo阳春面!&rdquo安心扑了过去,想要抱住这个常年住在店里劈柴的熟人,然而却扑了个空。
穆先生再也不理后面一对小儿女的呼唤,转身离开,直接走向了船头,和十二铁衣卫的首领北战低声交代着,表情凝重。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北战似乎有些犹豫,然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rdquo 殷夜来在一边看着这一行人背着自己商议着,只觉得心里越来越不安&mdash&mdash墨宸素来行事利落洒脱,绝不是这般小心翼翼掩饰的人,此刻如此层层安排,定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也暗示着此事关联重大。
他为何要把贴身跟随的十二铁衣卫全数派来? 为何要连夜将自己送走,仓促得不留余地? 为何,甚至连隔绝了十年的亲人,都送回到了她的身边?&mdash&mdash即便是为了让自己逃脱那些神秘的追杀,也不用做到如此地步吧? 她再也忍不住,走过去问:&ldquo墨宸如今在哪里?&rdquo &ldquo白帅说,从此之后,他的行踪仙子不必再过问,而仙子的人生亦和他没有关联。
&rdquo穆先生微微一礼,低声,&ldquo就当这十年间的事不曾发生。
&rdquo &ldquo什么?&rdquo殷夜来一时愕然。
&ldquo等护送仙子到了云隐山庄,安然度过一段时间,到了明年五月二十日,十二铁衣卫便会奉命返回军中,&rdquo穆先生肃然道,&ldquo从此仙子便是自由之身。
叶城花魁殷夜来就此消失,您可以重新成为云隐山庄的主人,空桑的女剑圣安堇然!&rdquo 她怔在了那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空桑的女剑圣安堇然?那不是从少女时代就夭折了的梦么? &ldquo仙子难道不开心么?&rdquo穆先生看着她的表情,追问了一句,语气莫测。
殷夜来说不出话,看着船下茫茫的流水,沉默了片刻,喃喃:&ldquo墨宸他&hellip&hellip为什么忽然下这个决定?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大事?&rdquo 穆先生不动声色,淡淡反问:&ldquo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殷夜来一怔,忽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迎风沉默了片刻,穆先生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开口道:&ldquo既然仙子担心白帅,大可自行返回去看上一看,到时候便知晓一切&mdash&mdash又何必在这里徒然猜测?&rdquo &ldquo返回?&rdquo殷夜来却蓦地一颤,下意识地摇了摇头,&ldquo不&hellip&hellip&rdquo 她眼里露出的那一抹恐惧,令穆先生眼里的光芒瞬地暗了下去。
&ldquo原来仙子不肯为白帅而死。
&rdquo他低叹一声,不再多说半句话,&ldquo那么,在下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愿仙子全家一路顺风。
&rdquo 殷夜来怔怔站在船尾,望着青衣文士转身离开,消失在茫茫的芦苇丛中。
为他而死?十年前,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十年后还要她再死一次么? 当船只动起来的那一瞬,她清楚地感觉到十年间的一切正在逐步离自己远去,忽然间觉得一阵刺心的痛,不由得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ldquo小姐!&rdquo春菀惊呼一声,连忙上前。
殷夜来缓缓放开锦帕,洁白的丝巾中间,有一滩殷红的血迹,在冬天的日光下显得分外刺目。
她茫然的看着,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是的&hellip&hellip时间不多了。
不多了。
&ldquo大囡啊&hellip&hellip&rdquo听到咳嗽声,苍老的妇人摸索着从舱里走出来,颤巍巍地伸出手,&ldquo你&hellip&hellip你是不是在咳嗽?快进来&hellip&hellip外面冷啊。
&rdquo殷夜来震了一下,看向自己盲眼的母亲。
&ldquo娘。
&rdquo她走过去,扶着安大娘回到舱里,&ldquo我没事,你好好休息。
&rdquo &ldquo你的手怎么那么冰?&rdquo安大娘却有一种直觉上的不安,紧紧握住她的手。
&ldquo没事的,别多心,&rdquo殷夜来轻声,&ldquo只是最近天气冷,着凉了。
&rdquo &ldquo哦。
