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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愤世奇行 赢来疯丐号狂歌骇俗 惹得美人怜(1/3)

金世遗三年来苦苦思索,这两个疑团终是无法打破,他师父为什么要他在武功大成之后去找天山派?为什么不去找天山派将来便有性命之忧?细细咀嚼师父几句话,又不似是和天山派有仇。

至于为什么要把这本《毒龙秘笈》“呈”与天山的掌门看,那更是莫名其妙。

金世遗虽然从未涉足武林,但亦知道每一派都把自己的独门武功视为不传之秘,万万不能泄漏给外人知道,师父临终时在沙滩写的话,会不会是神智昏迷的“乱命”?最后那个“求”字更令金世遗不服气,这句话毒龙尊者没有写完,金世遗不知道师父要他“求”天山派什么,他自己思量,本门的武功如此神妙,又有什么需要求人的? 至于师父之突然死去,那就更是奇怪了。

以师父那样深不可测的武功,即算享尽天年,寿数应尽,但他明明还有许多话要和自己说,以他的武功,怎么不能多拖延一刻。

为什么等不到自己回来就死去了? 金世遗最初随师父到蛇岛之时.本来想在这海岛上度过一生,师父死后,他一人与毒蛇为伴,渐渐觉得寂寞无聊,加以他现在已长大成人,从初来时十一岁的小孩子,倏忽过了十年,变成二十一岁的少年了,少年的心情和孩子的心情自然有很大不同,小孩子可以自得其乐陶醉于自己的小天地,在这海岛上玩蛇、捉鸟、戏水、堆沙,已足够他玩的了,少年人却憧憬于外面的世界,憧憬于外面更广阔的天地。

虽然外面的世界对他是如此陌生,而且令他憎恨。

他怀着这两个疑问,在师父死后,又在蛇岛独自过了三年,终于按捺不住,于是取了师父留给他的那根铁拐,带了师父的遗书,就坐上他来时的那只小船,划过渤海,又回到了大陆。

十年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太长,但他已完全变了样了,从一个被人欺负的小麻疯变成一个怀有惊人武功的英俊少年了。

这少年人却怀着一股狂激的心情,向这个曾欺负过他的世界挑衅!他用上乘的内功,随时易容变貌,故意把自己变成一个大麻疯,谁敢欺侮他,他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将别人捉弄得哭笑不得。

他到处去找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比试,不过数年“毒手疯丐”之名就传遍江湖,没有一人是他对手。

越是享有盛名的前辈,他就越发要戏弄他,弄得中原的武林人物,闻风远避。

他也曾想去找甘凤池与吕四娘,但后来听得甘凤池已死,吕四娘久已不知踪迹,他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记着师父的话,以为武林中只有这两个是好人,其他的人他就毫无顾忌的欢喜怎样捉弄便怎样捉弄。

几年来他打败了无数成名高手,每一次打败敌手,他心中总是十分得意,但随即又感到寂寞与悲伤,越是胜利,越是悲伤。

而且这样的情绪,随着每一次的胜利而加深,每次的胜利与得意,都只不过像天边一瞬即逝的彩虹,而寂寞与悲伤,却是永远笼罩心头的浓雾! 为什么?因为他嘲弄了这个世界,而这世界也便遗弃了他!没有一个人和他交朋友,甚而没有一个人把他当作正常的人一样,接待他或和他交谈。

他假冒麻疯,向这个曾欺负过他的世界挑衅,而这个世界却以超过百倍千倍的力量还击了他,那便是寂寞、冷淡与难以忍受的歧视!他武功越练越高,但那又有什么用?他所感受的,所获得的不是尊敬,而是异样的冷淡与轻蔑。

这感受与岁月俱增,以至于本来有些人对他并无恶意,并无轻视,而他也一例看待,把别人当成对他怀有恶意的人。

他在自己的周围张起无形的帐幕,把自己与这世界隔绝开来。

因果相乘,他行事越怪诞不经,便越感到苦恼寂寞。

中原的武师几乎都被他打败了,他自信武功已是天下无敌,于是便离开中原,浪游西北,想要去找天山派的掌门。

想不到未曾踏入回疆,就在川康交界的雀儿山,竟然遇到了一个将他当作朋友看待的人,对他并不歧视轻蔑,并不憎恶远避,甚而对他的麻疯也丝毫不以为意,还给他治病,携他同行。

