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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包扎好,凌霜红着脸从椅子上下来。
徐司前过来问:“痛吗?要不要背你?” 凌霜小声说:“一点小伤,又不是残疾,你别想占我便宜。
” 护士笑着说:“男朋友想背就让他背,脚踝这里老是动,容易扯到伤口痛。
” 凌霜说不痛,却忘记反驳那句男朋友。
徐司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她很怕疼,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有一回,凌霜削苹果把食指割破了,他帮她贴过创口贴。
女孩还是鼓着腮帮子说:“浔安哥,好痛啊。
” “那怎么办?”他不太会哄女孩子,只觉得心疼。
小姑娘狡黠地眨眨眼笑:“呐,通常这种时候,我妈会给我吹吹。
” 他当真捉过她的手指认真吹,她的手很软,握在手里像乖巧的小鸽子。
他刚吹两下,女孩忽然红着脸把手拿走了。
“不用吹了,我刚刚是骗你的。
” 他只觉得她可爱,并不生气。
过了一会儿,她又凑过来小声说:“周浔安,你不是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生吗?怎么这么容易上当?你这样很容易被卖到缅北诈骗区。
” 他说:“别人骗我难,你骗我容易。
” 她睁着乌润润的大眼睛问:“为什么啊?难道你喜欢我?” 女孩问完就后悔,连忙找补:“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 他握住她的手,隔着创口贴亲吻了那道伤口,大方承认:“是很喜欢你。
” “徐司前……”凌霜看他一直发愣,喊了他。
徐司前回神,对上女孩漂亮的眼睛,记忆退散,现实回归。
晚风吹散了她耳畔的长发。
她是变了一些,变得更让他心疼了。
她看上去没有任何软弱,可是见过蜗牛的人都知道,蜗牛最柔软的身体藏在硬壳里。
“走吧。
”他说。
凌霜追上来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以前的事。
” 他说得很模糊,并不打算细聊。
凌霜懂得分寸,也没有再问。
* 回去路上,凌霜倚在座椅里睡着了。
徐司前停好车要叫她,又舍不得。
车顶灯照下来,女孩皮肤清透白皙。
他侧过身,轻声问:“小霜同学,这些年,你这样熬着,是不是很累?” 没人回答他。
他吞了吞嗓子说:“对不起,我该早点回来的,人生短暂,我或者该离你近一些。
” 他绕到车子另一边,将她抱下来。
回家,迎面碰见来客厅喝水的徐司颜。
“哥?你……你们……”徐司颜惊讶到说话打结。
徐司前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徐司颜立马乖乖回屋睡觉,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凌霜睡得很沉,徐司前将她放下后,有些舍不得走。
他坐在床边,借由那灯光,打量女孩的睡颜。
她睫毛很长,柔软卷曲,脸蛋很小,骨相精致,还有嘴唇…… 他曾经潜水,看过一种红珊瑚,就是这种颜色。
他低头,一点点靠近她…… 嘴唇刚刚碰到她的唇瓣时,凌霜忽然醒了,她哑着声问:“你干嘛?” “你嘴上有个蚊子。
”他说。
凌霜被他气清醒了,她扯住他的衣领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刚刚在用嘴唇给我打蚊子?” “是。
”他说。
“徐司前!你这是袭警!”她气恼地站起来准备要和他打架。
但是丝质床单太滑,她刚醒,身体平衡没那么稳,摇摇晃晃栽下来。
徐司前伸手搂她,被凌霜扯住衣服,双双倒在被子上。
“你还不承认,你刚刚明明就是想亲我。
”她主动戳破窗户纸。
太近了,他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甜腻、温柔,像是椰奶的味道,非常迷人。
凌霜也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不是平常那种香水,而是清淡的薄荷和苦艾。
这是周浔安独有的味道,她有点贪恋,有点痴迷,有点不清醒,心脏好像在一点点融化。
她今晚有私心,很重的私心。
概因他那句不介意做替身。
凌霜仰着脸,问:“喂,你到底亲不亲啦,给个痛快,这样好难受。
” 他撑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接着低头,鼻尖轻轻抵上来触碰。
呼吸好烫,凌霜下意识想别开脸,他咬住她的唇瓣,阻止她逃跑,深深吻下来。
各种画面交织在一起,虚虚浮浮,她脑袋懵着,只觉得和她接吻的是周浔安。
“可以了吗?”他略停下来,贴着她的唇瓣说话。
凌霜眼角微红,她喘着气说:“徐司前,你这回真的袭警了。
” 他低笑一声重新吻下来:“接受逮捕。
警察同志,请问,袭击嘴唇判几年?” “起码十年。
”凌霜胡乱说。
“那舌头呢?”他又问。
“无期徒刑。
”她又胡编乱造。
“划算。
”他继续吻她。
后来,凌霜回忆起初吻,依旧是薄荷味的。
那天晚上,她就像一只狂吸薄荷的猫。
* 半夜,徐司前手机进了一条消息:听说你最近在南城。
他回:是。
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我警告过你,让你不要接近凌霰家人,不要查凌霰案,这样你和她都会陷入危险。
你应该知道周浔安已经死了。
徐司前没回信息,把那串号码拉黑了。
是啊,周浔安已死。
他只能是徐司前,可徐司前为什么不能爱凌霜? * 第二天早上,凌霜到队里。
赵小光一眼看出不对劲:“老大,你嘴唇怎么有点肿啊?” “蚊子叮的。
”凌霜说。
嗯,好大一只蚊子,身高189cm,体重76kg,不仅叮了她的嘴唇,还叮了她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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