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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赤炎之瞳 第六章 君臣之义(3/3)

一眼灯火通明的行宫大殿：&ldquo如何？&rdquo 白墨宸摇了摇头，面沉如水：&ldquo帝君要逼我入火坑。

&rdquo 穆先生猛地一震：&ldquo难道&hellip&hellip帝君真要背弃誓碑盟约、试图独霸天下？&rdquo 白墨宸看了谋士一眼，苦笑：&ldquo穆先生真是神机妙算，一切都如你所说，帝君甚至要我撤军西海、助他镇压六部&mdash&mdash我苦谏而不得，只能等明后天入京再做打算。

外患未灭、内乱又乱，希望帝君能悬崖勒马，不要做出这等事来。

&rdquo &ldquo不可！&rdquo穆先生失声，&ldquo属下说过，天象有异，白帅万万不可入京！&rdquo &ldquo天象？&rdquo白墨宸在夜雨里按辔而行，冬日冰冷的雨轻敲着他的盔甲，发出清楚而短促的叮当声，仿佛周身都有刀兵过体。

空桑的元帅低着头，微微咬着牙，两侧咬肌微微鼓起，有一种狠厉的表情。

许久，忽地发出了一声冷笑&mdash&mdash &ldquo我命由我，不由天！&rdquo 穆先生一震，抬起头看向自己辅佐多年的主人。

稀疏的雨幕里，白墨宸坐在马上，仰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双颊瘦削，仰起的下颔线条显得冷峻，有一种豹般的轻捷强悍&mdash&mdash那一瞬，穆星北心里忽然便是一片豁然。

是的，天象凶险又如何？预言不详又如何？ 像白帅这样的男人，是天生的霸主，从来不会被所谓的&ldquo不详之兆&rdquo击倒的，不战斗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mdash&mdash而不到最后一刻，胜负谁也不能定！ 穆先生抖擞了精神，问，&ldquo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是要撤兵西海，还是&hellip&hellip&rdquo 白墨宸不再说话，鞍辔缓行，转入了暗巷里，似是心里在权衡利弊，对着随行的穆先生点了点头，开口：&ldquo立刻替我飞鸽去往西海前线，分头告知&lsquo风林水火&rsquo四大将领&mdash&mdash&rdquo 白帅从马上俯下身，在心腹幕僚耳边低声吩咐。

然而奇怪的是，穆先生耳边却什么声音也没有&mdash&mdash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是为了听清楚两人在说着什么，暗影里有什么东西轻微地动了一动。

就在那一瞬间，耳边风声一动，白墨宸忽地长身掠起！ 他一按马背，整个人便箭一般地朝着暗处飞去，动作利落敏捷如猎豹。

十二铁衣卫还没赶上来帮忙，只见他半空中一探手，抓住了什么。

喀嚓一声响，有骨头被生生捏碎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半声沉闷的惨叫。

白墨宸瞬地从黑暗里折返，手里提着一个人，重重地摔到了冷僻的巷角。

那个人在冷雨里抽搐着，脸色青白，喉头软骨已经破碎，只是一时未曾气绝而已。

穆先生倒抽了一口冷气&mdash&mdash那是属于修罗的一面。

&ldquo帝君的动作还真是快。

&rdquo白墨宸冷冷一笑，&ldquo我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暗地派了人来跟踪了&mdash&mdash你是缇骑的密探吧？&rdquo他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狠狠踢在那个人的肋下。

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那个人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连连点头。

&ldquo该死！&rdquo白墨宸低声怒斥，&ldquo都铎那家伙也跟着帝君站在一起？&rdquo &ldquo不稀奇，&rdquo穆先生叹了口气：&ldquo只怕除了白帅，所有人都站在帝君一边吧？&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白墨宸没有说话，从地上提起那个奄奄一息的家伙，伸手一扭，只听咔嚓几声响，抖断了对方的肩肘关节，在惨叫声里一扬手，将那个人对着陋巷墙头扔了过去！暗夜里，没有听到那个人落地的声音，显然是被黑暗里的某些人接住了。

