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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祭过后,琉璃就没有走出秋水苑的厢房一步。
仆从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九公主是这样闲不住的人,平日里难得看到她在铜宫里待超过三天,今天在云荒这一头,明天说不定就飞去了那一头,从不和和交代一声&mdash&mdash然而在这几天里,这个活泼跳脱的少女,居然待在那个房间里,一丝声响都没有。
没有人敢去打扰她,甚至连珠玛也不被允许入内。
冷寂了多时的西厢上,终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走道上走来了披着皮裘的王者,来到女儿的房前,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门,才看到门缝里露出一只警惕的眼睛。
&ldquo啊,是你?&rdquo琉璃松了一口气,左看右看无人,才把门开了一条线,一把将他扯了进来,语气完全不似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口吻,&ldquo快进来!别让人看见了!&rdquo 广漠王闪身入内,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药香萦绕。
&ldquo找遍了整个叶城,才在西市找到你说的那种一丈见方的水缸,&rdquo广漠王苦笑了一声,&ldquo还是铜制的,商家说陶瓷烧不到那么大的容积,居然要价五十个金铢&mdash&mdash阿九,你到底要这个东西干嘛?&rdquo &ldquo还不是为了他?&rdquo琉璃往内室撇了撇嘴。
窒内有一口巨大的缸,里面盛满了海水,水底,居然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的肌肤是苍白,白得仿佛透明,长发柔顺光洁,如湛蓝色的大海。
苍白的面容沉在水下,紧闭着眼睛,毫无表情,只有长发随着呼吸微微拂动,静静沉重的脸上有一种别样的光华,摄人心魄。
鲛人一族在天地间以美貌著名,然而,眼前这个男子却比他所见过的任何鲛人更加俊美。
那种容颜,令见多识广的广漠王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mdash&mdash这是不属于这个人间的光芒,就如九百年前的海皇苏摩。
那是可以带来&ldquo倾国&rdquo之祸的不祥容颜。
&ldquo这个人到底是谁?&rdquo广漠王低声问,有些担忧,&ldquo这几天我听说缇骑在叶城追查那天海皇祭的事,这个人可别是什么歹人吧?他醒来过没?你可要好好问问。
&rdquo 琉璃哼了一声:&ldquo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就算是皇帝来了,我也不会让人动他一下!&rdquo 广漠王看着&ldquo女儿&rdquo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这个人就是阿九一直以来寻找的人。
如此丰神俊秀,光彩夺目。
论容貌,自然还在慕容隽之上,难怪来自于天上的高贵少女也会为此动心不已。
可是在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心里就觉得一跳&mdash&mdash那是一种深藏的不安,就如他当年第一眼在南迦密林的神庙里看到琉璃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个人,肯定也不是一个寻常的普通人吧? 如果是普通人,受了这样严重的伤,有九条命都该挂了。
&ldquo他的伤怎么样了?&rdquo广漠王蹙眉,低声问,&ldquo醒来过没?&rdquo &ldquo还没有,但好的很快,&rdquo琉璃看着那个人叹了口气,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喃喃,&ldquo要是没好得那么快就好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嗯?&rdquo广漠王有些不解。
琉璃坐在床边凝望着那个鲛人,闷闷不乐:&ldquo你自己看吧!&rdquo 广漠王连忙过去看,一看之下,也脱口&ldquo啊&rdquo了一声。
那个人身上那一个贯穿身体的巨大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奇迹般地一分分地愈合起来!筋脉在延展,肌肤在更新,伤口迅速结痂,变硬,又开始逐步脱落&mdash&mdash这一切,普通人要几个月才能完成的愈合过程,却在那个人身上迅速地发生了。
&ldquo这是&hellip&hellip&rdquo他不由变了脸色,探手入水。
这个周身冰冷的人身体上唯有这一处是炽热的,仿佛全身的血脉都奔流到了此处,催合着这巨大的伤口&mdash&mdash照这样的速度,不出一个月,这个人就能从几乎致命的创伤里完全康复。
他微微一怔:缩时之术?这种奇特的术法,只有传说中九百年前的海皇苏摩使用过。
这个人,难道和海国的皇室有什么联系?如果是的话,事情可就又麻烦起来了。
就在他们&ldquo父女&rdquo各怀心事沉吟的瞬间,忽然间,昏迷的人动了动,喃喃说了一句什么。
两人一起动容,侧头看去,却正听到第二声&ldquo紫烟&rdquo吐出唇边。
