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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坦诚,萧隐清一时之间有些意外,等意外过后,她突然意识到,ptsd,是多不寻常的一种病。创伤应激综合征,只会是他遭遇过重大意外,他是军人,他服役过西南边陲,萧隐清不用深想,就已经猜到曾经发生过什么。她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
穆其信摇头,“总要让你有知情权,昨晚是你照顾我。”他顿了顿,“以及,我也想你知道,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样子。”
萧隐清沉默下去。
穆其信拿起一边的外套,“那……再见。”
“再见。”萧隐清轻轻说。
关门声响起,整个房屋里,又陷入了绝对的寂静。萧隐清走到餐桌边,将一只杯子放到另一边,剩下的水壶杯具她全部收纳回没扔的包装盒里。她抱着盒子,踮脚塞进橱柜中。
她只会选择自己。
隔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但新生因为需要军训,已经陆续报到。这段时间里,萧隐清没怎么出过门,窝在家里把预备开设的课程写了份课程安排后,就忙课程内容和课件。她要开设的专选课,是刑法案例分析,主要案源是近年热点案件,她已经极尽考虑,这门课不论是对想升学还是考证工作的学生,只要是应试,就一定会发挥作用。
临时准备教案和课件很难,萧隐清花了很多精力,以至于黑眼圈深重,法令纹都一下熬了出来,还蓬头垢面,毫无形象可言。有一天来串门的习悦,看到给自己开门的萧隐清变成了这幅鬼样子,还仔细认了认,欲言又止,就差想问“萧老师不住这里吗?”
在进门后,看到散落一地的刑法类书籍,还迭加有不少打印出来的纸张,有标注了不少记号的案例,甚至最高检和最高法这一两年的指导案例和司法解释都有,习悦终于确定,这肯定是萧隐清!刑研所里除了她没人会这么没日没夜的拼命。
生怕萧隐清做得背过气去,习悦一把收走她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推着她进卫生间洗漱,“咱俩出去走走,新生们来军训了,我们看看他们去。”
习悦力气比萧隐清大很多,萧隐清硬是没法反抗,直被她摁到淋浴喷头下边,她才拍拍手,放心出卫生间。
萧隐清还在最后的倔强,“我不会去的。”
习悦漫不经心的答应,“嗯嗯,行,好,再说。”
萧隐清叹气,揉了揉纷乱的头发,确实脑子有些发胀。她看向窗外,快傍晚了,她已经到了昼夜不分的地步,想了想黄昏时候洗个澡在阳台上吹吹风也好。萧隐清脱掉T恤、裤子,打开淋浴器。赤裸的时候,她忽然脑子里蹿出好些天前那个夜晚。
很遗憾,酒精只会让当时的她犯迷糊,不会让她清醒后失忆,她记得清清楚楚,他们是怎么差点变成最亲密。
很烦闷,萧隐清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接了捧水扑上脸,温热的水流,很像穆其信吻意停留的温度。
停止转动的脑子里,一刻也驱赶不出这个人,萧隐清这个澡洗得很不舒服。
于是再次拉开门的时候,她跟习悦说:“我们去操场散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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