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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鸣枫伸手往里一掏,捞出一把剑来。
那剑长一尺余,一股淡淡的寒气缠绕剑身,正是思情剑。
他伸指在剑背上轻轻一弹,思情剑“嗡”的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环绕不绝。
“好剑!” 胡夫人挨着丈夫坐在床边,问道:“枫哥,你想出思情剑的秘密了么?” 胡鸣枫喜悦的眼神突地一黯,惭愧道:“还没。
不过我相信以我的悟性,终有一日定能想出的。
” 胡夫人张了张嘴,却怕扫了丈夫的兴致,惹他不快,终是改口说:“夜深啦,快些睡了吧,明儿是思蓉和思骅的大日子,有那许多成名人物要来,会很累的。
” 胡鸣枫神色一收:“的确,明天我定要找个妥当的地方将这把剑收好,可不能让那些无赖偷了去。
” 夫妇二人才低声说着话,窗外突然冒出个冷冰冰的声音:“也不用那么费心藏了,这把剑你若是瞧够了,就物归原主了吧。
” “什么人!”夫妇二人同时跳起。
胡鸣枫将剑塞进被褥里,箭步冲到门边,砰地拉开门,却见雨夜里,一个白衣男子颀身而立,雨淅淅沥沥地下,却没一滴溅到他雪白的衣服上。
“你是谁?” 白衣人一脚跨进门来,冷道:“真是贵人多忘事!胡掌门,十九年来别来无恙啊,咱们可又见面了!还记得当年我曾说过:‘像你这样忘恩负义的无耻衣冠禽兽,如若再被我遇见一次,我定立时取了你的狗命!’,这句话我感觉就像是昨天才说过似的,只是不知胡掌门还记不记得?” 胡鸣枫打量他面容依稀有些熟悉,再听他说了这些话,灵光一闪,变色道:“你是那个小孩童,你是水易寒!” 水易寒目光如电般在他脸上扫过,胡鸣枫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眼光不自禁的往门外射去。
水易寒冷笑:“不用瞧啦,我师父他老人家没来。
” 胡鸣枫紧张的情绪稍稍松了松,勉强笑道:“水公子今晚怎么有兴致来寒舍小坐?”走到桌边亲手沏了杯茶。
水易寒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了:“明日是你千金出阁的好日子,我来讨杯喜酒喝,顺便杀了你,取回我的思情剑。
” 胡鸣枫面色一沉,胡夫人已忍不住怒道:“你小子好狂妄的口气,也不瞧瞧你现在站在谁的地头说话,要杀我相公?哼哼,我先一剑解决了你!”锵啷拔出佩剑,剑花狂挽,剑气凌厉的刺向水易寒眉心。
胡鸣枫急喊:“夫人住手,万万不可!” 水易寒端坐着动也不动,剑尖快要触到眉心时,他伸出右手双指一夹,夹住了胡夫人递来的长剑。
胡夫人涨红了脸,运劲使劲,却是纹丝不动,胡鸣枫松了一大口气,拱手道:“多谢水公子手下留情,贱内是跟公子闹着玩的,公子莫要介怀。
这个” 水易寒冷道:“这一招普通得紧,胡掌门不也会使得么?”胡鸣枫呆了呆,水易寒接着说“万福山庄的万强,他的剑不就这么损在了胡掌门指下么?” 胡鸣枫与胡夫人面色突变,齐声颤道:“你怎么知道?” 水易寒不答,目光落在剑尖上,苍白的脸孔阴沉得可怕,许久才道:“胡掌门,思萦姑娘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就忍心把她作了牺牲品呢?” 手指猛运劲,那柄长剑在胡夫人的惊呼声中断为十几截,当啷啷地跌落,煞是好听。
胡夫人跌后两步,脸色灰白,胡鸣枫扶住她:“你不打紧吧?” 胡夫人摔开丈夫的手,怒目而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他说的可都是真的?”见丈夫面有愧色,心虚的别开眼,她心中更痛“我早猜到这里头有鬼,平素你对思萦那丫头比对思蓉还要好,我就我就怀疑过。