&ldquo回去告诉你们头儿！&rdquo白墨宸冷笑了一声，声音冷厉如刀，&ldquo日后要跟踪我，就让他自己亲自来！&mdash&mdash这些不入流的杂碎，来一个撕一个，别有去无回白白的浪费了！&rdquo 细雨声里，有簌簌的脚步声沿着墙远处，最终再无声息。

白墨宸凝望着四周，眼里露出了一丝冷笑，忽地道：&ldquo先生。

&rdquo &ldquo白帅有何吩咐？&rdquo穆先生立刻上前。

&ldquo我们要开始布局了。

&rdquo白墨宸语气决断，毫不拖泥带水，&ldquo对手已经开始行动，我们也绝不能慢了手脚。

&rdquo &ldquo是。

&rdquo穆先生眼睛一亮，&ldquo白帅是要向帝君宣战了么？&rdquo &ldquo不，还不是宣战&mdash&mdash冰夷未灭之前，我不想轻易挑起内战。

所以&hellip&hellip&rdquo白墨宸在马上微微弯下腰，在幕僚的耳边说了一段话&mdash&mdash这次他一共说了三道命令，每一道都短促而清晰，穆先生越听越是佩服，眼神凝聚如针。

&ldquo以上三件事，立刻找人去办，十二个时辰内必须有回音。

&rdquo白墨宸握紧马缰，冷冷地说，&ldquo西海，京畿，大内，兵分三路，一刻也耽误不得！如今我们是在和那些人抢时间&mdash&mdash就看谁布局布得快了！&rdquo &ldquo是！&rdquo穆先生领命，顿了顿，&ldquo那您呢？&rdquo &ldquo我？&rdquo白墨宸冷笑，&ldquo帝君既然下了命令，我自然是要奉召进京的。

&rdquo &ldquo不行！&rdquo穆先生脱口，&ldquo此行太凶险，白帅就算真的准备入京，也必须找到可靠的人来保护您，否则绝不可孤身犯险！&rdquo &ldquo不能多带人手进京，否则白帝必须忌讳，&rdquo白墨宸摇了摇头，语气沉稳，&ldquo我此次是秘密回到云荒的，诸位藩王还不知道我的来意，想来白帝也不希望这件事公开。

如果此事一传出去，只怕内战没起，诸王之乱又要先爆发&mdash&mdash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局面。

&rdquo &ldquo那么，至少带上十二铁卫。

&rdquo穆先生低声道，&ldquo或者，带上&lsquo那个人&rsquo。

&rdquo &ldquo那个人？&rdquo白墨宸脸色瞬地一变，&ldquo你说的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殷仙子。

&rdquo穆先生的眼神意味深长，&ldquo十年磨剑，用在一时&mdash&mdash白帅有绝世利剑在手，在此危机关头不拔此剑，更待何时？&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白墨宸长久地沉默，手指关节握得发白。

&ldquo这事我自有打算，还不打算把夜来拖进来。

&rdquo终于，他叹了口气，低沉道，&ldquo我白墨宸戎马半生，什么生死没经历过？更何况以我和帝君多年的交情，我即便抗旨，他也未必一定会立刻动杀心。

只要撑过十二个时辰，相信我们的部署就会生效。

&rdquo 穆先生还是摇头：&ldquo白帝阴狠反复，绝不可大意。

更何况帝君身边还有一个宰辅素问&mdash&mdash白帅若要孤身进京，在下绝不能认同。

&rdquo &ldquo唉&hellip&hellip我知道先生如此苦心孤诣，全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

&rdquo白墨宸叹了口气，&ldquo但此事我另有打算，不必再说了。

&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穆先生还想据理力争，然而白墨宸一眼横过来，语气森然：&ldquo先生难道要强我所难么？&rdquo 穆先生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再多说：&ldquo是。