&rdquo安大娘不敢放开,抓着她的手揣在自己的怀里,喃喃,&ldquo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有没有吃什么苦,遭什么罪?&mdash&mdash十年前你留下那么大一笔钱说给爹和弟妹治病,然后人就忽然不见了,我还以为你&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没什么,&rdquo殷夜来微笑着,面不改色地说了一个谎,&ldquo这些年,我和人去流光川上采玉,一直干了十年,终于把那笔帐给还清了。
这才能从那里回来见你们。
&rdquo &ldquo是么?&rdquo安大娘把她的手合在掌心,颤巍巍地摩挲着,忽然哭了起来,&ldquo还说没受苦!在冰冷的雪水里采玉,那是男人也吃不了的苦啊!我的大囡啊&hellip&hellip你遭了多少罪!&rdquo 老妇人哭得伤心欲绝,似把十年的苦难和思念都在哭声里倾诉完毕。
身后的两个孩子小心地上来,扯着安大娘的衣角,抬起头看着陌生的姐姐,明亮的眼睛里也泛起了泪光。
过了许久,小女孩安心先开了口,怯怯地叫了一声&ldquo姐姐&rdquo,然后捅了一下身侧的安康。
虎头虎脑的男孩子有些腼腆,低下头,红着脸小心嘀咕了一句&ldquo姐姐&rdquo。
&ldquo乖。
&rdquo殷夜来抬起手轻轻抚摩着一对孩子的头发,泪水终于无法遏制地一滴滴落在了老妇人的手背上&mdash&mdash十年后,一家人终于能够坐在一起,这几乎是她毕生未曾敢想象的幸福。
然而,不知道为何,在这样的一刻里,她的心却是空洞的。
空洞到,连这样汹涌而来的幸福都无法填满。
她离开家人,独自步上船尾,拥着雪鹤眺望南方的天际。
有什么冰冷温润的东西滴落脸颊&mdash&mdash天气阴睛无定,清晨尚自阳光明媚,此刻青水上雨云压顶,竟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ldquo姐姐!下雨了!&rdquo安心在后面叫,从箱笼里翻出那把伞忙忙地拿了上来。
殷夜来笑了笑,摇头:&ldquo不必了,我就回舱。
&rdquo 她从安心手里接过雨伞,重新放了回去&mdash&mdash然而那一瞬,她眉头蹙了一下,看到安心里还拿着一个奇特的银色雕花匣子。
那并不是她的东西,本不该出现在行李里。
&ldquo这是什么?&rdquo她有些吃惊地伸手拿过。
&ldquo我拿起伞的时候,看到这个匣子就放在下面,&rdquo安心却是天真的将匣子举起来,送到她面前,&ldquo姐姐也觉得它好看么?&rdquo &ldquo嗯。
&rdquo殷夜来笑了笑,没有说什么&mdash&mdash不,她明明记得,刚才她第一次拿起这把伞的时候,分明没有见到箱笼里有这样的一个匣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伸手一打开,她忽地愣住了,如遇雷击。
&mdash&mdash这个匣子里面装着不少东西:一张古旧发黄的契约,一张身份丹书文牒,一本厚厚的帐簿,帐簿底下还压着一个不足一尺长的纤细银色圆筒。
契约是十年前立下的,纸张脆黄,她按下的那个手指印却依旧鲜红夺目: 证明身份用的丹书文牒是新的,上面写着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安堇然; 帐薄她认得,那是清欢的命根子,密密麻麻记录了一笔惊世的庞大财富; &mdash&mdash而那个像箫一样的银色圆筒上,刻着剑圣门下的门芒星徽章,却正是昔年她离开师门交还给兰缬师父的那把光剑! 她一样样地翻看着,每看过一样,便觉得胸口如受了重重一击。
在匣子的最底下,有一双孩子的棉鞋,上面精致地绣着虎头,却是陈年旧物。
鞋子下压着一封信,上面的字迹正是她所熟悉的。
殷夜来站在船头,将信迎风展开,一行行地看着,看到后来,竟连站都站不稳,忽然身子一晃,一口血呕出! &ldquo姐姐!&rdquo安心失声惊呼。
殷夜来的脸色死去一样苍白,默然地看着手里的那一封信,任凭唇角的鲜血一滴滴地滴落纸上,慢慢地洇开&mdash&mdash她忽然间抬起头,望着苍茫天幕,低低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hellip&hellip原来竟是如此! &ldquo如果仙子知道这些年白帅都为您做过些什么,定然不会再说这样的话。
&rdquo 穆先生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渐渐越来越响,竟如同雷霆敲响在她心灵的上空,令她失了神&mdash&mdash这封信上的话,完全不似他平日的口吻,然而此刻从白纸上看来,却仿佛是听到他在耳边亲口低声陈述。
风从北方来,冻彻心肺,殷夜来默默靠在船头,手一抖,那一张信纸被北风瞬忽卷走,掉落在水面,随着滚滚青水迅速逝去,再也不见。
方才穆先生暗示她应该返回叶城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拒绝了。
