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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幼卿一身漆黑,沉默机警如夜枭,蹲坐在小船末尾。
远处大团暗影,随着距离拉近,轮廓渐渐清晰,是许多纵横排列的远洋货轮。
小船两头尖削,中间狭长,最多不过容纳三四人,却灵活轻便,速度极快,专用于水面传递消息,或挟带细货逃逸。
比起停泊在内海湾的远洋货轮,夜色中显得尤为渺小。
那些高达数层的庞然大物,远渡万里而来,在此岿然停驻,起伏摇晃的浪涛也仿佛不能撼动其分毫。
颜幼卿望着这些外国大船,一时走了神。
他有些不能想象,它们如何载着各色洋人跨越漫无边际的大海抵达此地。
曾经也不是没想过,万一海津城的事无法善了,索性混上一艘船出海去。
洋人的大船上边,并不是没有夏人水手。
一趟跑下来,至少一年半载过去了,谁还记得翻那点旧账。
只是自己虽识得些微水性,在船上讨生活怕是不够。
当然,这般念头不过偶然一想。
颜幼卿心里明白,事情根本到不了那地步。
倘若自己当真脑子一热,跟着外国轮船出洋去,叫峻轩兄知道,不定多么自责担忧。
一年半载海上漂浮,无凭无依,半个熟人都没有,大约自己也不见得真能受得了。
况且现在嫂嫂与皞儿、华儿都来了身边,如此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可不能再有。
想到嫂嫂与两个孩子,颜幼卿收回思绪。
胸中沉甸甸压着一口气,吐之不尽。
原本还打算在乡下多待些时日,避避风头,却不料变故频生,连母子三人的安生之所都失去了。
若只是自己单身闯荡,什么不好说?尽有权宜之计能应付过去。
如今却不得不加倍小心,以免招惹麻烦。
只是避开了租界的麻烦,避不开码头的麻烦。
这一桩替东家打探消息的活计,也不知牵涉到多大的生意。
利字当头,自有风险,须打迭精神,步步谨慎。
那些远洋货轮最初不过是团团阴影,渐渐离得近了,便可见出几处星火般的光亮。
再近一些,甚至可以听见自某些船上传出的呼喝笑闹之声。
大部分做正经生意的货轮,水手们轮番上岸娱乐,船上留守的人夜间照常休息,绝不会闹出这等动静。
闹出这般动静的,或是招了妓女上船,聚众喝酒赌博,或是另有其他不便上岸的生意要做。
海关在进入下河口海港码头位置设了灯塔望楼,日夜监控,但对于泊在内海湾的船只,只要不入港口,是完全不管的。
一些脑子活胆子大的夏人便摸上外国大船,向没机会上岸的洋人兜售华夏特产,甚或做点皮肉生意。
更多的则是上门接货,希图碰运气发横财的本地商人。
只不过,若是碰巧接到禁止入关的货物,能不能顺利混入港口,则须各施手段,各凭本事了。
小船上一共三个人。
王贵和坐在中间,把头是驾船的伙计,颜幼卿坐在末尾。
驾船伙计是个老手,小船在大船之间自如穿梭,最后向其中一艘靠近。
临到近前,便可隐约看出船身上油漆画出的所属外国公司记号。
颜幼卿对这个记号不陌生,曾经跟随王贵和接货时见过几次。
点燃玻璃提灯,调节明暗打出信号。
反复数次之后,有人出现在船舷附近。
王贵和熟门熟路打过招呼,由颜幼卿护着自舷梯登上甲板。
王掌柜能说一点盎格鲁语,会的不多,谈价钱套近乎却尽够用了。
进得船舱,他一边装模作样挑拣东西,一边与洋人闲聊。
颜幼卿充当随从,留神侧耳细听,仅听出“什么时候”“哪个”寥寥数词,心里有了猜测,王掌柜大概是在向洋人打探最近什么时候到了其他船只,停在什么位置。
周旋一番,两人告辞离开,回到小船上。
果然,王贵和指挥驾船伙计往另外几艘大船附近驶去,特地叮嘱其隐藏行迹,尽量不要发出声响。
小船贴着大船绕行,恰巧隐没在船身阴影之下。
这一日有星无月,更加方便潜行。
颜幼卿目力最佳,王贵和叫他挨个辨认大船上的字母图案标记,形容给自己知道。
中间更是叫他悄悄攀上两艘船,潜进去查看货物类型。
有一艘船上灯火闪烁,时不时隐约传出笑闹之声。
从轮船公司名称看,却是从未打过交道。
无人引荐贸然上船,很可能发生意外冲突。
王贵和问颜幼卿:“能进去瞧瞧么?看看里边做的什么生意,有没有鑫隆的人在。
” 颜幼卿已然观察一阵,道:“潜上甲板没问题。
船舱里边不知是何景象。
我且试试。
” “若是察觉危险,赶紧回来。
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 “明白,掌柜放心。
” 小船紧贴在大船尾部下方,减慢速度,颜幼卿解下腰间的龙爪钩绳,估量一下高度,使个巧劲抛上去,只听极轻微的“叮”一声,在夜风与细浪间几不可闻,那精致的铁钩便搭在了舷栏上。
他舒展双臂,抓住绳索,身体跟着荡过去,三两下蹿上船舷,翻上甲板,不过眨几下眼的工夫,人已经不见了。
王贵和在心里暗赞一回,深觉东家知人善用。
便是这颜幼卿,不知道在码头什么地方藏了两天,就发现鑫隆商行开始加派人手出港接货,把消息传了回来。
大老板当机立断,命自己连夜跟出来打探虚实。
凭颜幼卿这身好功夫,今天晚上必定不会白跑,不枉自己这大冷的天半夜出海盯梢。
只要能寻得与兴隆接头的洋人船只,之后东家定有办法,谈成这一笔生意。
王掌柜从袖筒里抽出手,紧了紧大毛外套衣襟——真他娘的冷。
为了尽可能轻便,小船连舱篷都没有。
幸亏夜里风浪不大,否则一个不慎就会被海水浇湿,冻成冰棍。
王贵和作为大老板心腹之一,广源商行最重要的码头分店掌柜,已经很多年没遭过这种罪了。
然而,正所谓居安须思危,富贵险中求,听东家意思,这一笔生意若是做成,半年不开张都顶得住。
驾船伙计从屁股底下摸出一个小酒壶递过来,王贵和喝一口又还给他。
那伙计连灌好几口,酒壶便见了底。
为了悄无声息,小船全靠人力划桨。
划起来时不觉得,反倒是这么干等着有些难捱。
王贵和咂吧着嘴里的酒味,琢磨到底是什么生意,能半年不开张都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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