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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杜光辉沉浸在新茶的清香里,窝儿山的黄昏,像对面的山峦一样,沉默而恬静。
新建的茶场就座落在山坡上,一排四间,前三间正好安装了茶机。
后一间临时做了办公室,晚上半夜时,又改作临时宿舍。
从上山到现在,整整五天了,杜光辉一直守在这四间房子里。
除了跟着高玉去看了两次茶山外,他跟随着黄大壮制茶。
渐渐地,也把手艺学得差不多了。
他喜欢用手捋着新鲜的茶叶,闻闻鲜叶所散发出的草香味。
然后,他看着过称,看着烘干,看着理条,看着做好的茶叶,一匹匹的被放到特制的大竹席上。
等再冷一会,便装进袋里。
这期间,他和茶农们说说笑笑。
头两天,很多人不太清楚,以为是城里来的茶商。
到这两天,大家都知道了。
这个和大家一起制茶的人,可不是个一般的人,他是从省里来的,是县委副书记呢。
有的人来卖鲜草,有的人来看制茶,也还有一小部分人,是专门来看杜光辉的。
这来看杜光辉的,有三种。
一种是窝儿山的老百姓。
他们是想看看一个县委书记到底能干些什么?第二种来看的人,是全县其它乡镇的,还有一些县直单位的。
杜光辉临到窝儿山前,让县委办发了一个文件,专门向全县各地推荐窝儿山的茶叶。
因此,就不断的有人来了。
不一定是冲着茶叶,更多的是冲着杜光辉。
毕竟他是桐山的副书记嘛。
还有一种,来的心情就比较复杂,是一些企业的。
桐山的企业本来就少,这几年,随着国家宏观调控的深入,很多企业生存艰难。
县委县政府的指导思想很明确,保矿山。
有了矿山,少几个企业也无妨。
越是经济条件差,银行的存贷能力也差,企业的融资就难以实现。
这些企业有的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
杜光辉本来不分管这一块,跟这些企业也不打交道。
可是,从前两天起,来的企业越来越多了。
县里几家稍大一些的私营企业老总,几乎都到了。
这些人出手大方,窝儿山的茶叶,不仅仅卖上了好价钱,就是量上,也出现了供不应求。
杜光辉一开始也为此高兴。
新建的茶场能有如此效益,他能不欢喜?高玉却提醒他:这不太正常。
按理说,这些私营企业的老总,是没有多大理由,专程跑到这深山里来买茶的。
他们要买的,是山外城市茶叶店里的西湖龙井,或者黄山毛峰。
窝儿山的茶,虽说内质好,但因为是第一年做,形还不是很好,送人还是不太合适的。
他们不仅仅买,而且买得多,买得贵。
“这里面,我怀疑有问题。
”高玉说。
杜光辉想了想,也是,他怎么就没注意这点呢?他问高玉:“你说,能是什么原因?” 高玉的眼睛里还布着血丝,这几天,她一直呆在山上。
应该说,她比杜光辉更累。
不仅仅要考虑茶叶的收购,还要不时地向茶农们宣传机制茶的好处,给茶农们算帐,算收入帐,算产出帐。
她这一算,不光是让茶农们心里有了数,也为下半年的茶叶种植,打下了基础。
杜光辉觉得这个女乡长,真的不容易,也很有能力。
而且,他感到他与高玉之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有时,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里的想法。
一说出来,两个人都吃惊;干脆就不说了,不说,两个人更感到了其中的意味。
“我也不清楚。
但是,我有感觉。
”高玉道。
杜光辉叹了口气,“不管它了,管他什么目的,只要窝儿山的茶叶卖出去了,就是天大的好事。
” “这倒是。
”高玉笑了下,笑声中也有些疲惫。
茶叶也是一阵一阵的,这两天,气温有些下降,茶叶生长的速度放缓了。
茶场下午加工完了所有的鲜草,晚上只好停机。
黄支书说:“也该停停了,都五天了,再不停,受不了。
”黄大壮笑道:“我倒不希望停,不停多好。
每天有鲜草,天天能卖出去。
窝儿山的茶叶总算出头了。
” 高玉看着杜光辉,只是笑笑,说:“晚上大家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干呢。
” 晚饭时,杜光辉特意喝了两杯米酒,他本来是准备早早上来睡觉的。
可是,天刚黄昏,想睡也睡不着,就出门来,他闻到了空气中飘浮的茶香。
他使劲地吸了一口,长长地舒了口气。
吃饭时,县委办的叶主任打来电话,说要卖一些窝儿山的茶叶,作为办公室的日常用茶。
杜光辉说当然可以,叶主任说那就让他们先留着。
又说:杜书记,你辛苦了。
我让办公室给一些企业和个别单位打了招呼,今年的窝儿山的茶是不用担心的了。
杜光辉听了心一沉,他总算知道了那些企业老总跑来的原因。
但是,他没有跟高玉他们说,一是怕他们听了不高兴。
二是因为叶主任最后的那一句话:这些企业正在想着法子找杜书记呢。
他们说杜书记在省里有关系,能搞到项目。
这可能才是这些企业老总们最终想要的,难怪他们到了窝儿山,一个个见着杜光辉,客气得不得了。
走的时候,都丢下了一句话:回县里后,一定要请杜书记到我们企业检查指导。
这不?检查了,指导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提出搞项目的要求了。
真的了得啊,了得!杜光辉想到这,摇了摇头。
到窝儿山来之前,杜光辉特地带着凡凡到医院去查了一下。
医生说还是精神太紧张了,加上有些营养不良,身体素质不好,因此才感到疲惫,老是没劲。
杜光辉从医院回来后,特地卖了一堆的食品,又找黄丽好好地谈了一次。
找黄丽时,黄丽正在外面喝茶。
杜光辉将凡凡的病说了,然后道:“我们不说别的了,就为了凡凡。
也就这几个月了,我们都尽心些。