听到一个女人的名字从对方嘴里吐出,琉璃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脸色不由得有点难看。
她一贯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孩子,但凡有一点点的郁闷都会写在脸上。
那一瞬,她想起了在海底时那个惊鸿一瞥的紫衣女子,那个幽灵般神秘的女子,是不是就是他嘴里的&ldquo紫烟&rdquo呢?他和那个女子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mdash&mdash他是鲛人,因爱才会选择性别,如今他已经是一个男子,也就是说,他心里一定有了所爱的人吧? 她忽然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ldquo紫烟?&rdquo广漠王不知为何反而舒了一口气,忍不住给他泼冷水,&ldquo你看,你还是别一厢情愿了,不如早点养好伤送人家走。
&rdquo 琉璃没有回答,绞着衣角,沮丧地垂下了头。
&ldquo不知道为什么&hellip&hellip我就是很喜欢他啊。
&rdquo她轻声说,仿佛是抱怨般喃喃。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斜阳穿过窗棂照射在她淡紫色的瞳孔上,忽然泛出了水一样的盈盈波光,&ldquo我也知道我是要回去的,只不过&hellip&hellip虽然走遍了这片大地,我还有一件东西没有见到。
&rdquo &ldquo你还想看什么呢?&rdquo他叹气,&ldquo这几年,该去的不该去的地方你都已经去过了。
&rdquo &ldquo我想知道&lsquo人心&rsquo和&lsquo爱憎&rsquo是什么。
&rdquo琉璃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广漠王,&ldquo但是,你看,我却走不进别人的心里。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广漠王沉默了,一瞬间,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样的问题。
&ldquo因为是&lsquo纯血&rsquo的体质,所以我的生命很长,比只能活一千的姑姑和几百年的若衣她们更加长寿。
但&hellip&hellip我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好,&rdquo琉璃轻声喃喃,&ldquo别看我能活那么久,事实上,我只不过活了一天,而重复了一万年罢了。
&rdquo 广漠王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心里一软,说不出话来。
是的,这个外貌看似只有十几岁的少女,其实有着他们陆地上人类无法理解的内心世界,仿佛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神,令人无法揣测她内心的喜怒和思考方式。
她看着窗外的夕阳,眼神里充满了迷惘:&ldquo我和他们都不一样。
从一生下来开始就负着全族的希望,本来就应该在神庙里孤独的等待到&lsquo那个时刻&rsquo为止&mdash&mdash但是,我没有想到姑姑居然给了一个这样的机会,让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rdquo &ldquo真好啊&hellip&hellip&rdquo孤独的少女抱着膝盖,对着夕阳的光影伸出手去,仿佛能触摸到那温暖而灿烂的晚霞,轻声道:&ldquo姑姑说,你们陆上的人类虽然生命短暂,在我们眼里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蝣,但是你们却有一样我们无法拥有的东西,那就是心。
&rdquo &ldquo隐族难道没有心么?&rdquo广漠王有些吃惊。
&ldquo我们是神的后裔,血脉源头在九天之上,早已超越了星辰和宿命。
我们修炼自己的心,目的是让它变得空无一物。
&rdquo少女说着和外表完全不相称的话,&ldquo而人类则不同,他们每一次轮回更换的只是躯壳,但灵魂却是永远不朽的,心也是鲜活如初的。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广漠王静静地听着,说不出话来。
&mdash&mdash是的,她在向他描述一个他无法想象的世界,是一个远远凌驾于大地文明之上的种族的生死观和天地观。
都是大地上生活的人们无法了解的。
就如多少年来,从未有人走进过那座密林中的城市一样。
&ldquo我们甚至没有人类那种复杂的血缘伦理,以及由此衍生而来的相互关系&mdash&mdash我虽然叫族长姑姑,其实我和她也没有丝毫关系&hellip&hellip我们都属于神的子民,都诞生于同一个幻灵池中而已。
我们相互之间也没有情感的羁绊,就像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一起生活的同样。
&rdquo 她顿了顿,轻声:&ldquo而我们唯一的、最终的共同目标,就是回到天上去&mdash&mdash所有违背了这个目标的族人都会被驱逐和淘汰,譬如若衣。
&rdquo &ldquo是么?&rdquo广漠王再也忍不住,失声,&ldquo她&hellip&hellip她怎么了?&rdquo 琉璃叹了口气:&ldquo你大概不知道吧?自从把你救回了云梦之城后,她对族长表明了放弃隐族身份,不再回到天上去的决心。
