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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律:“嗯?” 酒桌嘈杂,裴律听不清,低头,耳朵凑近他唇边:“还要什么?” 过近的距离产生的潮热温度扑面而来,带着裴律身上极淡的檀木香味,一小串电流顺着耳朵的神经蹿到心尖。
姜醒鼻子有点痒痒,忍着不自在凑到他耳边重复:“我说,我吃饱了,你别给我夹菜。
” 裴律不退反进,又近了半分,有些认真地看着他,嗓音是被酒浸润过后的喑哑,关怀的语气仿佛熬出一种缠绵缱绻的情谊:“真的饱了?” 姜醒觉得自己被敌人迷惑了,乖乖点了一下头,声音小小的:“嗯,真的饱了。
” 好饱噢。
看不出来裴律醉没醉,他忽然伸出手揉了一把姜醒脑袋:“好。
” “!”姜醒又瞪眼,不自在地拨开他在自己头上肆意妄为的手。
裴律也不在意,按了按疲惫的眉心,低沉一笑,姜醒莫名其妙。
裴律向来是酒桌上的大热门,别说他现在是实验室的实际管理人,业界龙头GU集团太子爷的身份更是让人趋之若鹜。
从前裴律也是个象牙塔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生,但是他学什么都很快,姿态端得很稳,不主动也不完全拒绝,避免让自己落入被迫喝得狼狈的境地又不显得过于倨傲骄矜。
于一派觥筹交错中点尘不惊,游刃有余。
在众人肆意放浪形骸里的收敛矜贵反而更有一种吸引人的性感。
姜醒冷眼旁观,忽然无端讨厌起他这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淡定姿态。
只有一开始就站在山上的人才可能那么从容不费力气。
这个裴律,也惯会收拢人心了。
用他优雅不凡的气度,用他风度得体的社交礼仪。
这没有错,但很可恶。
他就做不到,他每次都在交际赛道上捉襟见肘洋相百出,并且常常会因此受到一些偏见,他本不是很在乎这些声音,但这些印象往往会牵涉到他在乎的事情,比如他的科研成果。
你必须要承认,很多时候,一会能说会道左右逢源的人比一个只会闷头做实验的人机会更多,比如叶逸。
姜醒从刚刚被迷惑的错觉里惊醒,对心软的自己产生了一分厌恶,并且提醒自己他对于裴律这样的人来说不过是前来敬酒的人中的一个,都没有区别。
不要被这一片粉饰太平的繁华和别人场面上处于礼貌和修养的关怀和恩惠就忘了自己被夺走实验果实的事情。
裴律想做那池温水,他不愿意做被煮熟的那只青蛙。
这些热闹余温和人情脉络其实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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