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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关上,纪慎语抱着纸箱发愣,走出巷口一吹风,脑中的浆糊愈发粘稠。
回家后做贼一般,溜进小院钻进房间,关窗锁门,开箱验货。
箱子里塞着破布和泡沫板,层层旧报纸裹着那件东西,三十多厘米高,应该是个花瓶。
纪慎语变成了头婚新郎,洞房花烛夜剥新娘衣服,小心翼翼,不敢扯,又急着看,几层报纸弄得他满头大汗。
等东西彻底露出来,他咣当坐在了椅子上。
和青瓷瓶同色的豆青釉,触手温润细腻,上面的百寿纹字体各异,再看落款――蜗寄居士摹古。
纪慎语胡乱擦掉汗水,他没信心鉴定出真假,想起丁汉白,可是丁汉白已经花三万买了赝品,也信不过。
就这么囚在房间心焦数个钟头,纪慎语想起梁鹤乘说的,你帮了我,我帮了你。
他那两万三帮了梁鹤乘,那这个东西应该也值那么多钱。
可如果梁鹤乘有值钱的宝贝,为什么不卖掉给自己看病? 一事不清又来一事,纪慎语头脑风暴,这时外面的脚步声令他回神。
出去一瞧,是丁汉白取回了检测报告,他紧张地问:“师哥,报告怎么说?” 丁汉白答得干脆:“仿品。
” 他似乎看见丁汉白在笑:“那你高兴什么?” “那瓶子虽然是仿品,但瓷片本身的确是文物残片,不觉得有趣么?”丁汉白说着进入书房,声音隔绝在外。
纪慎语想,这有趣吗? 他抠着门框想起清晨的梦境,梦里纪芳许说偷梁换柱。
他豁然开朗,抱上花瓶跑向书房,什么都不纠结了,就把这花瓶送给丁汉白。
丁汉白见他进来,目光落在瓶子上有些发怔。
“师哥,我有东西送你。
”纪慎语过去,只说帮助一个老头得到回报,“我没鉴定的本事,但能看出这个花瓶比青瓷瓶上乘,仿品也分等级,就算是假的也价值相当,送给你。
” 丁汉白问:“人家感谢你,你干吗送给我?” 纪慎语握住青瓷瓶:“那我跟你换这个行吗?因为你送我琥珀坠子,所以想回赠你礼物。
” 丁汉白嘴上说着话,目光却始终黏在花瓶上,他去书柜里翻出一本图册,忽然问:“你想不想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 图册那页的照片与花瓶一致,注明:豆青釉墨彩百寿纹瓶,清朝中期。
丁汉白揽住纪慎语确认:“送我了,那就由我处置,不后悔?” 纪慎语点点头,能怎么处置,不留就是出手,梁鹤乘说都无所谓,那他也没关系。
得到首肯,丁汉白拿报纸包上瓶子就走了,还是玳瑁古玩市场,还是那条窄巷。
他蹲到天黑,期间许多人来问,他敷衍不理,也没卖,旁边的卖家都弄不清他想干什么。
于是他又请了假,连续三天在巷子里摆摊儿,三天后的正午,一双旧布鞋出现在面前,抬头笑出来:“真有缘。
” 位置颠倒,张斯年蹲下:“你不像倒腾古玩的。
” 丁汉白说:“你倒是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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