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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她一直静看着这道“蘅”字不语,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生怕她直接揉团扔了,又从她手上拿过来道:“朕帮夫人收起来。
” ……这剪纸剪得他手指都被磨出泡了,比幼时学习射箭还难,若就这般被揉团扔了,那就太可惜了…… 皇帝解下她腰畔悬系的香囊,见其上绣的是清雅的蘅芜花叶,将这道“蘅”字剪纸放入其中,真是再合适不过。
他喜孜孜地将这剪纸收入香囊之内,又躬着身子,去帮她把这香囊,在她腰畔重新系好,淡雅的女子香气,如丝如缕地萦绕着他,蛊惑人心一般,勾得他心底潜藏的细碎念想,全都破土发芽,一双手明明已系好蘅芜香囊,却离不开这具身子,似为那丝丝缕缕的香气紧紧牵住,勾得他去搂住这盈盈纤腰,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夫人……” 皇帝动情唤她,她只是垂着眉眼,双睫在眼下垂覆着淡淡的青影,是沉寂的蝶,被禁锢于金笼之中,笼外春光再好,也只能隔笼寂望,再不能自由展翅其中,何况如今,已是霜深露重的萧瑟凉秋。
打造金笼的人,却仍只沉溺在他的入骨相思中,他以指为笔,轻描她眉眼,贴近前去,细细吻触,渐将她搂带着往楼内屏风后的一张小榻处走。
她道:“……臣妇该走了……” 皇帝恨不能叫她融在他的骨血中,怎么舍得放她走,紧搂着将她温柔放倒在那张小榻上,吻着她的面庞,嗓音含混道:“……无妨,明郎不到天亮醒不来,朕也已派人将醉睡的他,搀扶至偏殿卧榻歇息,不会叫他在外着凉……” ……先前明郎摔马遭险,原使他受了极大震动,他们之间的夫妻情深,也让他感到无望羞惭……本想着离开紫宸宫,就将今夏在紫宸宫所发生的一切,都视作一场梦境,掩埋起来,可这梦境,却一次又一次地,在他梦中频频出现,那在承明后殿起居一处的十几日,与她如胶似漆、同床共枕的每一个画面,一次比一次梦得更为清晰,令他常常夜梦惊醒,孤枕难眠…… 犹记得一次欢好之后,她倦沉睡去,他拥她在怀,一手搂着她柔腻的香肩,一手将她为汗打湿的凌乱发丝,细细地拨拂至耳后,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不时地情不自禁落下一吻,心中之欢喜眷恋,满得像是能溢出来…… 怎就这般眷恋难舍…… 一次不够,反像是撩起了火种,再也压制不住…… 那十几日也不够,尝到了甜头,知悉原来这滋味如此美好,反叫他贪恋地想要更多…… 皇帝并非热衷风月之人,对男女之事也就那般,以致到如今,膝下都无一子一女,以致母后都私下传了太医,细问他身体,是否有恙。
什么“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皇帝从前不解这诗中旖意,就像觉得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乃是文人夸张文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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