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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1/3)

抵达绿叉河之前,他们先听见了汹涌的水声,沉吟不绝,犹如巨兽咆哮。

河流高涨,宽度比去年罗柏率军渡河,并答应娶佛雷家女子为妻时增加了一倍半。

当时,他急需瓦德侯爵和他的桥梁,如今更为迫切。

望着浑浊打旋的绿水,凯特琳心中充满疑虑。

不通过孪河城,无论如何也无法返回北方,水位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下降到适当程度。

走近城堡时,罗柏戴起了王冠,命凯特琳和艾德慕与他并骑上前。

雷纳德·维斯特林爵士担任掌旗官,白雪皑皑的旗面上飞扬着史塔克家族的冰原奔狼。

桥头堡在暴雨中浮现,犹如两樽高大幽灵,随着人们走近,阴气逐渐凝聚成形。

佛雷家共有两座石城堡,分居河的两岸,犹如镜面映射成双,中间由巨大的石拱桥相连。

桥中央是卫河塔,湍急的河水从塔下流过。

两岸的孪生城外围都挖了护城河,将两座城堡化为岛屿。

此时,连日降水更让护城河变成了长湖。

透过漫天雨水,凯特琳发现河对岸的东城下有数千士兵安营扎寨,营帐外挂的旗帜被水浸透后搭在杆子上,好似许多溺水的猫,看不清颜色与图案。

她只知道大多数旗帜都是灰色,实际上,这些日子以来,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灰色。

“罗柏,你要小心谨慎,”她告诫儿子,“瓦德大人脸皮薄,舌头利,他的许多儿孙无疑也会有样学样。

如今我们有求于人,你千万不可触犯他的自尊。

” “我清楚佛雷家的秉性,母亲,我也知道自己冒犯过他们,而今又急需他们!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像修士一样大唱甜言蜜语。

” 凯特琳不安地在马鞍上挪动:“等我们抵达后,若对方提出款待饮食,请不要犹豫,立刻接受!他们给什么,就吃什么,吃的喝的都尽情享用。

假如他们不开口,你就主动索要面包、奶酪和葡萄酒。

” “我不饿,只是有点湿……” “罗柏,仔细听我讲:一旦吃了他的面包和食盐,就代表你应该享受宾客权利,在他屋檐下,他作为主人对你有义务。

” 罗柏似乎颇觉有趣:“我有一整支大军的保护,母亲,无须寄望于面包和食盐。

但假如能与瓦德大人和解,即便他给我蛆虫炖乌鸦,我也会欣然接受,并叫他再来一碗。

” 东城下骑出四位佛雷,个个裹着厚重的灰羊毛斗篷。

凯特琳认出已故的史提夫伦爵士——瓦德大人的长子——的长子莱曼爵士。

如今,他是孪河城继承人,斗篷下的那张脸却显得肥胖、圆滚和愚蠢。

其余三个估计都是他的儿子,瓦德大人的曾孙们。

艾德慕证实了她的猜测:“长子叫艾德温,就一脸病相、苗条苍白的那个;瘦长结实、满脸胡须的是黑瓦德,这家伙十分凶暴;骑牡马的是培提尔,这小子很不幸地生了张麻子脸,所以被家人唤作‘疙瘩脸培提尔’。

