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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正是心事重的时候,看着话本里生死分离的王淞白和李玉雪,他便想到了自己和元娘。
盛森渊哽咽两声,将视线从书页移到元娘脸上,才发现她两眼发干,无动于衷。
她甚至好奇地问:“少爷,您怎么哭了?” 女孩子都没哭,他先哭了! 盛森渊丢脸地抹了把脸道:“我没哭,是风吹的!” “啊?”元娘更好奇了,“关着门,屋里也还有风吗?” “你一点也不觉得感动吗?”盛森渊反问道。
元娘琢磨了一会儿,不解道:“李玉雪被坏了清白,为什么要跳河?跳河会死呀。
” 在她心里,死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了,清白是什么?被坏了,就比死还可怕? “唉,她与那奸人有了肌肤之亲,这就是被坏了清白,被毁了名节。
对于有些人而言,女子名节大过天,毁了清白还不如死,何况,人言可畏。
”盛森渊感慨两句,见元娘好像有点听进去,吓了一跳,忙说,“你不一样,这是话本里写的故事,不是真的!若是你真的很倒霉,遇到了这种事,千万别学这个李玉雪,不要跳河,更别去死!” “为什么?” “不准问为什么。
”盛森渊强硬了一回,“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不,你还是别自己出去了,我去哪你去哪,如果出门,一定要跟紧我,我绝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 盛森渊很认真,他觉得自己甚至有了一点男子汉的气概。
然而元娘依旧无动于衷,她又问道:“可故事里说,李玉雪和王淞白也有肌肤之亲,这也是毁了清白,怎么那时李玉雪就不用跳河呢?”这是故事开头的一段,为了说明李玉雪和王淞白情深,二人出行遇险,李玉雪被树上窜下的蛇咬了一口,王淞白啜出她伤口里的毒血。
这是嘴碰着人家胳膊,自然是肌肤之亲,便被元娘挑出来说。
元娘听一个故事,只听一次就能把前因后果所有细节都记住,随时可以挑出一节来说。
盛森渊讪笑道:“他们两情相悦,又订了亲马上要做夫妻,偶尔亲近又无妨。
” “少爷。
” “嗯?” “我们这算是有肌肤之亲吗?”元娘指着二人相触的膝盖。
盛森渊说故事时,和她凑得近,腿抵着腿,亲密之极。
从前二人谁都未觉察这种亲密有何不可,直到今日共读了这本《白玉缘》,又有元娘点破此事,盛森渊才终于不得不正式这个问题。
这算不算肌肤之亲?他本想笑一笑,告诉她只要二人心怀坦荡便不用在意小节。
可盛森渊扪心自问,他当真是心怀坦荡,毫不在意吗? 盛森渊心中一动,不由得重新端详起烛光下元娘的面庞,她的眉眼已经逐渐长开,再也不是他记忆里那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明年她便会及笄,就是大人了…… “少爷?” 盛森渊猛然扔了书,朝着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倒退了两步。
元娘却不懂他的心事,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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