&rdquo &ldquo我有另外的事情拜托先生，&rdquo白墨宸凝望着雨幕的最深处，一字一句，&ldquo很重要。

&rdquo &ldquo请主上吩咐。

&rdquo穆先生躬身。

&ldquo是有关我的家人的事&hellip&hellip&rdquo白墨宸喃喃。

&ldquo家人？&rdquo穆先生微微一怔：白帅所说的家人，是指在北陆乡下的那个家么？自从他发迹后，他那个名义上的&ldquo家&rdquo也跟着鸡犬升天，得了不少好处。

然而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ldquo家&rdquo对白帅而言不过是一种身份上的掩饰，如今大事关头，怎么会考虑起这些来？ &ldquo当然不是北陆那个家。

&rdquo白墨宸笑了起来，语气深远。

&ldquo什么？&rdquo穆先生一怔。

白墨宸从马背上俯下身，在心腹幕僚耳边说了几句话，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意外的真相，穆先生的瞳孔忽然收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惊异也有敬畏。

&ldquo连先生也很惊讶吧？&rdquo白墨宸低声笑了起来，&ldquo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带他们走吧！如今是时候了&mdash&mdash只有这样，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和那些人斗到底！&rdquo 当皇帝和权臣们在行宫里密谋的时候，白塔顶上有人&ldquo哦&rdquo了一声。

黑暗的室内，空桑女祭司凝视着水镜，变了脸色。

&ldquo居然又出了一个独夫啊&hellip&hellip&rdquo空桑女祭司苦笑着摇了摇头，用枯槁的手指点向水面，指尖刺穿了水中白帝虚幻的脸。

九百年的大限即将到来，破军要出世，第六分身尚未现形，星主神谕迟迟不降临&mdash&mdash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出了这个乱子？ 这么一来，她就不得不全力以赴应付这次帝都的危机，无法顾及破军的事了。

空桑女祭司在黑暗里合起了双手，对着水镜祈祷：&ldquo星主，无论你在天地间何处，请降临神谕，告诉我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hellip&hellip第六分身到底在何处？&rdquo 然而，水面依旧一片平静空洞，没有一个字迹浮现。

还是没有迹象么？星主到底是怎么了？空桑女祭司轻声叹息，有些疲倦。

龙前日已经出发去叶城诛灭第五分身，至今尚未回来。

显然她明白龙的力量在云荒无人可比，不知为何她内心却有些忐忑。

那个第五分身，叶城的殷夜来，是麒麟的妹妹。

如果龙杀了她，只怕也难以避免引起组织里的动荡吧？她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掌心里的那个金色命轮，有些忧心仲仲。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仿佛起了什么感应，她手里的命轮忽然微微地亮了一下！ 那是有同伴在附近的象征。

&ldquo龙？&rdquo她惊喜交加地回过身去，看着神庙窗上映出的剪影，&ldquo你回来了么？&rdquo 窗外风声一动，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翻窗而入，水蓝色的长发在夜空里拂动。

他撩开了帘子，手心上那一轮金色的烙印在暗夜里微微闪耀。

空桑女祭司从水镜前站起，欢喜地迎了上去。

然而，就在她回过身的瞬间，黑暗里有一阵冷意无声掠过。

仿佛暗夜潜行的蛇，一把剑无声无息地穿过了帷幕，疾如闪电地刺来，一瞬间穿透了毫无防备的人。

那一剑是如此狠毒而隐秘，空桑女祭司甚至来不及结印，双手就被一剑刺穿，以高高举过头顶的姿态，生生被钉在了神殿的祭坛上方！ &ldquo你！&rdquo空桑女祭司震惊地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人：&ldquo你是&hellip&hellip&rdquo 那是一把无形无质的光剑，握在那一只同样有命轮的手里！那个人抖落了身上的斗篷和假发，紧盯着白发苍苍的空桑女祭司，小心翼翼地退到了水镜旁边，斜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一脚踢了过去！ 青铜的水镜四分五裂，在神庙里发出刺耳的声音，水在地上蔓延。

