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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只恶毒女配 冬日里昼短夜长,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便到了除夕。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离村子,徐家今年便没存什么年货。
先前采买的那些东西,全被丸子制成路上便于携带的吃食,妥善包着存在箱子里头。
徐乘风趁大人不注意偷吃后便盯上这箱子,时常来看两眼,生怕将来一家子搬走落下这个大宝贝。
因着丸子弄吃食的这手艺,徐乘风小童自觉受制于人,如今都不太敢跟她对着干。
偶尔丸子支使他洗完扫地,他心中不情不愿,却也会听话将事情做完。
猫冬这半个月,不必忙里忙外,丸子很是仔细地从头到脚保养一番。
原先僵硬的肢体因着丸子持之以恒的虐.待,如今腰肢纤细,四肢柔韧舒展。
敏丫勾头驼背的体态彻底被丸子纠正过来,这会儿站或立都显得身姿纤细修长,挺拔秀丽。
肤色多捂一个月,又白皙通透了些。
不过到底风吹日晒多年,三个月时日太短,她与徐宴父子俩来比自然还是会黑上不少。
想彻底白皙回来,少不得三年五载。
丸子对肤色没多大执念,最大的执念便是不能秃头和垮脸。
这敏丫的身子恢复得还算快,先前黑黄的容貌转深,如今不仔细看也算有一头乌发,就是有些参差不齐。
且不提丸子如今走出徐家,刘家庄的人看到改头换面的她目瞪口呆,就说早先背地里笑话敏丫黄脸婆的几个长舌妇再笑不出来。
敏丫的皮相灵秀俏丽,往日从不觉得。
如今往人多处一站,那股与众不同的气势压得他们往日说惯了的玩笑都不敢开。
尤其先前对徐宴有点小心思的人家,脸上或青或白的。
她们家姑娘再年轻,站在如今的敏丫跟前,就跟人家的奴婢似的。
丸子不知这些人的小心思,也懒得猜测她们的心思。
偶尔会去村里人多的地方坐坐,单纯是为了装可怜博同情。
她也不明着诉苦,旁人问她怎么容光焕发。
她先装模作样地羞涩,再腼腆地笑道:“先前去河边洗衣裳不小心摔跤小产,去到镇上寻了大夫治。
吃了几个月的药调理,又吃了些好东西。
这几个月没做四处奔波,单单闲在家里修养,将这些年太劳苦的身子给养了回来。
” 说这话,她一脸的不好意思。
听的人心里却五味杂陈。
说起来敏丫也不过二十有四的年岁罢了。
乡下人日子过得苦,但旁人家二十出头的年岁也没多磕碜。
若非日子过得实在太苦,敏丫如何会蹉跎成那副模样? 有些心软些的,不免唏嘘,看来徐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宴哥说是说聪慧出息,但科举是你想考就考得上的? 一个农户人家出个秀才已经是祖坟冒青烟,出官老爷那得几代人积多少德上? 村里有些大家族供一个读书人,都掏了老底。
敏丫一个人供宴哥读书,上没长辈帮衬下面还养着一个小的,得吃多少苦流多少泪?哎,一般姑娘嫁到徐家去不定能熬的出来。
徐宴有今日,这都多亏敏丫有韧性,吃得了苦…… 心里这么一盘算,村里人是彻底明悟了,官家夫人的梦不是人人都做得的。
得到乡亲们不知真假的宽慰,丸子再心满意足地回去。
徐宴尚不知自己在村里的名声不知不觉之中又被丸子败坏了一波,每日按部就班地读书做文章被丸子支使着做家事。
除此之外,他还有些困扰。
事实上,这段时日因着丸子小产需要将养身子,徐宴已经许久没碰过她了。
两人躺在一张炕上,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不大贴着。
徐宴顾忌着丸子的身子,没有动作。
但他一个年方十八的青年男子,血气方刚的,三个月过去,难免有些想头。
若是往常,徐宴只需稍稍贴近一些,敏丫自然便会贴身来。
但如今他都挤到敏丫身上去,敏丫却睡得雷打不动,对他的暗示毫无反应。
徐宴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十分矜持骄傲的人,或者说,敏丫给他养成这幅性子。
饭菜是敏丫送到他嘴边,衣裳是敏丫递到他手边,连夫妻敦伦也是敏丫小心翼翼顺着他的意思。
如今敏丫不察言观色事事惯着他了,矜持的徐宴便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
还有个小的要生,丸子自然不会不叫他碰。
但这乡下没地龙没火盆的,冬日里天冷地寒,一到夜里除了炕上,哪儿哪儿都冷。
丸子几乎是一沾枕头便黑甜一觉睡熟了,实在没那个眼力见儿去留心徐宴的那点小心思。
干巴巴地熬到了年初,徐宴也没能成一回,徐家一家子便打包行李出发去郡里。
年前大雪封路,年后天气转好,出行也算方便。
启程前几日,徐宴去镇上告别了先生同窗,丸子便领着徐乘风去镇里换了一身行头。
原先敏丫的那些衣裳实在太磕碜了,若非丸子博可怜博同情需要穿,她早就扔了。
不过不能扔,她可不能整日就穿那些破烂。
镇上的成衣铺子少,里头样式也老旧。
丸子想想又去了绫罗绣房。
估计是丸子画得那些花样子叫她大赚了一笔,掌柜的看到她十分的热情。
亲自从柜台后头出来,拉着丸子的手说话。
徐乘风绷着小脸跟在丸子身后,斜着眼怪异地看离了父亲便口舌异常伶俐的母亲。
他如今还不懂什么叫两面三刀,只觉得十分古怪。
眼睁睁看丸子三言两语哄得掌柜的将她看中的衣裳送给她不说,还反过来给她银两,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娘你不是不识字么?”徐乘风记得很清楚,他娘是一个大字不识村姑。
丸子收起了笔,拿起纸张吹了吹:“不识字,却不代表不会画。
你看旁人不识字的人照样能签字画押,我不过是画衣裳,如何就奇怪了?” 徐乘风想了下,蹙着小眉头觉得有道理又没道理。
他如今只察觉不对,却还分辨不清哪里不对劲。
于是伸着头看丸子画在纸上的衣裳样式。
一件衣裙,没上色。
虽说他年纪小不辨美丑,但还是能看得出衣裳样式复杂。
顿时看丸子的神情更吃惊不解了。
丸子懒得理他,收好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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