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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其飞怕极,被他老子唬破胆子一样低头不敢回话了。
陶父失望至极,自嘲道:“这孩子随了我个十足十,性子绵软不能成大器,你给他个好他也接不住,别在这里碍眼了!还不快滚!” 一桌子冷眼看陶其飞的样子觉得陶父也确实所言不虚,便不再提保媒的事了,陶其飞给伯伯们鞠躬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出了酒店门他的脚步就稳当起来,钻进车里闭目醒酒。
到了车上李俊生给他解释:“联姻的事他们提了几次,你爸一直玩笑敷衍过去,没想到他们把你骗来要直接逼你认下,还好你机灵,难受啊,喝点水吧。
”说完递过水杯去。
又过了个把钟头陶父也醉醺醺地出来了,但心情很好,上了车兴高采烈揉搓陶其飞玩。
李俊生看他开心就玩笑道:“还真是上阵父子兵,我刚才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应下来就麻烦了。
” 陶父也跟着开玩笑,煞有介事摇头晃脑地逗陶其飞:“你就不好奇人家姑娘长什么样?要是错过个仙女可怎么得了?” 只陶其飞不开心:“要是天天在家过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仙女我也不要。
” 陶父醉眼惺忪地打量他,片刻后道:“你说的没错,婚姻嘛,说是找人,其实寻找的是种生活状态,谁让你舒服,让你天天开心,来个仙女都不换。
” 陶其飞提出世界性难题:“可她要是在你身边觉得不舒服呢?” 陶父冷笑道:“你管她做什么?你舒服不就行了,她要是不同意你就骗、就抢,骗就骗的她一辈子高高兴兴,抢到了就一辈子牢牢抓住别撒手,谁来使绊子你就对付谁。
” 陶其飞若有所思。
女宿舍已经熄灯了,只有宿管的屋子还亮着一盏小灯,灯光照亮了窗户前面的一小块地,陈桦在写字,窗外传来了脚步声,踩着雪咯吱咯吱的,脚步停在了她窗户下面。
“你又来了?”北京风大,窗户外面用一层油纸钉死了,看不清来人,她便没有抬头问道。
外面的人没说话。
“你这是何必呢,”陈桦边写边说,“这样的天气又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受苦她在上面看着也不好受,情债是最难还的了。
” 外面的人幽幽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人影消失在窗台下面,他似乎是靠着墙席地而坐了。
“你别坐雪地里,多凉啊,你还年轻,一点点小事就觉得天都塌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她停了停才接着说,“也有个喜欢的男生,唉,我那时候年轻,不会处理事情,做了一些对不起他的事伤了他的心,现在想起来很是愧疚,怕是一辈子都难释怀了。
” 窗台下竟传来了哭声,陈桦哭笑不得,又是一个陶其飞,不过男生大多晚熟,往往同龄的女孩子已经把婚恋上升到了个人抱负妇女解放社会发展之类的角度了,男孩子还在靠本能驱动行事,幼稚者比比皆是,说起来陶其飞其实比她还大了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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