那个瞬间,她并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害怕着什么。
直到看完了这最后的一封信,她才霍然明白过来。
&mdash&mdash是的,她害怕这个转身之后,便要面对真正的自己。
多年来,她一直对自己说:之所以留在白墨宸身边,只是因为最初的契约,只是因为他买断了她的人生、控制了她的家人&mdash&mdash在这样的一个不可抗拒的借口之下,她从未试图从他身边离开。
可是这一刻,当所有的借口都已经逝去的时候,如果她还要不顾一切地返回牢笼,返回他的身边,那么,她将不得不第一次摘下面具,面对真正的自己。
是的,她是爱他的。
&mdash&mdash她所恐惧的,其实也就是这一点。
&ldquo下雨了,仙子请回舱里休息吧!&rdquo北战听到安心的惊呼,连忙从前面过来劝导。
然而殷夜来没有回答,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一张信纸消失在波浪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将匣子里的那些东西一件一件地收入怀里。
她的手指,最后握住了那一支银色的纤细圆筒。
在手指握紧的那一瞬,她眼里掠过一丝凛然的冷芒,竟让北战这种身经百战的军人都退了一步&mdash&mdash这个弱不胜衣的女人,眼里竟然能爆发出这样可怕的气息来! 她转过头来对他深深一礼,低声:&ldquo夜来想拜托足下一件事。
&rdquo 北战肃然回礼:&ldquo仙子请尽管吩咐。
&rdquo &ldquo请将军好好照顾我的家人,平安地将他们带到云隐山庄。
&rdquo殷夜来的声音平静,一字一句地吩咐,&ldquo保护他们,不要让他们再受到外来的任何伤害。
&rdquo 北战有些惊愕:&ldquo这也是白帅的命令,我们必然舍命维护。
&rdquo &ldquo是么?那就好&hellip&hellip我再无牵挂。
&rdquo殷夜来笑了笑,抬起手摘下了挂在船舱上的鸟笼,将那只白鹦鹉放了出来,低声:&ldquo雪衣,去吧!&rdquo 那只鸟儿懵懂地跳出了笼子,在主人的手腕上站了片刻,不明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直到殷夜来将手臂往上一送,那只鹦鹉才知道主人的意图,扑拉拉地借力飞起,展开双翅,转瞬在辽阔的青水上。
&ldquo天空海阔,能飞多高就飞多高吧!&rdquo 她低声笑了起来&mdash&mdash此刻,她的心境一片澄明。
不再犹豫,不再畏惧,也不再退缩。
无论是不是被安排或者计算了,她还是要回到他的身边去,再次充当十年前的那个角色&mdash&mdash哪怕前方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也再不回头。
因为这一次,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
&ldquo心儿,康儿,你们要好好听娘的话。
&rdquo她走回舱里,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两个孩子的头顶,柔声道,&ldquo姐姐要出去一趟,过几天就回来。
&rdquo 弟妹们有些愕然,拉住她不放:&ldquo你要去哪里?&rdquo &ldquo一个必须去的地方。
&rdquo她微微笑了一笑,不再说什么,左手一按船舷,整个人从船头便轻飘飘地掠起,如同流云般掠过苍茫的青水,转瞬消失在茫茫的芦苇丛中。
只留下北战震惊万分地站在船头,看着那个如天外飞仙一般消失在江湖间的女子。
&mdash&mdash方才那一瞬,她显露出的身手足以卓绝天一下! 穆先生曾私下叮嘱他,如果这个女人看了信之后无动于衷,那么,十二铁卫就必须按照白帅原来的安排继续送她北上。
然而,如果她选择了离开,那十二铁卫也绝不能阻拦&mdash&mdash这一切如有违逆白帅命令之处,所有责任由他承担。
穆先生作为白帅的心腹智囊,心计深沉,所做的一切无不有原因。
可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青水无声流逝,穿越了整个东泽,从天阙山上西向注入镜湖。
水面上那一张纸载沉载浮,墨汁和血泪一点点的洇开,终究渐渐沉没。
&ldquo夜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永别。
&ldquo此刻我准备孤身赶赴帝都,说服帝君放弃撤军西海,转而发动内战的意图,却不知道最终会得到什么样的结局&mdash&mdash他或许会杀我,或许不会。
而我也必不会束手待毙。
这一切只是一场赌博。
&ldquo权谋的事情就不多写了,毕竟这些都和你无关,也与我要和你说的事无关。
原谅我在最初和最后都欺骗了你,甚至连最后的告别都不曾和你当面说过,就这样把你送上了离开的旅途。