等凡凡高考完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是,这三个月,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孩子。
” 黄丽冷着脸,“难道我没照顾孩子?杜光辉,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说什么了。
这三个月,就按你说的。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 杜光辉的心里总算有了个着落,晚上,杜光辉又同凡凡好好地谈了一回,让他听妈妈的话,多增加营养,多运动。
凡凡点点头,说:“我知道。
知道。
” 从凡凡的屋里出来,杜光辉的鼻子一酸,他赶紧看着窗外,一切都沉没在喧嚣的市声中了。
窝儿山海拨太高,山深林密,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茶场上考虑到卖茶,专门牵了好几公里的线,装了部电话。
杜光辉每天都要打一次电话回家,问问黄丽:凡凡的情况怎样?头两天,黄丽还稍稍说一些。
这两天,黄丽一接电话就烦了,只一句话:还好。
就挂了。
凡凡一直没接过电话,杜光辉打电话时,他基本上都还在学校里。
有时,杜光辉想好了趁凡凡在家打电话,可是事情一忙,就忘了。
他的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但是,他不愿意想,也不愿意去揭开。
东边天空上,月亮升起来了。
在这山坡上看月亮,竟与平原上看到的月亮一样,那么的清洁与纯净…… 山坡下走来了一个人影,近了,杜光辉才看见是高玉。
高玉说:“想家了吧?” “是有点。
”杜光辉笑道。
“你们男人哪!许多人说女人恋家,其实我看男人更恋家。
男人说起来是铁打的汉子,有时候可是比水还要柔。
”高玉说着,笑了下,“当然,我都是胡说。
杜书记是个例外。
” “我一点也不例外。
刚才,我想起了老家的大平原,平原上也有这么一轮明月。
还想起了儿子,他最近身体一直很让我担心。
”杜光辉说着,望了望月亮。
那月更高了,也更亮了。
高玉走到跟前,说:“杜书记,真的难为你了。
为了窝儿山,为了茶叶……” “这不很好?茶叶出来了,而且也都销完了。
多好!”杜光辉说的是心里话。
从山坡上看下去,窝儿山下的村子,像一个孩子,卧在山坡下。
几星灯火,如同孩子梦中的灯笼,不断地闪亮着。
那些人家,今夜应该都有一个好梦的。
茶叶摘了,鲜草卖了,钱拿了,在往年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些天,还习惯吧?”高玉问。
“习惯。
很好呢。
” “那就好。
我就怕杜书记吃这百家饭不适应啊。
不过,那些肉啊鱼啊,可都是茶农们自发地送来的。
都是过年腌的咸货。
他们是看了你杜书记来了,才拿出来的。
山里人就是实在,谁为他做了事,他就记着谁。
” “是啊!” “明天出去了吧?” “明天县上有点事。
叶主任打电话过来了。
” 高玉望了眼杜光辉,因为月光,杜光辉的身上蒙着一层浅浅的白色。
高玉说:“杜书记,看那山上的月亮,还有那漂着月光的小径,我们去走走?” “好啊,月光下的山径,也许更有诗意呢。
” 杜光辉跟着高玉,从坡上往东走去。
一条小径,在月光下逶迤向前,两旁都是不高的树木。
高玉说山里人为了走路方便,在路两旁种的都是些稍矮一些的树种。
这路,一边是山,一边是平缓的坡。
沿着坡向下,便是山里人家的房子。
路旁边有一些竹子做成的水管。
这个,前两天杜光辉已经仔细地研究过。
这水管从山上的水源处直接通下来,虽然是自流,可是高低的落差,形成了一定的水压,就跟城里人的自来水一样了。
而且水质清冽,富含各种矿物质。
黄支书就曾开玩笑地说:“为什么山里的女孩子水灵?就是因为喝了这天然洁净的山泉水。
杜书记在这喝了几天,说不定也……” 黄支书说这话时,高玉也在。
她掩着嘴笑,杜光辉说:“我老了,再喝也是老疙瘩了。
高乡长还差不多。
”第三部第五十四节 高玉更笑了。
此刻,月光正照着这一根根从山上直通下来的竹管,似乎听得见管子里山泉水的叮咚声。
高玉说:“这山里的夜最静。
我刚到山里工作时,住在玉树的老乡政府里,是排旧房子。
晚上,风一吹,屋顶上的小瓦片发出像人走动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有时候,从窗户里还可以听见有人在夜里唱山歌,那山歌苍凉古朴,听得人渐渐沉入了悠远。
当然,最可怕的,是夜里的老鼠,还有小野兽,有的甚至跑到门边上,不断地用蹄子拍门。
” “那时你多大?” “二十。
刚从农校毕业。
我是自己要求来这里的。
” “后来就一直住下来了。
怎么?” “你是问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成家吧?”高玉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月亮,叹口气道:“在农校时,我曾喜欢过我的一个老师。
可是,他当时已经成家了。
我一直没有对他表白过。
工作后,真的是没有碰见了。
前些年,忙着工作。
心想自己年龄还不大。
这两年,回头一看,都成老姑娘了。
人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就想通了,也更加随意了。
一切在缘,缘来时就有;缘不来,求也求不着。
而且,人生总是有缺有圆,就像那天上的月亮。
我想得到的,我喜欢的,也许正是我注定得不到的。
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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