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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它怎么跑这么慢……” 山间叶落如火,铺做接连天际的红毯。
林江月在前头驾着驴车,严况抱着程如一坐在后面,严况喂他吃了止疼药,人这会儿早昏睡过去了。
“慢些吧,他们没时间来追我们。
” 林江月细想了想也对。
不光要救人、还要清理现场、问口供、犯事的又是朝廷命官,牵扯许多在职人员,那可是好大一个烂摊子…… 林江月了然道:“你把镇抚司和韩相叫来,就是为了善后?” 严况并指贴了贴程如一额头,闻言沉声道:“不然呢,难不成还是想他们了?” 林江月点头,却又忽然间叹了口气,她转过身,满目嫣红,仿若火烧远山。
严况知道她的心结,开口道:“不怪你。
” 林江月揉了揉哭肿的杏眼道:“什么……师兄,你说什么?” “唐霜灵的事,不能怪你。
”严况道:“罗少枫那么说,只是为保她的命。
” 林江月何曾不明白这层意思,但仍是迟疑道:“可……” “她是受害者,你也一样。
如果不去纠结真正的凶犯,反而嫉恨幸存的受害者,那也实在太愚蠢。
” 严况神色笃定道:“我想,唐霜灵和罗少枫都不是那样的人。
” 林江月默然,半晌却又流下泪来。
她痴痴道:“我不明白……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身患顽疾,时日不多。
严况对此深有体会,却也无法理解罗少枫的选择。
思索片刻,严况道:“或许如他所说的,是命吧。
” 林江月没说话,只低头埋进红袖中,风乍起,迎面吹落一串枫叶,落在她的肩头。
…… 夜色已深,程如一醒来时,正躺在丹华村的小屋中。
桌上亮着一盏油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点的了。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觉胳膊早被严况接了回去,只是手腕被吊了太久疼得厉害,脚踝一时间也不好动。
他试着唤道:“严指挥?严大官人?严况……严狗……子?” 及时赶来的脚步声让程如一选择了立刻闭眼,严况已俯身靠了过来,沉声道:“醒了?” “不……是在讲梦话。
”程如一低声应道,还试着往里面挪了挪身子,给阎王腾地方。
严况没言语,却从善如流的上了床。
程如一当他也要睡,却觉腰上骤然一紧,后背顿时贴上个不软不硬的胸膛。
血液翻滚的热温透过衣料,缓缓直渗到心间,惹得他心头一阵慌乱。
程如一抿了抿唇,声音都带着些颤抖:“做什么,林姑娘她……” “她住在小红那儿。
” 严况非但没放手,还搂得更紧了些,双手绕到他身前,将人整个箍进了怀里。
程如一额上瞬时渗出汗珠,连声道:“别,别……你、你……你不去陪陪她?” 严况直言道:“她没受伤,不需要我陪。
” 程如一闻言哭笑不得,严况这木头脑袋是有多不解风情?他顿了顿叹道:“睹物思人,夜间最伤怀……” “她不是孩子了。
” 严况轻声道。
他拥着程如一,只觉怀里人瘦弱仿佛得比他小了一圈,但他早就发觉,程如一身子很软,揽在怀里很舒服,让他平时睡觉无处安放的双手都有了着落。
他平时不敢这般明目张胆,但如今他有了理由,又怎能放过? 听程如一支支吾吾,严况道:“夜里太冷,我方才借被子却没借来。
怕你受凉发烧,所以委屈一下自己,怎么,你倒不乐意了?” 程如一默认。
这话他可怎么回?好像自己多不知好歹一样……况且,的确挺暖和。
想通了不再别扭的程如一也干脆放松,享受着阎王大人的贴心关怀,程如一还想调整个更舒适的姿势,却不慎蹭着了对方颈窝。
颈肩触感直抵心底,倏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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