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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抬起头来,那人却目光缱绻地望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人。
正当她要开口提醒时,那人却披着月光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并没有想要戏弄你。
” 他的声音很轻,几近未闻,却带着分落寞与萧索。
盛知春愈发疑惑,她实在不知,自己微不足道的“拒绝”,怎么会让这位天之骄子感到失落? 顾景琰垂下眼睫,伸手进胸前的衣襟中,从里面取出一支攒丝桃花金簪来。
金簪是旧物,在月光的映衬下,却仍能瞧出做工精细,上面的桃花栩栩如生。
“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念想。
”顾景琰低头轻抚着那枚金簪,神色中似有眷恋,“当年阿爹在北疆战死,阿娘听到消息后便晕了过去。
她拼尽全力生下华儿,临死前拉着我的手将这枚金簪交给了我。
她说她这辈子不能看见我娶妻生子实是遗憾,便将这枚金簪当作信物,叫我送给我将来的娘子。
” 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盛知春,抬手将金簪塞进她手中:“如今北疆动荡,我明日便要启程前去平乱。
若是我死了,这枚金簪便再也没人能记得。
所以,我将它放在你这里,待到来日得胜还朝,我亲自来取。
” 盛知春愣了一瞬,再回过神来时,那枚金簪便出现在了自己手中。
她连忙推拒着:“这金簪乃是长公主私物,知春蒲柳之姿,绝不敢独藏,还请小侯爷收回去!” 顾景琰后退两步,身手敏捷地躲开盛知春递过来的金簪,古怪地笑了下:“既然给出去,便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你便好生等着,我说到做到。
” 没等盛知春回话,他便纵身跳上柳树,消失在月色之中。
盛知春张了张嘴,手中的金簪还带着顾景琰身上的体温。
“姑娘在怕什么?”朱雀突然开口。
盛知春瞥了她一眼,起身关上窗户,走到妆奁前,将金簪轻轻放在红绸上,递给朱雀。
“这物件贵重,我于情于理皆不能收。
你家主子明日便要前去北疆平乱,我不便相见,你替我将它还了回去。
” 朱雀没动,只是垂眸盯着地面,一字一句地回答:“主子已经将簪子给了姑娘,我若是自作主张将它还回去,怕是违拗主子的本意。
” 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说之意:“小侯爷对姑娘你一片真心,姑娘为何……” “一片真心?”盛知春冷笑一声,“当权者不过一时兴起,怎好自己一头扎进去?我盛知春今日在此立誓,宁为穷人妻不做侯府妾,若是小侯爷以权势相逼,我宁愿立时死掉也绝不屈从!” 朱雀猛地抬起头来,急得往前跨了一步:“姑娘真是糊涂!主子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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