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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显然是个馊主意,他根本瞒不过任何人,他们把腺体看得比一个即将出世的孩子更重要。
“早些年有个omega要死要活非得和一个beta在一起,自己把腺体挖了,还没死,你试试?” 这段话像魔音一样反反复复出现在许小真耳边,试试呢?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所有的路都是死路一条,试试呢? 失败了无非一起死而已,他本意就是想死的,因此死这个代价,在他这里都算不上代价。
只是这些天处处碰壁的磋磨,让他原本衰败求死的心浮出一团越烧越烈的火焰,他迫切地想知道陈奕松死没死,他对陈奕松的恨越发浓烈,他想报复。
…… 高考过去一个星期,那些对他充满好奇的同学逐渐散去,大家都有自己的生存问题要发愁,总不会天天有空在他家附近晃悠。
许小真从市中心回来后,先回家收拾了房子,脏衣物洗干净晾好,墙壁都擦得反光。
然后把电话卡找出来插了回去,一堆未接电话和短信轰炸而来。
许小真挨个删过去,发现有几通四区和学校教务发来的。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挖完腺体再回复,万一他死了正好不用回了。
真是个幽默的好笑话。
许小真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自己做手术该怎么做,要这个仪器那个仪器,每一件都要大几万,就连一把小小的手术刀,也要大几千,甚至他连购买的途径都没有。
留给他的只能是一条野蛮的路径。
他反反复复看人体脖颈解剖图,对着自己的脖子一遍又一遍摸索,在纸上画了一遍又一遍,连做梦都是血管和肌肉走向。
这是周延走的第一个月,许小真梦见他了。
他站在学校门前的夕阳里,不耐烦地看着表,发丝漆黑浓密,五官深邃,和记忆中一样。
许小真呆呆走过去,被他一把扯住手腕:“怎么这么慢!让我等你这么久?走啊!” 许小真想起有孩子,嗫嚅着说:“慢点,慢点,有宝宝。
” 周延皱起眉头:“什么宝宝?” 许小真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醒了,他睁开眼睛,抹了把脸,发现上面全是冰凉的眼泪。
原来周延已经死了一个月了,这段时间,既像一天,又像一辈子。
他回来看自己,可许小真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们的孩子叫许留。
今天清晨的阳光很刺眼,是个好天气。
许小真洗了个澡,对着镜子,把头发梳成三七分的利落样子,使劲儿碾碾唇瓣,让它显得有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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