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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昭昭被问得莫名其妙,张九龄看上去很镇定,却焦灼不安,竟然透露些不自信。
联系先前他的种种反常,谭昭昭不禁认真思索起来。
后不后悔? 遵从着本心,谭昭昭问道:“大郎可是有对不住我之处?” 张九龄手轻抚过丝绢,触及间细腻如凝脂。
他的妻子,在收拾她的嫁妆。
带着这些,她可是想要远走高飞? 成亲之后,他离开了韶州,疏忽了她。
张九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道:“俗云:穷波斯,病医人,瘦相扑,肥大新妇。
昭昭身为新妇,当受了不少的委屈。
我未能好生护着你,这是我的大错。
” 谭昭昭听到这几句俗语的“不可能”,细想一下便觉着挺有意思。
波斯来的胡商,富得流油。
医者看病治人,如何能病恹恹。
瘦弱之人,岂能做相扑。
至于新妇,嫁人之后须得侍奉翁姑,侍候夫君操持家务,忙得团团转,断不可能胖。
大唐富裕繁华,武皇当政,于女人会少许多束缚。
可惜这些,仅对于手握权势的权贵公主而言,寻常百姓家并非如此。
端看这几句俗语,就足以充分说明,女人嫁人后的不易。
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乃是大唐寻常人家的规矩。
既然张九龄将话说到了这里,谭昭昭认真道:“大郎,你先前问我可曾生气,我没骗大郎,有什么可生气的,事实如此啊。
在外人眼中,比如阿翁阿家看来,我是配不上你。
不过呢,这个配不配,他们说了不算,端看你我自己。
大郎若是不做那焦仲卿,我如何能做刘兰芝?” 张九龄一瞬不瞬望着谭昭昭,她眉眼疏朗,大气明媚。
“我如何能做那焦仲卿,昭昭此生都是我的妻,永远不会变......” 谭昭昭抬手,温柔且坚定打断了他,示意他先听她说完。
“大郎,你别急呀,先莫要说太远。
至于大郎问我可曾后悔,以前已经过去,后悔无用。
未来会如何,世事难料,我更愿意活在当下。
” 张九龄静静聆听,目光始终停留在谭昭昭脸上,仿佛要看清她的每丝表情,每份真心。
谭昭昭迎着他的视线,缓缓道:“大郎,我并不需要你护着我,我只是希望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
你为人子,有你的不易。
我是人,人皆有七情六欲。
会屈服,亦会生气,会厌烦,会伤心。
各种规矩,律令,若能完全控制人的本性,就没有改朝换代,杀人放火的事情了。
” 张九龄轻颔首,晦涩道:“昭昭,我明白,终究是让你为难了。
” 谭昭昭摇头,笑道:“大郎,你看,这就是世情啊。
在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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