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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九罗轻抿了嘴,把火头移向他锁骨处。
活烤可真是太遭罪了,炎拓很快就受不住了,他双臂发颤,额头大筋和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汗粒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滚,就在行将崩溃的时候,聂九罗及时挪远,另一只手抄起了一袋什么,清凉软柔,贴在了他的伤口边缘。
炎拓的睫毛都让汗给浸了,勉强睁开眼,模模糊糊,看到是一袋水——保鲜袋灌了凉水、火燎封死了口防漏的那种。
再往边上看,茶几台面上放了好多袋,晃晃胖胖,挤簇成堆,还有开了盖的矿泉水,里头插了根吸管。
她准备得可真全,雕塑是个精细活,能在这上头有所成的人,心一定也很细吧。
聂九罗说:“炎拓,我问你个问题啊。
” 炎拓苦笑:“聂小姐,你可真会挑时间……问问题。
从昨晚开始,你就一直在问。
” 聂九罗说:“你可以不答啊,我这个人不小气,不答我也不会不给你治。
最多你答了,我高兴地烤一烤;不答,我不高兴地烤烤咯。
” 炎拓略垂了头,如果不是没力气,他真是会苦笑出声的——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就跟“不高兴地烤烤”不吓人似的。
他说:“你问吧。
” 水袋贴肉的那一面估计已经不太凉了,聂九罗把水袋翻了个面,那一处的皮肤赤红,能想象得到,一定很难受。
聂九罗移开目光:“熊黑那帮人,现在穷追猛打,只是为了帮你出气吗?” 炎拓摇头:“说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不太像。
从最初得知大头能闻到狗牙的味道开始,他们就表现得很在意。
还有,最上头的那个还向瘸爹追问过自己的子,给人觉是,她的子是被瘸爹给拐走了。
” 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他喉咙干得不行,吞咽的唾沫都好像是烫的。
聂九罗放下水袋,把插了吸管的矿泉水递过来:“子?地枭的子?” 炎拓想抬手去接,一使力才发觉胳膊发僵,仿佛攥死在了沙发端头处,只得低头就着吸管吸吮。
“是。
” 地枭的子,那就还是地枭咯,板牙手上,撑死了也就一只地枭啊。
“蚂蚱?” 炎拓虚弱地摇头:“我本来也猜他,可觉得……实在不像,就人兽……殊途的觉。
” 聂九罗把矿泉水放回台面:“忍住了啊,第二拨。
” 火又过来了。
炎拓长吁了口气,再次攒足了劲生受,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发狂痛嚎了,然而还得咬碎槽牙拼命捱着,他逼着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水袋上,不断催眠自己:马上,马上,水袋马上就来了。
“第二拨”结束,炎拓瘫砸在沙发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不知是汗还是疼出的眼泪,腌得眼睛生疼。
水袋再次滚上身,炎拓居然没舒服的觉:只觉得灵魂都出窍了,就飘在天花板上,和他四目相对,对出的都是绝望。
他的声音也发飘:“聂小姐,还有几拨啊?” “快了……十七八九拨吧。
” 炎拓那因为她前半句而稍稍升腾出的希望,biaji一声,栽进了万丈深渊。
然而“第三拨”来时,他还是咬牙撑坐了起来:没办法,他都“出芽”了,这是他和芽之间的战争,他退一步,芽就进一步,阵地一寸都不能失。
…… “疗程”过半,炎拓汗出如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聂九罗给了他中场休息,又拿湿毛巾帮他擦身。
炎拓突然想起孙周:“你们上次,也是这么给孙周治的?” 聂九罗嗯了一声。
她好久没听到孙周这个名字了,也不知道这人在哪,算算日子,多半病发了——很大几率已经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还是那种得穿拘束服、极度危险的病人。
她说回正题:“昨晚上,你说只要能帮你离开,条件随便我开,还算不算话?” 这节点,敢不算话吗。
炎拓:“你开吧。
” 聂九罗:“你说你是个小角色,我觉……也不算很小吧,你和狗牙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显有点怕你;后来被抓,对方花了力气救你;昨晚你落单之后,那个熊黑一直打电话找你,很紧张的样子。
” 炎拓沉默了一会,自嘲地笑笑:“如果你是最上头的那个人养的一条狗,角色再小,别人也会把你当回事的。
” 聂九罗犹豫了一下:“就是那个‘林姨’吗?林喜柔?” 她还记得,自己被炎拓“绑架”,和狗牙共处洗手间的那次,炎拓曾训斥狗牙说,“林姨说了,你老实,我是来接人;不老实,我就是来运尸”。
狗牙不是怕炎拓,怕的是炎拓在林姨面前播弄——这个“林姨”,很权威的样子。
后来,她查看炎拓的手机,通讯记录里一溜的“林喜柔”,当时她还奇怪来着:炎拓的母亲不是早瘫痪了吗,怎么打这么多电话呢。
再联想到炎拓昨晚说的,“最早的一个,我出生前,就已经在我家了”,很像是地枭顶了他母亲的名,鸠占鹊巢,捎带着养大了他——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炎拓和地枭间的关系那么奇怪:表面上看是在做伥鬼,暗地里却在打听“怎么可以杀死地枭”。
炎拓很久都没说话,聂九罗也没再吭声,反复看剩下要上火烤的那几道伤,看到大腿上那道时,忽然就想歪了:也是幸运啊,这万一要是偏了几寸,抓中间去了,那她是绝对不会代劳的——虽说她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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