这人便是冰川天女。

(他可不知道,冰川天女根本没见过麻疯,也不知道麻疯是什么模样,他假扮麻疯,一点也没有吓着她。

) 就像酷寒的幽谷里忽然透进了阳光,即使是一线阳光,也令幽谷大有生意,他的心扉给冰川天女在无意之中打开了。

他除了师父之外,从未有过要与人亲近的念头,但自从见了冰川天女之后,就不愿离开她,纵许是暗暗跟踪也好。

这倒并不是幽萍所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他只是觉得,这世上只有冰川天女才是他可以亲近的人。

在雀儿山中,他又遇见了唐经天,起先他并不知道唐经天是天山门下,后来知道了,却又同时知道唐经天是冰川天女的爱侣,不知怎的,他的心中竟自起了莫名其妙的妒意。

他本来是要找天山派的掌门,先行比试,再探听天山派与自己师父的渊源,解答自己胸中的疑问的,但在见了唐经天之后,这个念头就忽然打消了。

一来是他不愿对天山派有所求,二来是他发现唐经天的武功竟与他不相上下,大出他意料之外。

唐经天是天山派掌门人唐晓澜之子,儿子已经如此,父亲可想而知,他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自忖不是唐晓澜的对手,便立志再下苦功,练那《毒龙秘笈》的奥妙玄功,准备练到师父的那般境界时,再上天山挑衅。

于是他暗暗追踪冰川天女,故意在冰川天女与唐经天之间挑拨离间,兴波作浪。

这本来是正人君子所不齿的事情,但对金世遗来说,他的脑海之中根本就没有世俗的道德观念,更没有想过什么是“正派”的行为,什么是“无赖”的行径,他只是像一个孩子一样,欢喜一件东西,就不愿意让第二个孩子抢去。

幸好他心地尚非邪恶,否则他趁着唐经天在邹家疗伤未愈之际,大可以将他打死。

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金世遗追踪冰川天女,一直追踪到峨嵋山口。

他完全料想不到,冰川天女主仆竟会毫不留情地指斥他,幽萍骂他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这还罢了,连冰川天女也当面说他“无赖”,轻轻的一句说话,就像晴天之中突然起了霹雳,轰散了他幻想的彩虹。

此际,他独立峨嵋之巅,往事一幕一幕地从脑海中闪过,天上星月西沉,山间磷火明灭,他的心情也就像磷火一样闪烁无定,一忽儿暴怒如雷,一忽儿心伤欲绝,忽然间脑子里好像空空洞洞的,全然不能思想,真的似整个世界遗弃了他,离他而去。

他在地上打滚,挣扎呼号。

荆棘刺伤了他的手足,刺伤了他的头面,他也不感觉丝毫痛楚。

偶然间在山涧旁边临流照影,照见自己俊秀的面庞,面上几条被荆棘刺伤的淡淡的血痕,他便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发狂似地叫道:“我也是父母所生的清白之躯,为何世人对我这般轻贱?” 他狂叫、冷笑,忽地将衣裳都抓裂作片片碎,赤了身子在山涧里洗了一会,凝视水中清白的影子,喃喃自语道:“这个人是不是我,我的本来面目是这样的吗?突然一跃而起,解开他放在树下的随身携带的包袱,里面有他以前假扮麻疯时的那套褴褛衣裳,他抖了一下,重新披在身上,手涂药料,在面上一抹。

玄功内运,转瞬之间,面上布满红云,手臂长出疙瘩,又变成了一个形容丑怪的大麻疯!又跑到山涧旁边临流照影,哈哈笑道:“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这才是人人憎厌的我的本来面目!” 他在自轻自贱之中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痛快,本来他在遇到冰川天女之后,和她同行几日,怪僻的性情已渐渐有所改变,当他知道了她不喜欢自己的麻疯形貌之后,甚至曾立下誓愿,从此恢复本来的面目和世人相见,不再吓人了。

还为此而偷了一套华美的衣裳。

却想不到今晚被冰川天女主仆的说话刺伤,他非但不打算恢复本来面目,却反而恢复了愤世嫉俗的心情,比前更甚! 唉,这也不能怪他“偏激”,须知他有生以来,除了师父之外,只碰见过一个冰川天女,是把他当作“人”看待的人。

所以他这心情,并不是普通的失恋。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爱情,而是感到被人抛弃,被人轻蔑,以及自尊心被毁灭的悲伤,而这种悲伤比失恋的悲伤那是不知超过几千万倍! 星月西沉,磷火明灭,山顶的白云结成滚滚波涛,像一个无边无际被煮沸了的海洋,翻翻滚滚。

