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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贤成察觉到池焦最近心情不好, 往常课间休息时间总是她玩得最嗨,组织起同班同学玩些凡人的游戏。
如今学员一等下课便一窝蜂地冲出去了,都在庭院内活动,欢声笑语打成一片,她却半点提不起兴致,只是歪倒在座位上,看着一卷羊皮卷轴出神。
徐贤成一度怀疑没有心的池焦有了心上人。
佯装不小心,从她的位置边上经过,想要触碰一下羊皮卷轴,被她眼疾手快地护了下来。
徐贤成酸得直皱眉,干脆伸手要去拿过来看看:“什么东西啊,紧张成这样?” 池鱼用后脑勺对着他,用手臂隔开他,并掸了掸羊皮卷轴上头的灰尘:“古丹方孤本,起开起开,别瞎碰。
” 原来是在用功。
徐贤成的眉头舒展开,池焦在炼药一方面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且她似乎对炼药更感兴趣一些,修行都没炼药勤快。
大概是因为有个九品药师的姐姐,总被人拿着对比压力也大,只能逼迫自己上进。
徐贤成突然就起了安慰的心思:“你也不必如此压抑自己。
“ 池鱼一脸莫名,刚想问她怎么压抑自己了,就听得徐贤成道:“我听闻今天夜里花语楼新推了九位美人,都是首秀,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花语楼并非什么不正经的青楼,而是池鱼在综合考虑一番蓬蒙城极度丰富的美人资源之后,本着不开发就是浪费的原则,自己投资创办下来的一类似古代版打造明星的造梦工厂。
池鱼前世经历过娱乐大爆炸的时代,晓得娱乐行业潜在的消费力有多大。
不过她本身对于赚普通百姓的钱没有多大兴致,毕竟她光靠自己炼药霍霍贵族就已经够有钱了,古代的文娱行业的发展毕竟受到了信息传播速度的牵制,远远达不到现代的高度。
但是娱乐业的发展对蓬蒙来说是有意义的, 蓬蒙的美人早已声名远播,略作一番包装推广,可以打造发扬蓬蒙城自己的特色来。
城中如今的娱乐行业发展极快,不少人慕名而来,带动了人员流通,自然也就拉动了消费和税收,这些钱可都是进她家口袋的。
池爹见了实在的好处,在政策上也给予了扶持, 时不时地由官方出面,找机会举办全城范围内的庆典,来维持艺人们的热度,良性循环。
…… 花语楼里头的美人全是清倌人,靠脸和才艺吃饭。
签的也是底薪加分成合约,相当于一份正经的职业,不再似过往陪笑陪酒的伶人一般受人低贱,久而久之,甚至会有出身穷苦的修士自愿加入。
公子小姐们常约去花语楼听曲看戏,为喜欢的艺人花点儿钱,这是蓬蒙兴起的风尚。
池鱼之前下学得空了也去过一阵,后来就不爱去了,只当事业在发展。
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主要也是见过临殷、临故渊这样的神颜,再看寻常美人,抵抗力自然高了许多。
不过花语楼推新人,她作为幕后的老板,倒是有必要去看上一眼,捧个场的。
…… 池鱼被提点到,收起羊皮卷轴说好, 又想最近课业繁重,根本没有假,卿先生带班之后,在纪律一方面抓得严,若是逃出学堂,十有八/九会被逮到。
问徐贤成道:“你这是怂恿我翻墙偷跑出去玩?“ 徐贤成知道她的性子,说这话就是动摇了,想着能和她独处一日机会难得,便不由开口激道:“怎么,你不敢?“ “敢,怎么不敢。
” 池鱼慢悠悠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记事符,笑咪咪的,像一只狐狸,“就是万一露馅被抓,小徐要记得是你怂恿我去的啊,我这是受了人的蛊惑。
” 徐贤成:“……” …… 花语楼的新人有时候以出演庆年大戏的形式出道,更多的则是新编排的歌舞。
