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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折了枝花,就准备回去了,前头不远的地方,恰是她觉得眼熟的那个人影,瘦瘦小小,头上包的严实看不清脸。
偷偷摸摸打量楚楚,见她望过去飞快跑了。
楚楚眉心不由拧紧,晚上给李轸回信的时候不由在意那个人影,在末尾添了一句。
郑明佩是个关不住的性子,庄子里农户家的小子们上山捕鸟,下河摸鱼,她要跟着去看热闹。
两天不见人影,朱允深忙完事,陪楚楚绕庄子闲逛,有事忙起来,转眼又进了城。
银环拉了拉楚楚的衣袖,顺着示意看过去,又是那个人在她不远处。
遇见多了,闲来楚楚便朝庄子里的妈妈们打听。
那人说是先前西北战乱里家破人亡流浪过来的,自己也在战乱中毁了脸,断了一条腿,可怜的紧,兼之不会说话,庄子里人看她可怜,吃百家饭养个闲人罢了。
“可怜见的,看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想也是个齐整人,造了孽哟。
好在那天家的事情平息了,不定要多久才有安宁日子。
”妈妈们叹道。
此时正是草原上草长莺飞,土地肥沃的时候,三皇子要向鞑子借兵马,不料那头胃口大了,狮子大开口,要地要钱又要粮。
三皇子一口答应,那头见他好说话,越发肆无忌惮,先前叛乱的河东守将一看情况不对,宰了鞑子谈判大将,带兵回朝请罪。
三皇子立时孤立无援,独木难支,坚持了没多久,便投降给押回了皇城。
这场叛乱不大不小,有惊无险,看在亲生儿子的份上,皇帝将三皇子逐去了最穷困的黔地。
跟随叛乱的文武官员,依照罪名的大小,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楚楚听到林安生全家下狱秋后斩首的消息,不过愣了一会儿神。
“咱们夫人是大善人,得知那姑娘无处可去,叫她就在庄子里住着,能做点粗使活计,糊住口也就是了。
” 庄里人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就叫阿离,她爱跟着楚楚,楚楚不在意,有时候叫银环去喊她,飞快跑了不愿意到她跟前来。
银环却紧张的很,总说阿离古怪的很,大半夜的也爱在楚楚院子前晃悠。
这一日傍晚,就楚楚一个人在庄子,朱允深回城办事,周礼在附近书院上课,周家姑娘过来,邀了郑明佩去玩。
吃过晚饭,楚楚就准备歇了,喊银环却没人吱声,底下丫头们都不在。
楚楚出门去找,院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而她的院门被人从里面锁了,刚回过身,见一个黑憧憧的人影悄无声息立在身后,唬了一跳。
心砰砰跳,仔细看了两眼,勉强平复,“阿离,你怎么在这里?人都到哪里去了。
” 阿离看楚楚慢慢远离她后退,沙哑的声音仿佛被人割破喉咙,一开口就漏风,“你怕什么,发生了什么你不是猜到了吗?” 阿离掀下头巾,顿时一张丑陋如恶鬼的面容便跳出来,她左脸似乎被人用乱刀砍的不成形,好了之后如同癞蛤蟆一样疙疙瘩瘩,右边眼睛没了,很明显眼皮底下凹下去了。
楚楚捂住嘴,阿离声音幽幽传来与来自地狱锁魂的恶鬼没什么两样,“我的好姐姐,你真是好命啊,你说我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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