他只比罗柏大出一两岁,但瓦德在他十岁那年为他娶了一个三十岁的女人。

天杀的!萝丝琳千万不要长得和他一样!” 国王一行人暂时驻足,等待大队人马跟上。

罗柏的旗帜软软地垂搭而下,在他们的右手方,绵延的冰雨拍打着滔滔的绿叉河水。

灰风窜上前来,竖起尾巴,用暗金色的狭长眼眸瞪视着逼近的佛雷家人。

当他们走到六七码的近处时,只听冰原狼一声怒吼,深沉雄浑,仿佛与河流之声合为一体。

罗柏大吃一惊:“灰风,到我这儿来。

灰风!” 他反而厉声长嗥着向前扑去。

莱曼爵士的坐骑发出一声恐惧的嘶叫,惊退开来,疙瘩脸培提尔的马则将他摔了下去。

只有黑瓦德牢牢握缰,一边摸向佩剑。

“不!”罗柏大叫,“灰风,过来,过来!”凯特琳忙拍马上前,挡在冰原狼和对方之间,泥泞飞溅,沾在马蹄和狼身上。

灰风往外避了避,似乎这才头一次听见罗柏的召唤。

“史塔克家的人就是如此道歉的么?”黑瓦德长剑出鞘,大声喝道,“叫狼来咬人,真是会招待!你们来此究竟何为?” 莱曼爵士下马扶儿子疙瘩脸培提尔起身。

小伙子溅了一身泥,幸好并未受伤。

“我此行前来,是要为冒犯你们家族的事表示歉意,并参加我舅舅的婚礼,”国王翻身下马,“培提尔,请用我的坐骑,你的马似乎逃掉了。

” 培提尔看看父亲:“我可以和哥哥们一起骑。

” 仍在马上的三位佛雷对罗柏的话无动于衷。

“您迟到了。

”莱曼爵士宣布。

“大雨延误了行程,”罗柏说,“我之前已派遣信鸦,作出说明。

” “那女人呢?” 大家心知肚明,他指的是简妮·维斯特林。

凯特琳充满歉意地微笑:“爵士先生,简妮王后从西境来到奔流城,一路旅途劳顿,此刻需要休养,等时机合适,定当欣然前来拜访。

” “欣然?我曾祖父可不会高兴,”黑瓦德虽收剑入鞘,语气依旧咄咄逼人,“我给他讲过这位‘王后’的事情,他老人家很想亲眼看一看。

” 艾德温清清喉咙。

“陛下,我们在卫河塔里为您准备了房间,”他用谨慎有礼的口吻对罗柏说,“也为徒利公爵和史塔克夫人安排了住所。

我们也欢迎您的封臣骑士们来到我们屋檐下,参加即将来临的盛大婚礼。

” “那我的士卒呢?”罗柏问。

“父亲大人要我向您致歉,家堡简陋,恐怕无法容纳和接待陛下的雄师。

您瞧,为养活河对岸我们自家的军队,粮食和草料已然捉襟见肘。

但不管怎样,不能亏待陛下的人,一旦他们过了河,在我家部队旁边驻扎妥当,我们将提供充足的葡萄酒和麦酒,让大家为艾德慕公爵和新娘的健康尽情举杯。

您瞧,对岸搭起了三座婚宴大帐,就是专为方便庆祝而建的。

” “你父亲大人真是想得周到,我代表部下表示感谢。

他们都走了很长的路,又湿又乏。

” 艾德慕·徒利驱马上前:“我何时才能见到我的未婚妻?” “她正在城内等您,”艾德温·佛雷保证,“我明白您的急迫心情,请您千万原谅我姑婆的羞涩。

她人还小,这些日子,一直在紧张地期待您的到来,可怜的女人……呃,陛下,雨这么大,我们不如到里面再谈?” “不错,”莱曼爵士重新上马,并将疙瘩脸培提尔抱到身后,“请你们随我来,我祖父正等着呢。

