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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从来没有像现在拘谨过。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垂着头,视线在双脚之间来回扫动。
在他的耳边,不断传来一个男人柔柔细细的声音。
“有谁见到我的指甲油了,天啊,它们再不出现,人家可怜的指甲就快没有光泽了。
” “哦,上帝啊。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衣服一定要烫好,这叫生活的品质。
品质,懂吗?你们这些粗俗的家伙。
” 一个男人絮絮叨叨地说着,突然一根手指点在艾伦的下巴,然后把少年的头挑了起来。
于是一张画着眼线、打着眼影、戴着假睫毛、涂着唇膏的男人脸孔撞进了艾伦的眼里。
看到这张脸时,艾伦有点要挖出自己眼睛的冲动。
“哟,宝贝。
怎么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托托告诉你,巴比伦就要到了哦。
来,高兴点嘛。
”男人眨着眼睛,那涂着唇膏的嘴巴离得是如此之近,近得快挨上艾伦的脸。
艾伦咬紧了牙齿,因为过于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
他已经伸手握住旁边的狂屠,心里一个声音大叫着:让我一刀斩了这个人妖吧! 他当然不能斩过去。
先不说这个该死的人妖是接引他前往巴比伦的联邦政府官员,仅是他和罗恩同为少尉的实力,就不是现在的艾伦所能够战胜得了的对手。
少年也就在脑海里想想,可这张该死的脸孔实在凑得太近了,艾伦可不敢保证自己下一刻是否会失去理智。
全名为托尼斯夫的少尉,有着某些特别的“嗜好”。
其中最严重的一种,就是把自己扮成女人。
他戴着金色的洛可可式卷发,身上穿着做工讲究的毛领女式长衣,一条紧身的长裤下还该死的踩着嵌满水钻的紫色高跟鞋! 当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艾伦想到的是巴比伦上面的人都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当然,病态的只有托尼斯夫。
哦,他更喜欢叫自己“托托”。
艾伦现在正在一艘中型运输飞舰上,运输舰分为载人或载物。
他们所在的这艘飞舰是载人用的,舱室远比之前考核用的巡逻舰要宽敞,可以容纳五十人同时乘坐。
然而这个空间,却已经改装成类似私人酒吧一样的卡座。
在自动门进来是个弧形的吧台,上面挂满了高脚杯,后头的酒柜里放满了威士忌和白兰地。
地面是钢化玻璃板,表面经过了磨砂的处理,因此当下头的灯光打上来时,会在空间中营造出一种朦胧的光晕,让舱室的气氛显得有些暧昧。
穹顶上一盏华丽奢华的水晶主灯,哪怕是在高空飞行中也不见得晃动一下。
而在舱门正对着另一边墙壁上,则挂着一张托尼斯夫的画像。
这幅油画色彩鲜艳,光线明亮,画里的托尼斯夫笑得很妩媚,妩媚得让人有把油画撕成碎片的冲动。
“好了,宝贝。
让我们确认一下流程……”托尼斯夫伸出手,有人就把一个四四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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