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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空歌荡漾寒无梦(1/3)

龙霄怔怔看着面前隔着风雪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女子，突然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她究竟是谁。

她身材小巧，五官精致，皮肤仍像当年一样紧绷光滑。

但有什么不一样了，她眼神中再不复见好奇的光芒，一切都沉了下去，落在别人看不见的深处，目光中有一种凛冽的东西，必须要用微笑去中和。

不知何时她养成了微微扯动嘴角的习惯，这让她看上去像是在微笑，只是笑容太过缥缈，远达不到眼睛里。

&ldquo阿丫？&rdquo叶初雪细细咀嚼，仍旧是笑，&ldquo阿丫！&rdquo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ldquo已经很久没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

&rdquo她从惆怅中抬起头来，依旧温和地笑着，却说，&ldquo阿丫，已经和永德一起死了。

&rdquo 龙霄一呆，勉强点了点头将失望掩去，强作欢颜地问：&ldquo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rdquo &ldquo咱们见这一面如此艰难，你真愿意为了称呼浪费时间？&rdquo她狡猾地回避了他的问题，始终不肯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界定，&ldquo我有要紧的事情跟你商量。

&rdquo 龙霄毕竟性情洒脱，失落也只是一时之间，听她如是说，便振奋精神，点头道：&ldquo好，你说。

&rdquo 叶初雪却一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研究。

大雪落满了他的肩头，他冻得浑身微颤，鼻头通红，就连睫毛上都挂着雪花，却仍然努力冲她笑着：&ldquo进去说吧，里面暖和。

&rdquo她软化了自己的声音，给龙霄让开路。

里面却是间暖阎，四壁烟道里热浪滚滚，整间屋子温暖如春。

也是在外面冻得很了，龙霄进来只觉一股热气迎面扑来，片刻间眼睛蒙上了水汽，头顶上的积雪融化成水．顺着额角耳畔流下来，像是淋了场雨一样，整个人都被打了个透湿。

龙霄接过叶初雪递来的布巾擦了脸，四周打量，果然房中只有他们二人。

他心情忽然从容起来，脸上又挂出了吊儿郎当的笑容：&ldquo你在这里日子过得很好啊，难怪从不想着回家呢。

&rdquo &ldquo家？&rdquo叶初雪微微地摇头微笑，耳边的红宝石耳璐轻轻晃动，越发衬得她冰肌雪肤，清冷得不似凡尘中人，&ldquo我哪里还有家？&rdquo 龙霄心头泛起一阵酸楚，冲动地执起她的手：&ldquo你等着，我迟早接你回去。

&rdquo 叶初雪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怔了一下，张了张口却连一声也不敢出，生怕会控制不住地暴露自己的软弱。

她定了定神，惊觉眼眶发烫，连忙抽出手后退一步，垂首看着脚下。

两人的脚底都沾了许多雪进来，此时早已在脚边融成两摊水，围绕在各自的脚下，互不相涉，困守着自己的围城。

心头刚刚泛起的那一点点暖意便被如此销蚀掉，再抬起头的时候，叶初雪仍旧是那个眼中带着沁人凉意的叶初雪。

龙霄虽没有察觉到这片刻间寒冰炭火般倾覆的心情，却也敏锐地察觉到她再抬头时刻意疏离的态度。

&ldquo琅琊王的刺客一直对我纠缠不休。

&rdquo她再开口时，仿佛屋外的寒冷渗了进来，&ldquo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rdquo &ldquo这个&hellip&hellip&rdquo龙霄微微一怔，随即苦笑，&ldquo你可真是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啊。

&rdquo 她也就明白了，声音中多了些严厉的意味：&ldquo会留余地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rdquo &ldquo我有我的目的，你在晋王府应该很安全。

&rdquo 她苦笑起来：&ldquo至少你没有抵赖。

&rdquo &ldquo你都问到我面前了，抵赖有什么用？&rdquo他又嬉皮笑脸起来，回身见窗下有一张软榻，便走过去往上面一躺，双手枕在脑后，深深喟叹了一声，&ldquo太舒服了！我自打出了落霞关，就没正经盎一张好床上睡过一觉。

&rdquo 叶初雪走到榻边垂首看着他：&ldquo为什么？&rdquo &ldquo因为副使他们不同意住驿馆，担心北朝人使坏，一路都是扎营。

&rdquo他语气里全是抱怨。

她问的却是另一件事：&ldquo把我的行踪卖给了琅琊王，是要跟他交换什么？&rdquo 龙霄躲闪不过，索性一把捉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ldquo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总有办法接你回家。

&rdquo 再好听的话说过两遍也没有了诱惑力，叶初雪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问：&ldquo离音可好？&rdquo 他唇边的笑意终于变得温存起来：&ldquo她很好，你放心。

&rdquo 都是久经风月的人，她只用一眼就看透了这笑容里的含义：&ldquo原来如此&hellip&hellip你不许欺负她。

&rdquo 他自信满满，仍旧是那句短促有力的保证：&ldquo你放心。

&rdquo &ldquo我能放心你，却不放心阿寐。

&rdquo 龙霄心头没来由地突地一跳，牵着她的手不由自主握紧：&ldquo你什么意思？&rdquo &ldquo我跟她姐妹这么多年，却从未交心，你知道为什么吗？&rdquo她叹了口气，在榻边坐下，仍旧侧着身让他握着自己的手，&ldquo离音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你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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