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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去乡下足足待了快一个月,临开学的几天才顶着一张被太阳疼爱过的小黑脸回来。
这假期里两人满打满算也不过见了三、四次面,其余时间里阮尔想人想得发疯也只能通过电话,打着问问题的借口和人联系。
少年微哑的声音透过电流从声筒里传来,平静、温和,是山林深处的涓涓小溪,包裹住Alpha那颗躁动的心脏。
少年的阮尔彼时还不能真切地明白「爱」到底是什么,他只是会偶尔幻想这世界的某处存在一种神秘的魔法,能将时间像橡皮泥一样无限拉长,或是就此定格,成为那千万个永远。
他在微冷的清晨里大口呼吸,试图保持一定程度的镇定和清醒,心里却无法控制地又粘又软。
他低头瞄江随的手指,少年的手细长柔软,正适合紧紧抓住握进掌心。
在这段说远也不算远,说近也不算近的路途里,他们坚定地迈步向前,走到翠绿的叶子成为金色,走到金色的叶子被霜打成枯黄,走到雪花飘落,万物沉寂,陷入一场祥和的梦。
这世界上终究没有什么能让时间就此停留的魔法,一切匆匆向前,汇入那永远奔流着的金色河流。
所幸有人陪伴,因此不算糟糕。
这是阮尔短短十几年的时光里少有的安逸时段。
没有那冰冷又空荡的豪宅,没有那让人烦躁的勾心斗角,更没有一心向财歇斯底里的母亲。
往日种种仿佛不过是一场午夜迷蒙间的噩梦,那些激烈的争吵、扭曲的人脸都被蒙上了一层毡布,他只能记起大概的轮廓,并隐约间留下一点难过与不甘。
可渐渐的,那些难过与不甘也消逝殆尽,曾经要死要活的一切也终于变成搁置在角落里的陈年旧事,只等待时间慢慢将他们风化成沙。
阮尔变了,他变得愿意在别人散发善意时回以笑容,愿意在同学有困难时搭一把手。
他不再是那根绷紧的即将撕裂的弦,他变得柔韧而圆滑。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真正的强大并非暴力,而是从内部生长出的丰满与自信。
可他的笑容更多还是供给给一只憨憨水豚,江随就算学习再忙,也还保持着每天给他讲题的习惯。
饲养员无以为报,只能对着他的脸傻乎乎地笑。
其实阮尔一直没意识到自己面对江随时原来是这种表情,直到林苏问他是不是喜欢江随。
“你怎么知道?”阮尔皱着眉头,有点羞耻地揉了揉鼻子。
“你跟他说话时,笑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林苏一脸嫌弃地说。
在遥远异国的东南部,有一种闪耀着蓝色光泽的小鸟。
性成熟的雄鸟会将大部分的时间用于构建巢穴,他会采来蓝色的花朵,叼走闪亮的蓝色石子,偷取人类随手摆放的蓝色瓶盖―― 他们像是要集齐这世间所有的蓝,用来建造美丽的求偶亭,并在雌鸟经过时放声啼鸣,妄图留下心爱的伴侣。
? 可阮尔不是鸟。
他没有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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