”他掉头向孪河城骑去。

艾德慕靠到凯特琳身边。

“迟到的佛雷侯爵应该亲自出来迎接我们,”他抱怨,“我是他的封君,也是他未来的女婿,罗柏则是他的国王。

” “等你活到九十一岁时,弟弟,再来看自己想不想冒大雨迎接客人吧。

”她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不太肯定。

瓦德大人通常乘一顶遮盖严密的轿子出行,按说下雨对他影响不大。

这是又一次精心安排的轻慢?看来,今天的难关才刚刚开始。

到达桥头堡时,麻烦再次出现。

灰风走到吊桥中间,甩了甩头,不肯前进,只顾朝铁闸门咆哮。

“灰风,怎么了?灰风,跟我来啊。

”不管罗柏怎么劝阻,冰原狼都龇牙露齿,毫不理会。

他不喜欢这地方,凯特琳意识到。

最后是罗柏费尽心机,蹲下来对狼轻言软语,他才勉强通过闸门入城。

这时,跛子罗索和瓦德·河文二人已跟了上来。

“他受不了河的声音,”河文评论,“野兽总是害怕涨水。

” “一间干燥的狗舍和一根美味的羊腿应能安抚他,”罗索欢快地保证,“陛下,要我立刻召唤兽舍掌管么?” “他是冰原狼,不是狗,”国王说,“不会信任不熟悉的人。

雷纳德爵士,请你来照顾,把他管好,这样子,可进不了瓦德大人的厅堂。

” 干得漂亮!凯特琳心想,儿子这下顺势彻底隔绝了维斯特林家人和瓦德·佛雷照面的机会。

瓦德侯爵虽然命长,但身体早为痛风所困扰,他们看见他蜷进高位里,屁股下垫了坐垫,膝盖上盖一张貂皮长袍。

他的坐椅用黑橡木制成,椅背雕成以拱桥相连的双城式样,这把交椅如此巨大,乃至于坐在其中的老人看起来就像个怪诞的小孩。

瓦德大人的模样有些像秃鹫,更像黄鼠狼,早已秃光的头顶遍布老人斑,粉红色的长脖子长在骨瘦如柴的肩膀上,消瘦的下巴皮肤松垮悬吊,水汪汪的眼睛布满阴霾,无牙的嘴巴则不停磨动、吸吮着空气,好像婴儿吸吮母亲的乳头。

第八任佛雷夫人站在高位旁,而在他脚边,坐了一位约莫五十、消瘦驼背的男子,仿佛是佛雷大人的年轻翻版。

此人虽穿了昂贵的蓝羊毛和灰绸缎服装,却奇怪地戴着缀满小铜铃的王冠和项圈。

他和他主子长得十分相似,唯有眼睛不同:佛雷大人眼睛细小、暗淡、充满怀疑,而此人眼睛硕大、亲热而空洞。

凯特琳突然想起瓦德大人有个孙子生来就是痴呆,从前到孪河城造访,瓦德大人总会小心地将其藏匿。

这傻子一直都戴着王冠?还是专为嘲笑罗柏而来?这个问题她不敢问。

佛雷的儿子、女儿、孙子、曾孙、女婿、媳妇和仆人们占满整个大厅,统统等待着老人发言。

“我知道,您会原谅我无法下跪的尴尬,这双腿不中用啦,嘿,不过它们中间那玩意儿还好。

”他望着罗柏的王冠,无牙的嘴巴笑笑,“陛下,有人说戴青铜冠冕的国王显得寒酸哩。

” “青铜与钢铁比黄金和白银要坚强,”罗柏回答,“古代的冬境之王戴着和我一样的剑冠。

” “嘿,当巨龙来袭时,这劳什子也不管用。

”坐在地上的痴呆似乎很喜欢这“嘿,嘿”的笑声,他左右摇头,冠冕和项圈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陛下,”瓦德大人说,“请原谅这个吵闹的伊耿,他简直比吃青蛙的泽地人还笨!再说,他从没见过国王呢。

他是史提夫伦的孩子,我们叫他‘铃铛响’。

” “史提夫伦爵士跟我提过他,”罗柏微笑着对痴呆说,“幸会,伊耿,你父亲是个勇士。

” “嘿,陛下,您就省省力气吧,跟他打招呼,不如朝夜壶讲话,”瓦德大人看着其他来客,“好啊,凯特琳夫人,您又来了。

还有您,年轻的艾德慕爵士,石磨坊的胜利者——噢,我该称呼您徒利公爵才对。

您是我所认识的第五位徒利公爵,嘿,前四个都活不过我。

对了,您的新娘就在左近,想不想先见个面?” “谢谢您,大人。

” “那好吧,我满足您的愿望。

不过,现在的她可是穿着整齐哟,害羞的小姑娘,同床之前,您是看不到她身子的,”瓦德大人咯咯笑道,“嘿,快了,快了,”他颤巍巍地抬起头,“本佛雷,去把你妹妹找来,快点,徒利大人好容易才从奔流城赶来哩。

”一个穿着四分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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