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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陈挽提前叫人泊车到门口。
出了室内,山脚下海浪的怒吼更清晰,檐下雨珠成排,夜里海风也劲,吹落山间许多开在夜里的白色杜鹃和吊钟花。
陈挽出来时没拿外套,海风把衬衫吹得落拓,显出纤细的一截腰身和削直的肩膀,像夜雨中的一杆竹。
有人从他后面出来,不需要回头,鼻子和耳朵可以为他辨认出那是谁。
陈挽脊背稍微挺直了些,头低半分,让到旁边,几乎隐到夜色里。
赵声阁没看见他,径直越过,一手挽着外套,一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声音很沉。
门童将钥匙交给几人各自的司机,陈挽听到谭又明对自己助理喊:“直接去桂兰坊。
” 海市最大的销金窟。
已经挂了电话的赵声阁低声说了句什么陈挽没听清楚。
心尖仿佛被只蚂蚁踩到一根神经,一点点酸软,不多,他安静地撑伞目送。
谭又明从车窗伸出头来招呼陈挽一起过去玩乐,陈挽温和一笑,如风雨如晦中的一盏盈灯。
“下次吧谭少,还有好多宾客没走。
” 谭又明也随得他。
陈挽站得笔直,那辆被卡宴和宾利围在中间的黑色迈巴赫绝尘而去,直至隐入电闪雷鸣的乌云之中。
陈挽眨眨眼,“啪”一声收起长柄黑伞,转身,重新迈入灯火辉煌的名利场。
“仙鹿”过境时间不长,到第三天已有云歇雨停之势,陈挽大清早就被召回老宅。
距离他上一次去那边已经有两个月,加之心不在焉,在山脚拐错了道,近十一点才到。
二房三房的人都在,表侄、堂亲、舅老爷,乌泱泱一堆人,围着陈太打麻将,另外还开了两桌打桥牌的,热闹得很。
陈挽扫了一眼没见宋清妙,直接走上三楼偏房。
主位的陈秉信沉着面色,杵了杵拐杖:“不知道叫人?” 陈挽就停下脚步,朝下边的人很平静地点了个头,用粤语说:“早晨。
” 这时牌桌上的人才看到陈挽四房的私生子一向是最没存在感的。
此时他站在一半的红木旋梯上,居高临下又低眉顺耳,看起来有种反差的诡异。
不过陈挽自小就风邪,连风水大师都说他是三代里最命凶克根的,又有那件事,陈家把他放在精神病院关到十二岁才放出来。
大家都在摸牌,没有人应陈挽,他就径自提步上去了。
三楼的偏房很窄,因为是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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