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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周围虫怎么宽慰,他们总是神色阴郁,面如死灰,无论怎样都提不出对生活的兴。
这些受了伤的退役军虫,他们虫还活着,心却已经与其他战友一起死在了战场。
他们与社会逐渐脱节,不相信周围虫,自我怀疑,自我厌弃。
陆沉其实很不喜这种活着的状态。
他一辈子都在抗争,为挣脱出身的烂泥向上爬,所以哪怕现在轮到自己瘫痪,他也想努力过得和双腿完好时一样。
但到底,不一样了。
陆沉阖上双眼,待在厨房没有动作,半晌又睁开双眼,转头注视着玻璃窗上 倒映的自己。
雨滴沿着一道道水痕,滑过玻璃上映出的他的脸,他的胸膛,他的……腿。
映出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无法移动的,无法自理的自己。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退役的事。
即使不愿承认,陆沉还是得认,他前半生为之拼命的东西,现在就因为一次受伤,永远地化作泡沫了。
命运这东西,就是这么残酷。
一次失败,就能将过往无数次胜利统统抹掉。
顾遇在外面已经把饭舀好,久久没等到陆沉出来,暗道不好,赶紧跟了进去。
陆沉从玻璃上看见了雄虫的身影。
他急急忙忙跑进来,见到陆沉的样子却顿住了,停在了厨房门口。
陆沉透着那块玻璃望着他。
细碎的黑发遮住他额头些许,黑沉沉的眸子显出点阴翳。
顾遇也透着那块玻璃,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他。
他的心跟堵住了似的难受,室内温暖的灯光也似乎挡不住窗外阴沉的雨。
镜面上的陆沉,同这天气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有预感,任陆沉这样下去,要么有一日爆发。
要么在沉默,将他们双方逐渐拉开,渐行渐远。
他为这样的陆沉难受。
也为无能为力的自己难受。
两个虫相处总是得先发现问题,再解决问题。
但关键在于,一个虫愿不愿意暴露问题,另一个虫又愿不愿意解决问题。
顾遇一直觉得挽留一个虫是很累的。
雌父病逝时,他不会挽留。
顾奚离开时,他也不会挽留。
因为他知道,每个虫都是独立活着的,得为他们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选择的每一条路负责。
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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