&ldquo没了水镜，你就没了耳目吧？没有了手，你也无法结印施咒！&rdquo那个人松了一口气，看着被钉在柱子上的女子，低声，&ldquo我不想杀你，凤凰，但我也不能让你去通知组织里的其他人来杀了我妹子！&rdquo 空桑女祭司一震，陡然间明白了过来：&ldquo麒麟？&rdquo &ldquo是啊&hellip&hellip是我，你很吃惊我会出现在这里对么？&rdquo那个拿着光剑的人在暗里狠狠地笑，&ldquo哈，按照你们的计划，我此刻应该已经在奔赴狷之原的途中了&mdash&mdash你和龙，就是这样算计自己所谓的&lsquo同伴&rsquo么？&rdquo 凤凰定定地看着这个从未谋面的同伴，失声问：&ldquo龙&hellip&hellip龙呢？他在哪里！&rdquo &ldquo我杀了他。

&rdquo黑暗里的人冷冷道，&ldquo在他杀掉我妹子之前。

&rdquo &ldquo什么？&rdquo苍老的女祭司忽然全身震了一下，死死地盯着他，双手痉挛地扭动着，似乎要在空气里抓着什么，嘴里虚弱地喃喃：&ldquo不可能&hellip&hellip你，你杀了龙？你杀了龙？&rdquo 清欢厉声：&ldquo不是我要杀他，而是他要杀夜来！&rdquo &ldquo不可能！&rdquo空桑女祭司忽然大喊了一声，回过手臂，不顾一切地将手拔了出来！&mdash&mdash她的动作很用力，一扯之下，光剑斜削过她整个手掌，整个手顿时血肉模糊。

然而，她仿佛一点也不觉得疼痛，竟然硬生生地一下子把手拔了出来！ &ldquo不可能&hellip&hellip&rdquo十指齐齐削断，跌落在地上，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只顾血淋淋的蹒跚走过来，对着他喃喃，&ldquo你&hellip&hellip杀了龙？不可能！&rdquo 清欢倒抽了一口冷气，警惕地看着这个垂死的女人，往后退了一步。

&ldquo不可能！&rdquo凤凰忽然厉声大呼，举手向天。

那一瞬间，她雪白的长发猎猎飞舞，苍老的眼眸里流露出不顾一切的光芒，手心在刹那前盛放出了可怕的光，宛如一团烈火凭空燃起&mdash&mdash那是命轮在她掌心旋转，发出了耀眼的金光！在光芒中，她喃喃念动了一个奇特的咒语，一瞬间，白骨生长、血肉重生，那一对残缺的手掌忽然间便恢复了原样！ &ldquo涅槃！&rdquo清欢失色惊呼。

那是传说中组织里&ldquo凤凰&rdquo的绝技，不到玉石俱焚的最后一刻不使用。

他知道事情不对，手腕一翻，光剑忽然自动飞起，在空中一转化为六道闪电，从各个方向刺了过来，交错成网。

那是九问里的最后一招&mdash&mdash苍生何辜。

生死关头，他来不及多想，直接就用上了最强的一击！ 凤凰的手还没有恢复原样，然而手指连点，居然将六道闪电全部反击了回去！轰然巨响中，清欢踉跄着连退几步，感觉整个神庙都在震动。

身上的伤口被再度震裂，他呕出了一口血，眼神凝重起来&mdash&mdash不错，这才是凤凰真正的力量吧？ &ldquo你&hellip&hellip你怎么可能杀得了他？&rdquo凤凰重新长出的十指被剑气所激，重新喀嚓折断了数根，然而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喃喃地一步步逼过来，&ldquo不可能&hellip&hellip不可能！他，他&hellip&hellip怎么会就这样死了？&rdquo 在看到泪水从女祭司枯槁眼睛里滑落的瞬间，清欢蓦然明白了。

他奶奶的，这世上的女人怎么都那么疯？这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居然为了龙发狂成这样子？这下事情可麻烦了&hellip&hellip只怕自己难以全身而退。

