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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当真是对他厌恶透顶,不愿再见他一面,连这样的事情也能做到? 谢临砚整个人犹如浸泡在冰凉的河水中,指尖发凉,浑身僵硬,一股冷意侵袭了全身各处,阴冷的感觉传入四肢百骸,连骨头都是凉的。
太医匆匆地赶上前,榻上那人脸色凄白,他曾经远远见过小侯爷一面,榻上这个面容确实极为相似,与已故的小侯爷的容貌有八九分相像,就连这个沉稳性子,遇事不慌张,也不遑让小侯爷,满手鲜血,面色平静,眉头也是一皱没皱。
未再多想,他上前去探脉,大吃一惊,白日里平稳的脉象如今又变得极为微弱,按理说,今日下午,就应该醒来的?可如今完全这脉象……完全没有道理,他眉头皱起,摇了摇头。
“如何?” 胡恩十五岁便入了这太医院,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脉象。
只有一种可能那边是,这人显然是心中存了死志,根本没打算活着,因此药物对他也是无用,无济于事,救不活一个根本不想活的人,所以,他的脉象才会越来越弱,到现在气息和脉搏已经是近乎没有。
这个中宫之主,用碎片割腕自杀后就没想要活下去,隐瞒陛下,也不是为了担心他们受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依照这个形势,怕是熬不过明晨相见。
他不敢隐瞒,拖延,只得如实禀告,说道,“陛下,若是皇后撑过今夜,那便无性命之忧了,若是撑不过今晚,那便……请陛下节哀。
” “你什么意思?”谢临砚冷漠地看着眼前男子,眼神带着审视和浓浓躲避不开的戾气。
“什么叫做若是皇后今晚醒不来,以后就醒不来了。
” “陛下,皇后,他心中存了死志,求生意志不强,他若是一心求死,药石不进,那时候,无论医术如何精湛,怎样都是救不回来的。
” “这碗药沈晗昱若是服下,且今晚能醒来,就是别无大碍?” “若是醒来,就是并无大碍。
” 谢临砚声音压得极低,不确信,声音似乎融在空气中,像是质问,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后悔,若是没有失控逼他,没有故意说出那些过分的话,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 他…………要自杀? 是他亲手折磨的沈晗昱,三言两语便将人逼入这样的地步,若不是他那日疯迷吃醋,要不是沈晗昱一心维护宋怀恩,从不解释二人的关系,他又何故说出那些个话来? 谢临砚僵硬地伸手喂着榻上的男子,嘴里喃喃重复。
为什么喂不进去?为什么不喝药?不喝药就不会好。
床榻上的男子一脸憔悴,皮肤白得毫无血色,谢临砚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剥开他的袖口,入目手腕处绑着布条,解开布条,入目便发现残酷的一面,藏在衣袖里面的手腕处有两三条用碎片留下的血红色疤痕,又长又深。
谢临砚轻轻摩挲着伤口位置,心中酸涩毫无征兆地冲了上来,眼泪几乎是在看见伤口的瞬间,不争气地掉落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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