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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早是半年前结的婚,在海城那边办的酒席,因为时间上的不凑巧,堂妹俞晚没能参加成。
不过这半年来通过伯娘和堂弟的嘴,俞晚也多少知道一些姐夫陈令申的情况。
听说他是海城当地一家私营纺织厂副厂长的小儿子,甫一结婚家里就给买了间90多平的商业套房,聘礼给了八千,在雩县这种小地方,已经算是顶天的条件了, 俞晚今天是首次见到陈令申真人,怎么说呢,和她堂姐的性格完全是南辕北辙。
她堂姐俞早打小就沉默寡言的,很是内敛,虽然勤快爱干活,但因为嘴笨,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从小学到初中,俞晚跟她都是一个班,班上同学时常跟俞晚说的一句话就是:“俞晚,怎么你是这样的,你堂姐就是那样的?” 显然,这个“那样”并不是什么褒义词。
但陈令申就不同了他实在生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三言两语的,就能把自己的岳父岳母哄得很开心,还不着痕迹地打探了不少消息。
譬如家里一年进账能有多少,俞翔要不要念高中,甚至想搞清楚俞晚未来毕业后的发展计划。
俞晚冷眼看着,对这个姐夫并不太有好感。
倒不是因为他会说,而是因为,这种“会说”着实有点油嘴滑舌的成分在,甚至显得过于算计和精明。
不过人家确实有本事,现在帮着家里的厂子做生意,听说今年几笔单子都是他谈下来的,挣了不少钱。
这样想来,他瞧不起游略那样的败家子也很正常。
一家人在堂屋聊了两个多小时,一壶茶冷了又烧,到最后俞晚不禁打起哈欠来。
自从得知自己怀孕后,也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很容易精力不济。
俞伯娘在对面椅子上看见她打哈欠,想了想,招手把她喊到厨房里。
“怎么了呀,伯娘?” “晚晚。
” 俞伯娘先是喊了她一声,语气里带着好商好量:“你今晚和伯娘睡怎么样?” “啊?” “我想着让你伯伯跟小翔睡一屋,你跟我睡,这样你的屋子空出来,正好借你姐姐姐夫睡两晚,反正他们后天就回海城了……” 钢铁厂家属院的房子当初有好几种户型,他们住的这一栋不算大也不算小,是标准的两室一厅。
其中最大的那间卧室拿隔板隔成两小间,正好够一家人住。
但一遇上闺女带姑爷回娘家这种情况,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俞伯娘的意思,就是想让俞晚把她的小卧室让出来。
“伯娘,恐怕不行的。
” 对面话还没说完,俞晚直接打断,露出个歉意却冷淡的笑:“你临时跟我讲这个,我屋子都没收拾,好多私人物品不方便给人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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