于是,她便接受了&lsquo断翅&rsquo之刑。
&rdquo &ldquo断翅之刑?&rdquo广漠王的脸色苍白。
&ldquo是的。
&rdquo琉璃喃喃,&ldquo她原本是族里三圣女之一,是寥寥几个可以展翅飞到三千尺高空的优秀血裔&mdash&mdash可是,如今她再也不能飞了。
他们斩断了她的翅膀,将羽翼收在了神庙里。
那个地方,叫作&lsquo葬雪&rsquo。
&rdquo 广漠王倒吸了一口冷气,瞬地站了起来。
&ldquo别紧张啊,&rdquo琉璃看着他的脸色,摇了摇头,&ldquo所有想要脱离族里的人都要必经这一个刑罚,无论是圣女还是普通人。
不想再回到天上的人,便不配再拥有翅膀&mdash&mdash其实这是好事。
姑姑既然肯斩了她的翅膀,证明她同意了让若衣在事成之后跟你走呢。
&rdquo 她望着自己的在俗世中的&ldquo父亲,&rdquo微微笑了起来,抚摩着颈中的古玉:&ldquo等我回到了那里,若衣就可以来到你身旁了。
你是不是很期待?&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广漠王看着这个少女,说不出话来。
&ldquo托你的福,这几在云荒我过得快活极了,&rdquo琉璃眼里露出一种光芒,&ldquo真是像做梦一样啊&hellip&hellip这些年来,我拼了命到处跑,想什么都见识一下。
可是,就算我几乎拥有人世里的一切,却还是得不到最珍贵的东西。
&rdquo 她转头看着广漠王,轻声:&ldquo我想有一个人爱我,就如你爱若衣一样。
&rdquo 广漠王无言地看着&ldquo女儿&rdquo,眼神里有些哀伤和同情。
这个从另一个世界里走出来的人虽然有着少女的外形,但她的心,其实远非陆上的人可以理解。
&ldquo我想知道爱和恨到底都是什么&mdash&mdash要知道,这才是人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rdquo 斜阳里,广漠王看着这个自言自语说着话的少女,心里陡然一震,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居然令他无法直视这个&ldquo女儿&rdquo&mdash&mdash她孩童般的眼眸里,原来掩藏着这样深广的悲伤和憧憬。
&ldquo那么&hellip&hellip&rdquo他好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看着水里沉睡的鲛人,&ldquo你爱他么?&rdquo &ldquo我不知道。
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族里也没有人教导过。
&rdquo琉璃喃喃,捧住了脸,摇着头,&ldquo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觉得好亲切,就像在哪里见到过&hellip&hellip我觉得他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mdash&mdash可他偏偏躲着我。
我越发追,他消失得越快,就像捕捉风和光一样。
&rdquo 广漠王沉默了片刻,看着这个来路不明的鲛人,最终下了一个决心,拍了拍琉璃的肩膀,叹了口气:&ldquo没事,你看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养将个一年半载绝对好不了&mdash&mdash我们把他带回铜宫吧,这样你就能天天看着他了。
&rdquo &ldquo真的?&rdquo琉璃眼睛一亮,&ldquo你同意我带他回去?&rdquo &ldquo当然,&rdquo广漠王道,&ldquo您要做什么,我一定倾力协助。
&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只可惜,也就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rdquo琉璃轻轻叹了一口气,淡蓝色的瞳子里忽地又流露出一丝惘然,&ldquo已经过了四年多了。
月蚀之夜,很快就要降临了吧?&rdquo 广漠王脸色微微一变,沉默下去。
他知道这个少女的非凡身份,也知道她未来必然不会属于这个人世&mdash&mdash产生的牵绊越多,将来当月蚀之夜降临时,离开的人心里会越痛吧?当她展翅飞上九天,回望脚下如尘埃般渺小的大地时,会有怎样的心情? &ldquo你听,外头又下雨了&mdash&mdash连这里下雨的声音都和我故乡不一样呢。
&rdquo 琉璃侧耳倾听着外面的雨声,喃喃。
&ldquo傻丫头,&rdquo广漠王侧耳听了听,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ldquo那是马蹄声!&rdquo 是的,寂静的雨夜里,外面的街道上果然有一阵马蹄声如疾风卷来,清脆地叩响石板路,从长街的一端瞬间就消失在另一端&mdash&mdash 是谁在这大雨的深夜里急促赶路? 四更时分,大内总管黎缜撑着身体在阶下听命,站得久了,膝盖不由晃了一下。
眼看这个海皇祭总算是过去了,明天就要起驾回伽蓝帝都,真是谢天谢地。
他咳嗽了几声,又望了一眼正殿。
行宫里的蜡烛还没熄灭,照得整个殿堂都通亮&mdash&mdash灯影里隐约听到女子的娇笑声,歌舞声丝竹声彻夜不停歇。
黎缜不由叹了口气,白帝还真是老当益壮,前几日在海皇祭上看到了叶城花魁天香,便带回了行宫来,夜夜春宵日日欢宴。
