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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我跟他说,“再乱都不会有我房间乱。
我房间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 护敌一百,自损八千。
但这话显然让李迟舒轻松了一点。
不管他信没信,总之是笑了,用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声,打开了老旧的红漆木门。
家里几个月不住人,阳台的瓷砖上落了层树叶和厚厚的白灰,但门口的洗衣机、板凳还有几个盆桶,甚至连衣架都摆放得相当整齐,连水桶的提手和衣架挂钩的方向都很一致地朝向一边。
李迟舒曾经告诉我他在学生时代很喜欢做家务,尤其是洗衣服、扫地、拖地。
这是让他在大脑必须休息时让自己避免无所事事的绝佳方式,做家务能让放下正事的他不会产生浪费时间的焦虑感。
这样逃避焦虑的方法一直被他延续到往后很多年即便他本就不该为此焦虑。
家里的沙发由一层破了几个小洞的床单盖着,李迟舒扯开床单,让我在沙发上坐:“你,你等我一会儿。
” 他转身走近房里,我像个跟屁虫一样撵在他后头,在他进入房间时礼貌性地止住脚步,靠在门框上等他出来。
李迟舒的房间也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两个床头柜和一张书桌。
窗户是最老式的五颜六色的花窗,底部有个窗栓和钩子,窗栓插掉皮的红木窗框里。
窗子下的书桌上有个塑料台灯,桌下一张板凳。
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张结婚照,我想那就是他的爸爸妈妈。
我凝目瞧着照片里拿着塑料捧花笑看镜头的人,在心里默问:这次我来早一点,你们能不能保佑保佑他? 在我等待回答的这两分钟里,李迟舒已经走到原木色的床头前蹲下,打开抽屉,从最里端掏出什么倒在掌心,很快就起身走了出来。
“拿了什么?”我问。
李迟舒紧紧攥着手心,回到茶几边拿起我给他开的豆奶,转过来对我发出邀请:“楼上有个天台可以晒太阳……你要不要去?” - 娱郗睁荔! 十分钟后,我和他坐在了天台的矮墙边上。
矮墙再外是一圈铁围栏,我抓着铁围栏远眺这座城市边际处的落日,问:“李迟舒,你到底要给我什么?” 他喝了一口豆奶,缓缓摊开掌心,把手伸到我面前:“给你。
” 我垂首一看,心头震了震,才被夕阳照得暖融融的身体凉下去一半,在这一瞬停滞了呼吸。
是一枚硬币。
“什么意思?”我控制住语气,但仍不免生硬地问。
好在李迟舒并未发现我的异常,只是把手放了下去,自顾捏着这枚硬币对我说:“爸爸出事以后,那个工程的负责方赔了我和妈妈十四万。
妈妈一分不留全给了我和外婆。
我存了四万在外婆的存折里,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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