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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8 愈靠近，愈心伤(1/3)

{明知没有未来，又何苦无望纠缠。

靠得越近，只会徒增痛苦心伤罢了。

} 从莲城回来后，南风接到好几个应征护理的电话，她将见面时间全约在了礼拜六，地点就在医院。

来了三个人面试，都是即将从护理学校毕业的小姑娘，可惜没有一个谈成功。

一个开出南风无法承担的薪水，一个女生是本市人，嫌医院离她家太远，听到需要住在病房里时立马打了退堂鼓，还有一个，一看到季妈妈的状况，闲谈两句就走了。

这已是第三拨面试了，南风觉得沮丧，琳琳安慰她说：&ldquo别着急，还有时间呢，我们慢慢找。

&rdquo琳琳的婚期已经定了，家里要求她提前一个月回到老家，为婚礼做准备，她却把时间往后拖延了半个月，给出南风足够时间找新的护理。

南风离开病房，在一楼大厅见到护士长，忙上前喊住她：&ldquo护士长，我拜托您的事怎样了？&rdquo 护士长说：&ldquo现在专业的全职护理挺难找的，别急啊小季，我继续帮你问问看。

&rdquo &ldquo好的，谢谢您。

&rdquo 转身，发觉陆江川站在不远处，正看着她。

&ldquo陆医生。

&rdquo她走过去。

陆江川问：&ldquo你在找护理？&rdquo 南风点头：&ldquo现在这个护理要回老家结婚，时间挺急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

&rdquo 陆江川从白大褂里掏出手机，递给南风：&ldquo你电话输给我。

&rdquo 南风讶异扬眉。

陆江川笑了：&ldquo我也帮你问问看，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我总得有个联系你的方式吧。

&rdquo 南风眼睛一亮，太好了，他是医生，或许还真能帮上忙。

赶紧将自己的手机号输入到他的电话薄里。

&ldquo谢谢啊。

&rdquo 陆江川说：&ldquo对年龄有什么要求吗？&rdquo 南风想了想，说：&ldquo年龄稍微大一点也没关系，主要是有耐心、细心，还有，不能太娇弱。

你知道的，我妈妈一切都无法自理，需要近身照顾，帮她洗澡、按摩。

&rdquo 陆江川点点头：&ldquo我知道了。

&rdquo 没想到陆江川办事效率那么快，隔天下午就给她打来电话，说找了个人，让她去医院面聊。

对方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姓宁，衣着朴素但整洁，个子不高，很瘦。

宁大姐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她虽然不是学护理专业的，但她的丈夫因事故造成全身瘫痪，她照顾了他整整十年，经验丰富。

宁大姐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赵芸，兴许是相似的境遇令她想到了故去的丈夫，眼眶微湿，叹息般地低喃：&ldquo这样子不能动，她该有多难受呀！&rdquo 南风望见她脸上怜惜的表情，心里已做好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留下她。

谈到薪资，南风特意在她原定的基础上再多加了点，从简单交谈里，她得知宁大姐的经济状况并不太好，丈夫的病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还有个正在念高中的女儿，负担很重。

&ldquo你觉得怎样？&rdquo南风问，有点忐忑，毕竟全陪护理的薪水是比较高的，她开出的，确实不占优势。

宁大姐沉默了下。

南风生怕她拒绝，忙说：&ldquo如果你不满意&hellip&hellip&rdquo 宁大姐摇头：&ldquo薪水我能接受。

你的情况我听陆医生说了，&rdquo她看南风的眼神变得特别柔和，&ldquo你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吧，却有这么重的负担，一个女孩子，真不容易。

而且，你是陆医生的朋友，他特意拜托了我，不管钱多少，这件事，我都会做。

&rdquo 这是答应下来了，南风感激地连声说谢谢。

&ldquo不过，有一点，周末两天我只能各上半天班，周六晚上必须回家住。

我女儿念的寄宿制高中，只有周末回家，我想陪陪她，给她做点好吃的。

&rdquo提到女儿，宁大姐一脸的温柔神色。

&ldquo有没有关系？&rdquo 南风表示理解，&ldquo没关系。

周六晚上我来陪妈妈。

&rdquo 南风要跟宁大姐签订一份劳动协议，但她说不需要。

&ldquo你是陆医生的朋友，我相信你。

&rdquo她这样说。

南风忍不住好奇：&ldquo你跟陆医生是？&rdquo 她没有细说，只说：&ldquo他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rdquo 原来如此。

南风也没有再问，心里对陆江川十分感激，都是沾了他的光。

将宁大姐送走后，她又回了陆江川办公室，他还在手术室没有出来。

她写了张便签条贴在他的电脑上，然后离开了医院。

晚上接到陆江川的电话。

&ldquo对宁大姐还满意吗？&rdquo大概是刚出手术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ldquo很合心。

