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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柏年直接就怔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再见到他,在平海市里他见过他很多次,却只是在幼儿园知道他是程嘉言的家长,应该姓程,并不知道他叫程郁。
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 盛柏年的心中升起些许的悔意,却又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后悔什么。
程郁收回视线,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他走得其实并不是很慢,然而盛柏年觉得他这一路好像走了许多许多年,穿过亿万光年,来到他的面前。
斑驳的光影散落在他的四周,他的五官在他的眼中模糊又清晰。
程归远看见程郁下来,微微皱起了眉头,谁也不知道安锦然在盛柏年的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看到程郁会不会有过激的反应,这件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处理好,程郁不用下来的。
他问他:“你怎么下来了?” 程郁停在楼梯底下,看了盛柏年一眼,对程归远说:“听到楼下好像有人要找我,就下来看看。
” 他顿了一顿,转头对着盛柏年,问他:“盛先生想要知道什么?” 盛柏年沉默着,他刚才可以在程归远的面前说的镇定自若,如今见到程郁,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像是一个正在负罪前行的人,背上背着重重的荆棘,那些刺已经将他扎得血肉淋漓。
此时若是他对程郁再多说关于安锦然的任何一个字,都会让自己身上的罪行再加重许多。
程郁见他没说话,便自己将下面的话给接了过来,他问盛柏年:“想要知道那天安锦然同我说了什么?还是想知道那天安锦然打电话同你说了什么?” 盛柏年瞬间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今日过来见程郁确实是为了这两个问题,他以为他见到那个程郁后,可以很轻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事实并不是这样,他此时不仅开不了口,心中还升起一股落荒而逃的冲动。
每一次见他,都是在不怎么恰当的时候。
他不想这样的,可为什么偏偏总是这样? 盛柏年在程郁带着质问的目光下,心中略有些无措,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现在在程郁的面前却莫名矮了一头。
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缩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永远都不要出现好了。
程郁继续问:“所以盛先生是想问什么?” 盛柏年依旧是没有说话,程郁歪着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在奇怪盛柏年为什么总也不说话,难不成是突然哑巴了? 半晌后,他轻笑了一声,问他:“你又不记得了吗?所以过来问我?” 盛柏年陷在自己如一团乱麻的思绪当中,并没有注意到程郁问题中的那一个又字,他不知该怎样开口,好像在他面前怎样说都是错的。
程归远站在一边,没有开口,他其实也想要知道当年安锦然与程郁在天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年程郁不愿与他说,只说可能安锦然脑子有病吧。
可安锦然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会在见了程郁一面后就无缘无故突然跳了楼,现在程郁刚刚回家,程归远不想与他提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不想与他再起争执,如果不是今天盛柏年突然来到程家,程归远想过将这件事永远尘封在记忆深处。
程郁是真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快与盛柏年重逢,而盛柏年今天来程家会是为了安锦然的事。
他将自己忘得彻彻底底,对安锦然倒是情深义重。
他讨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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