前些天看你给那丫头立牌位,你居然写什么‘胡思萦’,你心里已经认了她这个女儿了,是不是?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你你瞒了我这么多年,你你好狠的心哪” 说到后来,泣不成声,伤心欲绝。
胡鸣枫气恼道:“人都没了,你还说这些干嘛。
” 水易寒冷笑:“原来夫人还蒙在鼓里呢。
胡掌门娶你过门之前,在天山可是出了名的风流之辈,夫人嫁进天山派时没打听一下么?当年他色胆包天,见山下沈铁匠的女儿生得貌美,便花言巧语的了沈姑娘,把沈姑娘的肚子弄大了后却又始乱终弃。
沈姑娘生孩子时难产死了,沈铁匠便抱着孩子上山去理论,哪知他抢了孩子,却把沈铁匠打出了门。
嘿嘿,若非碰巧被我和我师父撞见了,沈铁匠的一条命便又要葬送在他手里” 胡鸣枫见他越说越多,转眼便要揭光他的老底,不禁恼羞成怒:“魔头,当年我没杀了你,真叫我后悔了二十年!”转身跃到床前,抽出思情剑,一招“飞燕投林”直扑向水易寒。
水易寒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思情剑扫过,那张木椅一劈为二,当真犹如切豆腐般容易。
胡鸣枫见思情剑如此锋利,真乃神兵利器,心头大喜:“今日我定要斩妖除魔,为武林去一大害!” 剑风起,一套“天山剑法”配合了思情剑的锋利,使来果真威力大增。
他连刺带削的递了十二招,水易寒也就连避了十二剑。
一间斗室里顿时剑光森森,杀意弥漫。
“二十年前,你的‘天山剑二十九式’已经奈何不了我了,你认为在二十后多了一柄思情剑就杀得了我了么?” 胡鸣枫咬牙:“那可未必,当年你不过仗了你师父一旁相助才能赢我,如今那糟老头子恐怕早化作一堆白骨了。
” 水易寒自进门以来,一直从未动过真怒,此时听他辱及恩师,勃然大怒:“你求早死,我也不拦着你去投胎!” 胡鸣枫但觉胸口沉闷,一股沉重的掌力压将过来,逼得他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手里的思情剑滞缓,竟无力再施展,心惊道:“我也忒大意了,那老头虽死,但那一身惊人的本事还不都传了给这小子,他又是水灵宫的人,身上自然还兼负了水灵宫的绝技,我跟他撕破脸,不是自寻死路么?” 心中大悔,只感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想起妻子正在一旁,却连喊她帮忙的力气也叫不出了,心想:“我这回定是走到尽头了,夫人心里气我恨我,哪里还会再出手帮我?” 正心灰意懒间,胡夫人一声清叱,双掌翻飞,朝水易寒拍去。
胡鸣枫朝妻子望去,见她脸颊泪痕未干,一双又怜又怨地眼睛望向他,低低唤道:“枫哥,你要不要紧?” 他内心不禁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水易寒冷道:“果然夫妻情深!也罢,今日我便成全了你俩!” 夫妻二人联袂,一人使剑,一人从旁发掌,掌剑交融,衣裙飒飒,鼓起强大的劲风。
水易寒在这股强大的劲风下,居然连眼皮也没眨一下,他一身雪白的衣衫不住飘动,左手凌空画了一道弧,接住胡夫人一掌,右手迎向思情剑递去。
胡鸣枫窃喜道:“不把你这只手一剑剁下,我便不姓胡!”运足内力,短剑挟着咝咝破空声,呼啸而至。
哪知思情剑才接近水易寒的右手,只轻轻“吋”的一声,千斤力刹那消逝得无影无踪,化为虚无。
胡鸣枫暗叫一声:“不妙!”手臂被反弹回来的内力震得酥麻,幸亏他见机得快,撒剑撤手,只虎口被震裂,血流不止。
胡夫人却没那般幸运,只听她惨呼一声,身子倒飞出去,撞上了床柱,床柱轰然倒塌,她啪嗒摔在地上,面如死灰,吐出两口血来。
“夫人!”胡鸣枫冲过去抱起妻子。
水易寒冷冷地说:“那日在万福山庄,胡夫人一掌打得万强神智失常,可曾想过今日有此报应?” 胡夫人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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