如今不是年末,自然没有庆年的大戏可唱,观众围拢在飘渺河河岸,争相恐后、翘首期盼着花语楼的画舫。
入了夜,气温转凉,人在河岸边,能感受到扑面而来冰冷的湿气。
垂柳摇晃,临河灯火璀璨,倒影在泛着轻微涟漪的湖面上,宛如拓印下来一片星辰。
焦娇老不开心地随手丢了块石子入水面,划花了湖面明暗的画卷,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舒坦:“既然是看美人,自然要上画舫近距离地看啊,坐在岸边看台,离得那么远,能看清楚什么? 徐贤成隔着两个席位,看池焦都看得模模糊糊,早就坐不住了,闻言匆忙跟着附和:“要不然咱们还是上画舫吧?” 池鱼自打被临殷堵在墙角亲之后,这一世终于有了男女方面的感情萌芽,晓得该避嫌的得避避嫌。
虽然都是同学,她单独同徐贤成出来始终不合适,故而特地拉上了焦娇挡在中间。
不然若是给临殷误会了,徐贤成那小身板,能抵挡得住临殷拆几下? 池鱼坐在河边看台,观众席最好的位置,撑着脑袋优哉游哉嗑瓜子,客客气气道:“就焦娇表哥你这名声,上一趟新美人的画舫,我家花语楼的市价都得往下跌两成。
还是别了吧,何必伤了咱们兄妹感情呢,到时候扫地出门,你能去哪?“ 焦娇:“……“ 用最礼貌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是吗。
焦娇干咳了两声,刚蠢蠢欲动起来的小心思按捺下去。
…… 不多时,飘渺河上河之上浮起朦胧薄雾, 画舫从轻烟之中行来,丝竹之音由远及近,犹若仙乐,余音袅袅,萦绕在化不开的淡然水雾之中。
看台离画舫的距离约莫四五米远,寻常着眼看过去,在晃眼的烛光之下,还真看不清什么,除非以法力明目。
池鱼大概看了两眼,带节奏似地下了几笔打赏给业务能力不错的新人,果然炒热了气氛,大把的灵石不要钱似地往画舫里仍。
池鱼感觉生意做得差不多了,打了个呵欠就要回去补觉,正起身,往外走了两步欲和焦娇告辞,便听得画舫那头传来噗咚一声水响。
“呀!”焦娇第一个站起来,扒拉到河岸边上,“有人落水了!” 池鱼心中一紧,还以为是演出事故,然则回头一看,画舫之上的歌舞还在继续,倒是船尾灯火漆黑处荡开了层层涟漪。
有人落水,哪怕与演出无关,短时间内还是引走了观众的瞩目。
徐贤成道:“该不会是那个小歌伶故意博眼球,求出位吧?” 池鱼:“……” 一开口就是圈内老人了。
池鱼看了眼船尾那淡下去的涟漪:“没见这人挣扎,也听见喊救命。
”搏出位也不是这么个搏法。
刚开口吩咐:“去,把落水的人捞起来,别出事了。
” 哗啦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台边上的河岸平静的水面上骤然迸溅开一片水花,一只白皙湿漉的胳膊倏然伸出,指甲略显尖利,攀附在岸边栏杆上。
这境况,吓得正站在那处的焦娇一声鬼叫,抬起一脚,险些就要将那“水鬼”踹下水去。
靴子都快要踩踏上那“水鬼”的面门,那“水鬼”或似感知到点什么,突然盈盈抬起了眸。
焦娇傻了。
池鱼远远看着他保持着那个诡异平衡的姿势,眼睛直发绿光,生生咽了一口口水。
池鱼:“……” 她很久没见过焦娇如此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了, 虽然栏杆遮掩,她瞧不见人的模样,只看得到一片粉色的衣角。
想来会是个叫人惊艳的大美人。
她不想看焦娇当众与人聊骚谈情,再败坏了池家本就没什么的家风, 迅速捋起袖子,两步走上前去,将焦娇隔开了。
自己朝那水下的女子伸手:“你没事吧?水下凉,先上来。
” 而后才看清了水中人的面容。
他身穿浅粉色的外衫,薄薄的衣纱在漆黑的水面之上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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