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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宫里很热闹。
隐隐的戏腔从前方传来,姚珍珠侧耳倾听,也没听明白到底在唱什么。
跟随这戏腔来的,还有笑声、交谈声、觥筹交错声,以及欢快的乐曲。
一岁尽头,新年在即,好一个承平盛世。
姚珍珠走得很快,听澜跟在她身后,一路也没怎么说话。
从毓庆宫到御膳房,她当时来时要走大半个时辰,这会儿过去,倒是要快上不少。
今日是小年,宫人们不必特地绕路,各宫此时也都无主位,倒是可以穿行主宫道。
虽已是傍晚,宫中也略有些阴风,但姚珍珠穿得厚实,手里又抱着手炉,倒是不觉得冷。
不过每到拐角处,她都要去摸一摸听澜的手。
一个人冷不冷,摸手便能知道。
听澜觉得她太爱操心,可又觉得心里温暖,便任由她为之。
“姑娘,奴婢真的不冷。
”她道。
姚珍珠点点头,说:“我知道。
” 两个人就这么匆匆赶往御膳房,今日的御膳房特别热闹,所有人都在忙碌,没有一个人闲着。
里里外外,热闹得如同白昼。
姚珍珠没有同旁人打招呼,她挑了一条小路,七拐八拐直接绕到了倒座房。
待到熟悉的房门出现在眼前,姚珍珠也忍不住略红了眼眶。
她还没走近,房门便“啪”的一声从里面打开。
王婉清站在房门内,红着眼睛看她:“冷了吧,快进来坐。
” 姚珍珠领着听澜进门,对王婉清道:“难得姐姐今日没去上工,我刚瞧着前头可忙了。
” 王婉清同听澜见过礼,才道:“也是赶巧,我最近来了月信,这样的节庆自不能去前头忙,自然也领不到赏钱。
” 姚珍珠笑了:“好事呀,能在屋里歇歇最好。
” 说罢,她才发现王婉清一直在瞧她。
大抵是不放心她一人在毓庆宫,也不知她过得到底好不好,此刻王婉清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似乎要把她仔仔细细看过一遍才肯罢休。
姚珍珠不由笑了。
“姐姐瞧我可是有何变化?”她问。
两人也不过二十几日未见,此刻再见她,王婉清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若说姚珍珠变了,她眼眸中的星光一直都在,若说她没变,可她身上的气质却已经不同。
她已经更换了腰牌,成了毓庆宫的妃妾,不再是需要卑躬屈膝的宫女。
好吗?王婉清不知道,但看姚珍珠的面容,便知道她应当过得很好。
姚珍珠见她轻轻叹了口气,便道:“姐姐这回放心了?” 王婉清点点头:“这些时候老担心那边有人欺负你,外面也都传……” 姚珍珠有点好奇:“传什么?” 大抵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王婉清看了看听澜,这才低声道:“都说太孙殿下喜怒无常,最喜欢折磨人,刚选去四个司寝宫女就已经折磨病了一个。
” 所以王婉清才一直提着心。
就等着今日见一见她,见不到面,她总是不安心的。
姚珍珠略一顿,同听澜对视一眼,都不知要如何解释。
说太孙殿下没那么坏脾气吧?他脾气也着实不好。
说他没有把人折磨病了吧?可楚拂晓确实是他让人打伤的。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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