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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发出一阵哄笑,叶楠又说:“旁听我是欢迎的,但请旁听的同学不要让真正选课的同学没位子坐。
我的课没有课件,他们要是做不了笔记,最后考试不过,可让我有点为难。
要挂掉的人太多,对我的名声也不太好。
”下面的学生又是一阵笑。
叶楠在笑声中开始讲课,教室陡然就安静了下来。
两个小时的大课,他用到的唯一工具就是一根粉笔。
即使没有一页讲义,可讲的东西不但连贯透彻,还时不时带上两个诙谐幽默的笑话,我从来没见过那个老师能把沉闷的西方古典经济学理论讲出后现代浪漫主义气息。
叶楠真是个人才!照这个架势,这教室再多一百个座都不够。
但下课铃一响,他就立刻收声,也不管嘴里那句话讲没讲完。
淡淡两个字“下课”,就扔掉了手中的粉笔。
众学生意犹未尽,缓缓的收着东西离场。
叶楠忽然在讲台上叫了一声:“程曦!” 我惊得手里的笔“啪”一声掉到地上,却也顾不得去捡,赶紧做五好少年举手站起来应了声“到!” “把黑板擦了。
”他看都不看我,吩咐完就自顾自的把手抄在裤兜里走了。
教室里剩下的学生齐刷刷的回头盯着我,我一阵发窘,慌忙装作俯身去捡那支笔,避开众人明显带着八卦触角的眼光。
叶楠还真能写,整整三块活动大黑板,连个边角都充满了他极具个人特色的符号。
还有人在底下拿着手机对那黑板猛拍。
我还有课,也顾不上众粉丝的热情,拿着板擦将这杰作无情的毁了,然后狂奔赶去上下一个教室。
晚上我用新号码给吴妮打了个电话,一听见我的声音,她就像被踩着尾巴的耗子般“唧”的叫了一声。
“程程,你可算打来了!” 我说:“这学校大得跟圆明园似的,今天才找到卖电话卡的地方。
” 聊了一阵N大的情况,吴妮忽然说:“那天你的火车走了之后,我看见林墨淙在站台上站了好久。
” 我的心尖尖颤得很厉害,“嗯”了一声,没有发表评论。
“看他那样子,我一度以为他要卧轨。
不过还好,他发了一阵呆,还是转身走了。
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程程,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还挺能折腾人的。
” 我嘴硬:“我们俩从认识开始也才四个来月,他能失魂落魄到哪儿去?” 吴妮说:“不就是个儿子嘛,你咋就不能将就一下?” 我说:“这不是儿子的问题,我们之间有很多东西太不靠谱。
他放不下过去,我看不见未来。
”说完我立刻为自己蹦出这么文艺的话抖了一下。
吴妮说:“你就矫情吧,等你矫情到了二十八九岁就知道了,能过日子的男人才最靠谱。
” 挂了电话之后,我独自惆怅的很久,脑子里都是林墨淙独自在站台上发呆的场景,不知不觉,眼睛又有点发涩。
一阵敲门声划破安静的房间,也暂时阻断我的愁绪,继而被一股莫名的恐慌所取代。
我在这里连个同学都还没认识,怎么会有人来敲我的门,莫不是传说中的好朋友……我惊恐的颤声问了句:“谁……谁啊?” 叶楠的烟嗓在外面响起,“是我。
” 我长舒了口气,抹了抹眼睛跑去开门。
叶楠抱着一摞书站在门外,说:“我给你拿几本……你是在哭吗?”他忽然望着我的连,眼睛都是惊讶。
我慌忙遮掩:“没有没有,眼睛里进了个东西。
您这书是给我的?”我把注意力往他手里的东西转移。
他看了我几秒钟,终于把眼睛移了开去,把书递给我说:“你缺了一个月的课,我也没有讲义之类的东西,你好好把这几本书看看,应该能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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