也是,总共也不过只剩下两年的任期了,不趁着在位多享乐还能怎样?只是皇帝二十年一轮换,他们这些内臣却要过着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日子,每次到了权力交接的时候便少不得要考量一番,一旦选错了主子,日子便难过得很了。
黎缜漫无边际的想着,只觉得冬夜特别漫长寒冷,不知道是不是站得久了,身子竟然不停发起抖来,打摆子似的站不住。
&ldquo总管?&rdquo旁边的侍从看得他脸色有异,&ldquo您不舒服么?&rdquo 然而夜幕里,忽然听得一阵马蹄声如风而来,一行黑衣大氅的男子在行宫门口跳下马背,其中一个人也不通报便直闯入内,战靴在石上敲击出短促而坚决的节奏,一路走过来。
&ldquo白帅?&rdquo黎缜看清了是谁,大惊失色,&ldquo您怎么&hellip&hellip&rdquo &ldquo抱歉,来得急,惊扰了。
&rdquo对方却来不及多说,言简意赅地提出要求,不容拒绝,&ldquo我想面见帝君,有急事禀告。
&rdquo 已经四更了,欢宴了一天的白帝总算有了些昏昏的睡意。
怀里的美人也有些倦了,张开檀口微微打了个哈欠,倚在案上,伸手摘了一枚朱砂果。
她的指甲上染着一层透出荧光的朱红色,和果子的颜色相遇,显得有些俗艳。
&ldquo啪!&rdquo忽然间一个耳光落在了她脸上,她一声尖叫地被推了开去。
&ldquo一点都不一样!&rdquo白帝忽然间烦躁起来,&ldquo赝品,赝品!&rdquo 周围的侍女舞姬看到帝君忽然毫无预兆地发怒,吓得瑟缩在一边。
正当两位宠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门外忽地传来了一声低语: &ldquo帝君,白帅求见!&rdquo 狂躁中的白帝忽然间安静下来,那一瞬,他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光。
&ldquo是么?来得正好!&rdquo白帝凝固的表情忽然间动了起来,吐出一口酒气来,挥了挥手,&ldquo都给我退下吧!&rdquo 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冷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大殿里的烛火猛然动了几动。
那个高大挺拔的军人站在门口,看着大殿里奢靡放荡的景象,眼神却依旧如同刀一般冷冷不动,有一股肃杀凌厉的气息。
妃子宫女们屏声敛襟鱼贯退下,而天香毕竟是青楼出身,有些不知好歹,知道这就是云荒百姓口中说的&ldquo白帅&rdquo,不由好奇地偷偷看了他一眼。
&ldquo还不滚?&rdquo白帝忽然一脚踢在她背上,&ldquo贱人!&rdquo 天香惊呼了一声,一个踉跄扑在地上,额头向着尖利的桌脚撞去。
正要血溅破面时,横里忽然有一只手臂伸过来,牢牢地托住她的肩膀。
&ldquo小心。
&rdquo白墨宸将她扶起,淡淡地说了一句,&ldquo快走吧。
&rdquo 天香惊惧交加,再不敢看他一眼,急忙匆匆地冲出门外去。
白帝看着新宠花容失色的离去,嘴角噙着一丝令人猜不透的笑,忽地笑了笑,&ldquo墨宸,你的女人缘看来果然比我好多了啊&hellip&hellip&rdquo 帝君的笑容阴森,换成一般臣子早已冷汗满身,然而白墨宸似乎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畏惧这个喜怒无常的帝君,只是淡淡回答:&ldquo墨宸只会打仗,对女人是一窍不通。
如果我真的有本事,悦意早就回心转意了吧?&rdquo 他没有称自己为&ldquo臣&rdquo,帝君也没有称自己为&ldquo朕&rdquo。
&mdash&mdash在外人面前,他们恪守从君臣之礼,然而当殿门关上,只有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候,他们的谈话方式便会变得随意而奇特。
这种态度,不像是帝君和臣子,不像是岳父和女婿,反而更像是一对出生入死多年的铁杆兄弟。
白帝的笑声渐渐歇止,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蹙眉摇了摇头:&ldquo那个丫头,实在不知好歹&mdash&mdash嫁给你哪里委屈她了?居然还老想着和人私奔!实在是丢脸&hellip&hellip&rdquo &ldquo都已经过去了,&rdquo白墨宸很快截断了这个话题,&ldquo悦意如今好么?&rdquo &ldquo不好也得好,&rdquo白帝冷笑了一声,&ldquo宰辅的黑甜香很管用,服一次可以让她乖乖的待上三五天。
终于不再给我添麻烦了。
&rdquo &ldquo什么?&rdquo白墨宸脱口低呼&mdash&mdash为了让桀骜不逊的女儿安分,白帝居然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用了这种会上瘾的药物?!云荒的帝君,这个十年前就和自己结下生死盟约、一起登上权力顶峰的人,忽然间变得令他如此陌生起来。
&ldquo怎么?疼疼了?&rdquo白帝斜觑了他一眼,&ldquo这次回来,有空去看看她吧。
&rdquo 白墨宸应了一声,双拳在膝盖上握紧。
&ldquo殷仙子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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