凤凰死死地看着他，那眼神不是在看一个同伴，更不是在看一个刺杀者，而仿佛是在看一种无法原谅的恶物&mdash&mdash这个毕生都待在黑暗里等待宿命的女人，似乎终于看到了自己命运的终点，眼里流下的泪水如同火一样炙热，在暗夜里，居然闪着妖异的蓝色光芒！ 清欢一生经历过大风大浪，与人无数次生死对决，知道此刻绝不可力敌，便立刻足尖一点，向着神庙门口退去&mdash&mdash然而，不等他退出，凤凰缓缓抬起了手，在胸前合拢。

在她双掌合拢的瞬间，整个神殿震了一震，四壁忽然间回应出了奇怪的光芒！ 无数的符咒从墙壁上隐约凸显，仿佛一圈圈的丝带，严密地将这座伽蓝白塔顶上的神殿环绕&mdash&mdash那是被血咒召唤出来的禁锢的封印，切断了这座神庙和同一时空的任何联系，也阻断了清欢退出的一切可能。

他的后背撞上了自动闭合的门，仿佛一个巨锤敲在他后心，瞬间将他反震了回来！ 肥胖的身躯踉跄落地，往前跨了一步才站稳。

凤凰踉跄着走过来，长袍上全是血迹，抬手向着清欢，指尖上有幽蓝色的光嗤嗤作响&mdash&mdash那是灵力在汹涌聚集的象征。

她望着自己的同伴，喃喃： &ldquo麒麟！我要杀了你！&rdquo &ldquo咦？怎么回事？&rdquo脚底下忽然微微一震，白塔上巡夜的侍卫忽地感觉到了什么异常，回头看了一眼。

伽蓝白塔顶上的神庙里，仿佛有隐约的金光一闪。

&ldquo神庙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rdquo有个侍卫喃喃道。

&ldquo看花眼了吧？&rdquo旁边的同伴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眼，然而那里却还是一样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ldquo那个老婆子一年到头门窗紧闭的待在里头，会有什么不一样？&rdquo 侍卫摇了摇头，苦笑：&ldquo是啊。

&rdquo 同伴取笑：&ldquo可能是悦意公主这几天太安静，让你觉得不习惯了？&rdquo 然而刚踏上伽蓝白塔的最高一层，忽然间，有一个侍卫发现了什么异常，惊骇交加地喊了起来：&ldquo看！神庙&hellip&hellip天啊，神庙在发光！&rdquo 在暗无星月的雨夜里，只是一瞬间，伽蓝白塔顶上的神庙，居然凭空发出了耀眼的金光！那些光非常诡异，一圈一圈，由内而外地透出来，穿透了厚厚的墙壁，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激烈地冲击着，激发出一道道的闪电。

&ldquo怎么了？&rdquo侍卫大吃一惊，&ldquo女祭司不会有什么事吧？&rdquo 一行人冲了过去。

然而，尚未触及庙前的台阶，当先那几个靠近神庙十丈内的人都被一股奇异而暴烈的力量击中，一瞬间齐齐飞了出去！仿佛巨锤从虚空里击来，那些侍卫从白塔上万丈高空坠落，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如断线风筝一般消失了踪迹。

剩下那些距离稍微远一点的人幸免于难，站在那里吓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ldquo我的天啊&hellip&hellip神！神发怒了！&rdquo 巡夜的侍卫惊恐地狂呼，四散而逃，白塔顶端重新陷入了寂静。

只有方才还沉浸在黑甜香药力中的公主忽然清醒了过来，仿佛预感到什么不详似的站起，狂奔向了神庙。

但脚踝上的金锁长度有限，她刚踏上神庙台阶，锁链已经绷紧。

她一个踉跄扑倒在玉阶上，口里含糊不清地喊着：&ldquo师父&hellip&hellip师父！&rdquo 然而，伽蓝神庙的门紧闭着，里面只有金光四射而出。

那是激荡的力量在交锋，令所有人都无法接近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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