谢谢！&rdquo南风说。

他笑了笑：&ldquo你还要说几次谢谢呢，谢意够浓了。

&rdquo 写了张纸条，后来又发了条致谢的短信，确实谢意浓。

南风说：&ldquo你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应该的。

本来想请你吃晚饭，可惜你在手术室。

&rdquo 陆江川说：&ldquo来日方长。

&rdquo &ldquo呃？&rdquo南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江川故作惊讶：&ldquo呀，原来想请我吃饭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啊！&rdquo 南风忙说：&ldquo当然不是！要不明天就吃？&rdquo 陆江川忍不住笑起来：&ldquo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呢。

&rdquo他觉得她真是很好骗，她焦急辩解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仿佛有种令人开怀的力量，手术耗神，他本是极疲惫，可此刻与她隔着一根线说几句话，身心都放松下来。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嘴角的弧度有多么温柔。

南风松一口气，说：&ldquo我说真的，明晚你有空吗？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湘菜馆，你肯定会喜欢。

&rdquo 她还记得他最爱湘菜，陆江川只觉愉悦，很想答应下来，可是：&ldquo明天我有约了，下次吧，先欠着。

&rdquo明天他答应了妈妈回家吃饭。

&ldquo那好吧，再约！&rdquo南风挂掉电话，从沙发上站起来，刚转身，吓了一大跳，掩着胸口大叫：&ldquo谢飞飞！你无声无息地站在我后面，会吓死人的好不好！&rdquo 客厅里只开了盏落地台灯，谢飞飞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猛一回头，真令人心惊。

谢飞飞指着她，双眼发亮：&ldquo哼哼哼，跟谁再约？招，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是不是是不是！&rdquo &ldquo你不是在画图吗，画完了？&rdquo &ldquo别转移话题！快招！&rdquo谢飞飞勾着南风的脖子。

南风推开她：&ldquo没有的事！谈恋爱我会主动告诉你的。

快去画图，否则又要熬夜了！&rdquo 谢飞飞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几眼，最后握拳威胁道：&ldquo你敢偷偷谈恋爱试试看！&rdquo她那表情，真像个怕女儿被男孩子欺负的妈妈。

南风嗔道：&ldquo知道啦，谢妈妈！&rdquo 谢飞飞走到卧室门口，又转身：&ldquo对了，下礼拜三老太太生日，我在&lsquo丽莎&rsquo订了位。

那天你可不能跟别人约会！&rdquo &ldquo我记着呢！&rdquo 隔天下班，南风去商场给谢妈妈买生日礼物。

快过年了，商场里一派节日的喜气洋洋，各种促销活动，十分热闹。

在收银台排队买单时，排在她前面的是一对母女，妈妈正在念叨等一下还要买的东西，十几岁的女儿哀叹连天，怨念道，天呐老妈，还要逛啊！我的腿都要断啦！ 南风有点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从前，每到过年前，赵芸也爱抓着她来逛商场，从百货区到超市，可以逛一整天，大包小包的提回家。

南风本来就不太爱逛街，逛半天就晕头转向，撅着嘴抱怨撒娇。

她多想对前面的小姑娘也对曾经的自己说，不要怨念，能跟妈妈像朋友般一起逛街吃饭，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而这件看起来很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对她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希祈。

礼拜三，下了一整天的雨。

下班时，雨势更大了，豆大的雨点如冰粒子一般砸下来，天阴得像世界末日。

南风站在屋檐下犹豫了片刻，还是撑着伞走进了雨中。

她站在路边打车，来往的出租车都有人，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溅起一地的水洼。

很快，她的衣服与包包，就被雨水溅湿了一片。

长长的喇叭声响起的同时，一辆车停在她身边，南风想走开，已来不及了。

车窗降下，傅希境侧目望过来：&ldquo上车。

&rdquo 南风说：&ldquo不用了，我等人。

&rdquo 她的谎言太蹩脚，傅希境脸一沉：&ldquo你死心吧，这种鬼天气，这里是打不到出租车的。

&rdquo &ldquo真不用了。

&rdquo说着她往前走，她的雨伞太秀气，在暴雨中几乎快被压弯，大衣与包包已湿了一大片。

傅希境气极，她真把他当瘟神了是吗？宁肯被暴雨淋，也不愿意跟他共处一室。

他打开车门，冲进雨中，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命令道：&ldquo上车！&rdquo &ldquo傅总，请放开我！&rdquo南风低吼，这可是在公司门口，他可以无所顾忌，她还要混下去呢！ 他不理，夺过她的雨伞，撑在两人头顶，雨伞实在太小，他一把揽过她，紧紧搂在怀里，快步朝车边走。

他的衣服被雨淋湿，头发上还滴着水，两个人靠得太近，那雨水溅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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