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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她抬了抬手,都不必府内的人开门,那些兵卒早就一脚将大门踹开。
当兵卒举着火把一路横冲进来的时候,找寻府内府外,除了一些睡得迷糊的下人丫鬟,便再无旁人了。
方锦书冷面瞪着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丫鬟,咬牙问道:“苏落云那贱人在何处?” 那丫鬟吓得瑟瑟发抖,急声道:“太子妃迁回这里后,便一直不出房门,我们都是将饭菜端送到门口,由太子妃的大丫鬟端进去的。
她……她应该就在屋子里啊!” 听了那丫鬟说,方锦书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抽出了利刃,走入苏落云的房间。
那屋内一片漆黑,不过掩在帷幔的床里似乎发出恐惧呜咽的声音。
也是,一个看不见的瞎子,听见深夜踹门的声音,的确是该害怕了。
方锦书冷笑提刀过去,一把掀开了幔帐,用刀挑开了被子后,举刀就往那人的脸上砍去, 她对苏落云的恨意实在积压太久了! 有无数个深夜,她都深深后悔,不该在第一次见苏落云时,被她言语忽悠,轻巧放过了这个女人。
若是那时,她就用匕首划花了贱人的脸,是不是就省下了以后许多麻烦? 现在,她要先给苏落云的俏脸划下几刀,解一解心头之恨。
想到这,她朝枕头的方向狠狠砍去。
不过也奇怪,方锦书都感觉到血迹迸溅到自己脸上了,那床榻上的人居然没有大喊。
就在这时,有人点了蜡烛,屋内的光景呈现在她眼前。
而床榻上的人也因为疼痛难忍,挣扎滚落到了床下。
方锦书定睛一看,满脸血污女子也不像是苏落云啊!而且她的嘴里还堵着布,身上也绑缚着绳子。
待擦了她脸上的血污,取了布条之后,那女子才痛喊出声:“瑞王妃饶命!饶命啊!” 方锦书凝神看了一会,这才猛然想起这眼熟的女子为谁,她不是苏落云的贴身侍女怀夏吗? “你怎么在这?” 怀夏疼得都要岔气了,只痛哭道:“奴婢也不知,我原本是在宫里好好睡觉的,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来了这里……” 方锦书环视了一圈,却发现屋内摆设整齐,那桌面似乎都落了一层灰,很明显已经很久没人在这居住了…… 她再回头看哭哭啼啼的怀夏,心里突然一紧,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就在这时,巷子外的街市突然传来纷乱的声音,似乎有许多人朝着青鱼巷涌来。
就在方锦书带着人急急往外走去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巷子已经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当那些身穿铁面军铠甲的勇士一股脑涌入巷子,将她和手下死死堵住的时候,方锦书力持镇定,大声道:‘我乃瑞王遗孀,故去先皇的儿媳妇,尔等何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为首的男子面色黝黑,手腕上环着一圈表示战功赫赫的纹身牛角。
他压根没有被方锦书的话呼喝住,只瞪眼说道:“我奉太子之名,来此擒拿意图谋反作乱的罪人方锦书,既然你是瑞王遗孀,那就对了!” 说话间,他举刀便要过来拿人。
不过方锦书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连忙护着瑞王妃急急后撤。
可就在这时,挨着世子府的隔壁院子——苏落云以前的那屋宅里突然翻墙而过许多兵将,将方锦书这一行人前后夹击,围得退无可退。
在一阵刀枪剑戟的混战里,方锦书也惨遭波及,只听她凄厉的一声惨叫,右侧的眼睛被深深划出伤痕。
当她披头散发,被狼狈按在地上时,还在竭力高呼:“何人敢碰我!我乃九皇子遗孀!皇帝在宫中已经驾崩!我儿将登皇位,我堂堂一国皇太后,敢碰我者,杀你九族!” 她被捆绑上,一路被扯拽出巷子时,却发现整条通往皇宫的大街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兵卒,看着他们的兵服颜色,并非自己父亲和几个世家调来的兵将,而是黑衣黑甲的铁面军。
这铁面军乃韩临风的直系,原本该是折返北地,准备继续北征的,不知为何,毫无预兆出现在京城满街都是! 方锦书看着街上密密麻麻的铁面军,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心里更是急得火烧火燎,一路下沉。
既然韩临风的铁面军突然出现,是不是宫里的宫变,进行得不甚顺利? 该死!那个游山樾不是一早就允诺,他已经说服了远在云州的渔阳公主,倒戈向世子,并且说服赵栋拥立九皇子遗孤吗?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父亲又在何处? 就在这时,隔壁甜水巷里有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出来。
当行驶到了方锦书的眼前时,马车的车帘微微撩起,一张明丽的脸儿出现了车帘之后。
方锦书被按在地上,半抬起头一看,那马车里坐着的正是她方才遍寻不到的苏落云! 原来她一直在这,只是并非人人以为的原世子府,而是一巷之隔的甜水巷子里。
而此时,苏落云冷着眉眼上下打量着她,压根也不像犯了眼疾的样子!难道这几日的功夫,她的眼疾又好了? “苏落云!这是你给我设下的圈套?你知道我是谁?我是未来的皇太后!你个下堂妇居然敢抓我?好大的胆子!” 听了方锦书的叫嚣,苏落云只是冷冷道:“所谓圈套,也要有人肯钻才行。
你到今日,都是自己作出来的,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陷你于不义之地。
” 方锦书却不甘心地笑道:“你以为抓了我,你就稳操胜券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大靠山已经倒了!那韩临风葬身在了彦县,这都是你害的!如果当初他娶的是我,而不是你,那么他也不会这么早,就惨死在滔天洪水里!” 落云已经是懒得跟疯婆子再讲下去了。
一旁的香草听不下去了,故意高声道:“太子妃,太子还在宫里等着您呢,就别耽误功夫,跟个不要脸的疯子多言语了!” 方锦书听到了香草的话,呆愣住了,呆傻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再次躲避过彦县的洪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骏马疾驰的声音,在一片火把光亮中,一匹骏马带头疾驰而来。
方锦书费力抬起头,在模糊了眼睛的血迹间,依稀看到了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正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金盔冷面,浓眉斜入鬓间,赫然正是本该被困在彦县的太子韩临风。
方锦书的脸上闪过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惧的复杂神色,只是凄冷笑了起来:“我怎么忘了,你最有本事了……韩临风,你骗得我好苦啊!” 韩临风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冷脸走过去,眼神里满是冷凝愤怒:“早就派人要接你回去,可你偏不!兵荒马乱的,若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因为心知今夜会有变故,所以韩临风一早就派人来接落云,准备给她换到更安全的地方。
可是落云却说自己若是现身,万一被人发现,岂不是陛下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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