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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好在向云认错的态度很好,如果我妈那时让他跪下来,他看起来也会照做,但他走后,我妈仍然压不下火气,出了我卧室后,我听见走廊上隐约传来她咄咄逼人的声音。
“你说他有分寸,我这么多年又何尝不信他这个人?我对李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可他那个亲妈......!” 管家爷爷低低说了句什么,我虽没听清,但他那句话大概直接触到了我妈的雷区。
“我知道她......可无论如何,都杀过人,她杀过人啊!” “夫人!”管家骤然拔高了音量。
我妈被提醒了一句,外头静了下来,随后脚步声又响起,直至无声。
☆、 我入院那天,昙花忽然开了,清晨香满一室。
管家爷爷说是好兆头,于是出发前大家都在温室聚集,想沾沾仙气。
我站在门口吸了口花香,刚想称赞一句我妈巧手,连昙花都要赏脸开放,就瞧见了李进的背影。
貌美清隽的昙花探到他身旁,他微微侧过头,面庞白/皙,一双黑而静的眼睛看着我。
“大少爷也过来了?外头车已经备好了,先生正四处找您呢。
” 不见回答,李进少有地在与他人的对话中不合时宜地沉默。
片刻后,他道:“我正准备过去。
” 管家“哎”了一声,“海岛上风大,少爷您注意身体。
” 我爸从国外回来后,就要和几个朋友去海岛度假,那是他自己的人脉,他这次打算带上李进。
我往边上退了一步,李进路过我时,带起一阵细微的风。
他还是选择了本地一所大学,和上辈子的决定一样。
昨天就和我道别过。
我不知道别人告知他这个手术时口吻如何,以及有没有进行一些添油加醋,他那时看我的目光有些复杂,似乎在考究和思量,是否有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我活着。
很遗憾,我暂时死不了。
我妈身形愈发消瘦,每次来见我,床前都要留下她几根秀发,我要完耐受后基本得躺个一天左右,她便抚着我的脑袋,问我疼么,感觉如何。
我感觉她另一层意思,是问我想不想活,但如果我明说自己想去死,她也会觉得我只是因为身上的病太痛了,等我病好了,我就不想死了。
我幼年时常想,如果我生来就是个身体康健的孩子,我父亲是否会另眼看我,她是否会另眼看我。
一直到后来,我再次琢磨一番,发现思考这桩事情其实没多大意义。
就好比为了题干中一句可有可无的话绞尽脑汁,而它又与证明结果并不相干。
我身体曾经那样弱,如果我是她,我也会像一个决定要不要对宠物实行安乐死的主人那样举步维艰,而每一个决定的尽头都是一日一日苟活的第二天。
活着吧,活下去,总比死了好。
她心有不甘,所以我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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