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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熬坏了身子可不好。
” 陆瞳前几日让银筝拿钱去附近买了些草药,又借了客栈的厨房炮制药材,一忙就是深夜。
掌柜的嘴上不说,心里却不以为然。
炮制药材是手艺活,城里那些医馆大夫有时都会失手,陆瞳一个年轻姑娘,如何能做到?未免托大。
假装没瞧见掌柜眼中的轻视之意,银筝又与对方笑言了几句,这才上楼进了屋。
屋里,陆瞳坐在桌前,将包裹着药茶的布袋用白纸包了,细致地用粗红线绑好,放进了盒子里。
“姑娘?” 陆瞳站起身:“走吧。
” 出了客栈,外头天气极好。
清晨日头不算太热,茸茸一层渡在身上,带起些轻微痒意。
四处都是茶摊,盛京人爱饮茶,街上茶社随处可见,到处可见吃茶的人。
远处飘来梨园曲声,将盛京点缀得热闹非凡。
“盛京好是好。
”银筝悄声道:“就是东西太贵了。
” 陆瞳沉默。
芸娘死前,让她将箱子里的医书全都跟自己遗体一起烧了,剩下的银子都留给了她。
可这些年,芸娘花银子大手大脚,赚来的银子转头又买了新药材,陆瞳将芸娘的后事处理完,手中银子已经所剩无几。
一路回常武县、进京的花费也不少。
银筝前几日盘算过,刨去买草药,剩下的银子,还能让他们在盛京再住小半月。
至多半月过后,她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思量间,二人又穿了几条小巷,顺着繁华的一条街往前走,拐过一处街口,眼前出现了一间医馆。
这医馆在一众修缮整齐的商铺中,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铺面很小,牌匾已经很陈旧了,上头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仁心医馆”。
明明处在极好的位置,却因陈设十分不起眼,来往行人很难注意到此处。
陆瞳向着医馆走进去。
待走近,才发现这医馆里更是荒芜。
正前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很长,几乎将店门口给堵住了。
桌前坐着个穿莺黄色夹纱直裰的年轻人,正翘着一只腿打瞌睡。
在他身后,有一整面墙的红木柜,上头贴着些木牌,那是药柜。
这医馆里窗户很小,铺面又不大,光线便显得很昏暗。
没点灯,灰蒙蒙的一片,瞧着还有几分阴森。
银筝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从里间又走出个穿短衫的小伙计,约莫十一二岁,鼻梁处点着些麻点。
看见陆瞳二人,小伙计也愣了一下,随即走到那打瞌睡的年轻人身边大声喊道:“东家,有客人来了!” 那年轻人陡然被这么一吓,险些摔倒,手忙脚乱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陆瞳二人堆起一个虚伪的笑:“哎,客人想买点什么?” 银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话说的,不像是开医馆的,像是做生意的。
陆瞳开口道:“不知贵医馆可收炮制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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