&ldquo如今你正在一边的榻上因为药力而沉睡,而我在灯下写这封信&mdash&mdash事实上,作为一个军人,我或许是勇敢的,但一直以来,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我知道自己是怯懦的。
十年了,我始终无法向你清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ldquo或者说,我并不知道你是否在乎我的想法。
&ldquo而这样看着你沉睡的面容,在寂静的夜里写信,却能让我更好的面对自己,更加简单而直接地说出真正的想法,而不掺杂任何的情况因素。
同时,也更彻底地作出决定。
&ldquo夜来,我是爱你的。
这一点无须怀疑。
&ldquo或许你会为此感到惊讶: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寻常,不曾有好的开始,更难有可期待的结局&mdash&mdash或许,你一直在猜疑为什么我昔年在计划完成后没有杀了你吧? &ldquo如果我说是因为我真的爱你,所以无法杀你,你一定不信。
&ldquo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ldquo我并不是一个宽厚仁慈的人,在这个世上活着的三十多年里,我从来只为自己而战。
直到我遇到你。
从此你成了我的一切:伴侣、情人、妻子和妹妹&mdash&mdash &ldquo是的,妹妹。
每一次我吻你额头的时候,就会想起你之于我的另一种身份。
&ldquo请你原谅我多年来一直对你隐瞒了实情。
那个女人,你唤作&lsquo母亲&rsquo的女人,事实上不仅是你的继母,安家两弟妹的母亲,同时也是我的母亲&mdash&mdash是那个数十年前因为家贫被人贩子买走,从此下落不明的亲生母亲! &ldquo我曾经暗自查访过她的下落,却因为她被转卖数次,终究无法查到&mdash&mdash直到那一天,我跟随你回家,看到你把那一袋买你性命的金铢放在她的床。
那一瞬,我认出了那个苍老的女人,也洞察了冥冥中一切的因果。
你不能想象那一瞬间我的震惊,我是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当场和你们相认&mdash&mdash因为那时候,我自己正处于一个极其危险的阴谋里,绝不能暴露任何事。
&ldquo但那个时候起,夜来,你对于我的意义便已经截然不同。
&ldquo对于一个拼了命在保护自己母亲的陌生少女,谁又怎能下得了杀手?&mdash&mdash你是为了救我的母亲和弟妹,才出卖了自己的整个人生。
而这些,本来是应该作为长子的我来做的!可这些年来我都做了一些什么呢? &ldquo夜来&hellip&hellip夜来。
我无法再写下去了。
时间已经不多。
&ldquo世事艰难,这些年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你和家人,希望能够平安地相守到死去。
然而这只是奢望&mdash&mdash我知道我们之间终须有一别,而这一刻就是现在。
事实上,我应该更早地放你走,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贪心和恐惧,你本来不该在客种龌龊的烟花地待那么久。
&ldquo十二铁卫是我最信任的属下,他们会带你去往最安全的地方。
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能令你们一家人天涯团聚,从此平安&mdash&mdash那是我最大的心愿。
&ldquo即便这样的天伦之乐,已经不会再有我的位置。
&ldquo请善待我的母亲和弟妹,但不要告诉他们我的存在&mdash&mdash但愿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过着我曾经拥有,如今却再也回不去的平庸安然的生活。
&ldquo夜来,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找了一人嫁了。
远离那些野心勃勃的名利追逐者和勾心斗角的圈子&mdash&mdash我和慕容隽这样的人其实都并不适合你,而你,也不应该和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在一起,你应该拥有和你相配的人生和伴侣。
&ldquo如果某一天你还能见到清欢,请向他转达我的歉意:他曾经慎重地把你托付给我,可如今我自身难保,已不能实现那个承诺。
他留给你的财富,足够保障你们一家人的毕生,而我,却更希望你能重新提起这把光剑,回到十年前那个断点上,把本来该属于你的人生延续下来&mdash&mdash &ldquo你本来就不应成为殷夜来,而该成为空桑的女剑圣安堇然。
&ldquo再见了。
&rdquo 当女子握剑从船头一跃而下,掠过苍茫水面向着叶城方向疾奔时,远处的芦苇荡里有人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穆先生隐身在长长的枯草里,望着殷夜来头也不回地奔向南方,眼里露出了雪亮的光芒。
