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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徐西临又说:“不过你要是能跟我们再玩一年也挺好的。
” 他说了两句废话,到这里,总算是搔到了窦寻莫名其妙的痒处,他方才炸起的毛一点一点地顺溜下去,近乎沉静地“嗯”了一声,心情渐渐由阴转晴。
夕阳渐渐熄灭,起了一点微末的凉风,从被晒了一天的地面上寻隙钻出,少年人两条长腿从单杠上垂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荡着,窦寻看着教学楼角落上亮起来的灯,对徐西临说:“张老师问我将来想干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 徐西临反应了一会,才想起“张老师”说的就是“七里香”,他顺着窦寻的话音想了想,发现自己爱莫能助,因为他也不知道将来想干什么――徐西临十分迷茫,过去将近十七年的生命里,他小小的喜怒哀乐起伏大抵是围着“今天可以去哪里玩”,或者“老师又压堂”之类的鸡毛蒜皮起伏,无暇去思考“未来”那么遥远的事。
第12节 徐西临到了这样一个微妙的年纪:一方面,他已经开始不好意思从满头白发的外婆手里接零用钱,开始模仿着用大人的方式待人接物,甚至有时候看着比他矮了一头多的徐进,他会有一种“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可以保护妈妈”的自我膨胀。
而另一方面,他却还没有学会大人的思维方式,心里没什么大成算,因为潜意识里有恃无恐,知道无所不能的徐进女士罩得住他。
于是他给窦寻出了个馊主意。
徐西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你打算明年再高考,明年再想也来得及。
” 窦寻无言以对,怀疑徐西临的心有太平洋那么宽。
这时,徐西临突然猴子似的从单杠上翻了下来,对窦寻说:“我看见你妈他们出来了,快走。
” 俩人背着书包,拎着鱼片,贴着校园东墙根的一排银杏树,在紧张地寻找他们的大人眼皮底下,潜龙入海似的跑没影了。
“咱不回家,”徐西临出了校门就把窦寻拽上了一辆出租车,“反正明天不上学,晚上有个活动,我跟杜阿姨打过招呼了,走。
” 窦寻其实不愿意参加他们的“活动”,在他看来,徐西临他们那伙人可能只是为了泡在一起而泡在一起,无论是ktv,网吧还是电玩城,都深深地充斥着一股反智的气息,窦寻实在体会不出其中的乐趣在哪里。
他拒绝的话刚涌到嘴边,徐西临回头跟他说:“咱们班好多人都过去了,连老蔡今天都请假没上班,就差咱俩了,快点!” 窦寻于是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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