这是黑夜将尽,曙光即现之前的景象。

山风吹来,拂面清爽,金世遗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无意之间已走到悬崖的边沿,那悬崖孤峰凸出,伸入云海之中,岩上刻有“舍身崖”三个大字,这正是峨嵋山上最高最险的危崖,常有人从这里跳下去自杀。

金世遗心中一凛,竟不知自己怎么会走到此处?试一俯视,但见峭壁千丈,幽谷无底,若然心智迷糊,稍一下慎,跌下去便是粉身碎骨之祸。

金世遗俯视幽谷,冷冷一笑,陡然间,他脑海中泛起冰川天女的影子,那番劝他立志做人的说话,那带有怜惜的眼光,像一股暖流流过心田,他长叹一声,却又心中笑道:“就是你不说这番说话,我也不会从这里跳下!”飞身一跃,翻了一个筋斗,站起来时,已在山头空旷之地,远远离开了险境,生命也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只是狂激的心情还未趋于平静,他发声长啸,声振林木,可是这声音能传到冰川天女的耳边吗?他独立峰巅,凝望云海,滚滚的云浪幻成各种各样的形象,云海中冰川天女好像仍是带着那一股高贵尊严、不可接触的神气,用高高在上的、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我不要人怜悯!”他心中叫道,再一凝视,冰川天女的形象亦已模糊,在云海中隐隐淡去,白云冉冉,冰川天女的幻影也越飞越高,远远地离开了他,好像要飞到另一个世界。

他拾起铁拐,又到山涧旁边临流照影,水中现出了他变形之后的丑陋面貌,他如疯似傻,叫道:“不错,她是云端的天鹅,我是涧底的蛤蟆。

”狂笑一会,又痛哭一会,但觉世界之大,竟无一人理解自己,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他以自暴自弃的心情,索性用污泥涂在自己的身上、面上,把自己弄得更像个泥首污面的疯丐!心中叫道:“世人都憎厌我,轻贱我,好吧,我就要让你们更多三倍的讨厌!” 他正在自轻自贱,自怨自艾之际,忽听得身后“噗嗤”一笑,笑得非常柔媚,却又非常顽皮,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哈,这癞蛤蟆真好玩!”金世遗一腔愤激之气,正自无从发泄,闻言大怒,一个转身,拾起一团污泥便向发声之处摔去,只听得那女子的声音又道:“真是个大傻瓜,你这样自轻自贱,又有谁人怜惜你?”金世遗身法何等快捷,这一瞬间,他已抛出污泥,飞身前扑。

他的独门暗器手法又狠又准,虽是一团污泥,被他使劲抛出,也像一块石头。

只听得“喀喇”一声,一枝树枝,已给泥团折断,但那人影却也不见了。

泥团尚自打不着,他这一扑,自然也是扑了个空,额头几乎碰到树上。

金世遗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自离开蛇岛以来,闯荡江湖,败在他手下的成名人物,不计其数,能与他打成平手的,亦不过是唐经天、冰川天女、赤神子等有限几人而已!想不到而今却突然遇到了劲敌,而且,听这声音,这劲敌还竟然是个年青的女子,别的功夫虽未知道,只凭这份轻功,就已远远在他之上! 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女子!真是不可思议、难以相信的神奇之事!金世遗本就好胜,这时更撩起了较技争雄之念,他追入林中,眼光四下搜索,忽又听得那女子的声音在背后格格一笑,清脆的声音宛若银铃,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这个暗器!”金世遗大叫一声,倏地回头,伸手便抓。

声音就在背后,金世遗心想这一抓断无落空之理,他的内功已练到收发自如的境界,就在这回身抓敌的刹那间,同时封闭了全身的大穴,教任何暗器都难伤害。

但听得笑声摇曳,只见一个白衣少女的背影腾空飞起,在空中一个回旋,已斜掠出数丈之外。

金世遗飞身扑去,眼睛忽然一花,但见五色缤纷,手足头面都已给敌人的“暗器”打中。

这暗器不知是什么东西,黏在面上,一片冰凉。

金世遗急忙停步,伸手一抹,原来竟是无数花瓣,花瓣上露珠未干,所以黏在面上湿漉漉的一片冰凉,这一抹把他头面手足的污秽,都抹得干干净净,就如给那少女强迫洗了一个脸! 金世遗一生欢喜戏弄人家,想不到而今为人戏弄,他又是气恼,又是好笑,那女子已经不见,金世遗知道再找也找不见,索性就在林中睡一个大觉。

这时他的注意力已被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子所吸引,心思一分,冰川天女给他的刺激自然减了几分,这一觉倒睡得香甜,直到第二日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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