果然,一切都如自己的计划。
她毕竟还是不能无动于衷&mdash&mdash只是一封薄薄的信,就让重获自由的女人心甘情愿地离开阔别的家人,不惜一切返身回到了龙潭虎穴,为那个男人赴汤蹈火。
这些女人,无论有着怎样的美貌和身手,毕竟都是太容易为感情冲昏头了啊&hellip&hellip 穆先生挥了挥手,伏在青水两岸的人迅速撤退,追随殷夜来的方向而去。
在双方对垒,势均力敌局面错综复杂时,他们这一方需要走一步险棋。
而殷夜来至今秘而不宣的身份和猝不及防的出现,或许会倾覆整个微妙摇晃中的天平&mdash&mdash深宫险恶,诸方博弈,忽然出现在棋盘上的她,将她成为一颗谁都料想不到的&ldquo变子&rdquo。
既然白帅不愿携剑入宫,那么,自己便必须设法给他递上一把利剑! 这种手段当然见不得光,或许还会冒着擅自作主被斩首的危险。
然而这个世界上,有光就有影,成就霸业,哪里只能靠一些光明正大的手段呢?而且,为了让白帅君临天下、成为云荒之主,这些小小的牺牲全都是微不足道的。
穆先生看着殷夜来运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ldquo怎么,先生似乎有些难过?&rdquo旁边有人说了一句,芦苇簌簌分开,一只快艇撑了出来,舟上是一个年轻人,&ldquo您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个女人么?&rdquo &ldquo不,你错了,&rdquo穆先生摇了摇头,眼里掠过冷光,淡淡,&ldquo不能说我对她怀有任何私人的憎恶。
不过我希望白帅能成为一个无懈可击、没有弱点的霸主&mdash&mdash而只有把她除去,白帅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rdquo &ldquo说到底,先生还是觉得这个女人是个祸害。
不过骏音统领也不喜欢她。
&rdquo那个在芦苇荡中驾舟接应的年轻人笑了一声,&ldquo我们都觉得这个女人太麻烦了,身处青楼却不知道安份守己&mdash&mdash如果换了是统领,早就把这样爱惹事生非的女人给踹了。
&rdquo 统领十万骁骑军的骏音将军是青族人,出身高贵,性格倜傥风流,洒脱不羁,是和沉默寡言的白帅完全相反的另一类人。
昔年在西海上两人曾并肩和冰夷作战,结成了刎颈之交。
后来骏音调回大陆执掌骁骑军,白墨宸则继续留在了西海前线。
两人虽然从此分道扬镳,但骏音依旧对白帅推崇倍至。
独独在这一点上,他却持反对态度&mdash&mdash男儿到死心如铁,为区区一介青楼女子羁绊,实在是辱没了天下名将的风范。
&ldquo是么?&rdquo穆先生笑了一笑:&ldquo我和你们统领真是听所见略同。
&rdquo &ldquo不过,&rdquo驾舟的年轻人看着殷夜来的背影,不自禁地露出一丝敬佩,&ldquo我还真没想到这个女人有那么好的身手!这真是太令人吃惊了。
&rdquo &ldquo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和白帅的事,并非外人能想象。
&rdquo穆先生看着消失在天地间的那个女子背影,眼神中掠过微微的一丝悲凉,叹了口气,&ldquo不过,无论如何,骏音统领可以放心&mdash&mdash她这一去,是不会再回来的了。
&rdquo &ldquo哦?&rdquo驾舟的年轻人微微一惊。
&ldquo她最近几年身体很差,已经不能像年轻时那样独闯龙潭虎穴。
这一点,我估计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rdquo穆先生叹了口气,喃喃,&ldquo这个女人对白帅居然是有真心的&hellip&hellip想到这一点,我有点难过。
&rdquo &ldquo真心?&rdquo驾舟的年轻人愕然,&ldquo一个青楼女人&hellip&hellip&rdquo &ldquo阿芒,你还是太年轻了。
&rdquo穆先生笑了一下,&ldquo还不了解男女之间的事。
&rdquo 那个叫阿芒的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嘀咕:&ldquo先生不也没老婆?&rdquo &ldquo年轻的时候有过。
父母帮忙娶的,很漂亮。
&rdquo穆先生淡淡道,看着远处,&ldquo我们新婚不足一年,我就被上司充军西海&mdash&mdash听说我离开不满半年她就有了新的相好,打掉了腹中属于我的孩子,跟人跑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阿芒说不出话来,神色有些尴尬。
作为骏音统领的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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